第37章 体检

连部里，楚雄正在做着指示，“今天晚上，提前一小时熄灯，明天早上，跑操取消，七点钟准时出发，注意不要让新兵们吃东西。”说完看向站在一边记录的文人杰，开口问道：“指导员，有要说的嘛。”

“第一次离开营区，各位班长们不要掉以轻心，出现逃兵的事情发生。嘴都严一点，不要出现不必要的退兵。”文人杰严肃的看着一众班长，沉声吩咐道。

一众班长认真的答应后，各回各班了。三班长是第一次带新兵，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拉住了准备上楼的一排长，满脸疑惑的问道：“为啥不能告诉新兵...”

没等三班长的话说完，就被一排长打断，拖着三班长往楼上走去。两人来到二楼的走廊尽头，没好气的开口说道：“东子，怎么管不着嘴呢。”

看着三班长充满求知欲的眼睛，轻叹一声，开口说道：“那是几年前吧，体检的前一天晚上，有个新兵，为了逃避兵役，夜里爬起来在卫生间折腾。”

三班长一脸原来如此的样子，一夜不睡觉，不停地消耗体力，体检的时候是会影响数值的。抬头看着一排长，追问道：“然后呢，退兵了吗。”

“当时的连长，凌晨三点才发现，卫生间里趴了个人。鲜血染红了整个卫生间，人当时已经都僵了。”一排长一脸落寞的说着。“后来有新兵反应，起夜的时候，看到他在卫生间里做俯卧撑。”

“怎么会这样，人是怎么死的。”三班长被震惊到了，咽了口唾沫，有些无措的问道。

“不知道，当时封锁的时间，听说是滑倒了，头部受到了撞击。”一排长说完，拍了拍三班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父母把他们送来，我们就要给看好了。”

章杰回到了班级，看着站起了的众人，什么也没说，挥手让他们坐下了。王超看着章杰，有些欲言又止，他想把问卷的事情告诉章杰。

坐在角落的刘东明，一直在观察着众人，看到王超的表情，就知道要糟。站起身，走到了章杰面前，低着头，小声的说道：“班长，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

章杰打量着刘东明，站起身带着刘东明走了出去，当两人走后，众人开始议论。秦风没有参与，依然翻着手里的书。

两人到底聊了什么，众人都没有在意，只是在晚上洗漱的时候，讨论了一下，今晚的饭菜有些清淡，明天是周六，今晚不用做三个一百，还可以早睡一个小时。

第二天五点，秦风准时醒来，叫醒了众人后，开始整理内务。一直到六点，众人回到了班里。

坐在班里的众人有些疑惑，这都六点半了，还没有叫集合出操。看着老神在在坐着的章杰，又都安稳了下来。

六点五十，集合的哨声吹响，众人才有序的下楼集合。看着停在路边的几辆帆布卡车，好像都明白了什么。

队伍集合完毕，楚雄走到队列前，“同志们，今天早上，我们要去医院检复检，和你们在地方时的军检一样，大家要注意军容军纪，现在蹬车。”

众人排长队伍，一个接一个的上了帆布车厢。清点人数后，车辆发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秦风闭上了眼睛，准备再休息一会。迷迷糊糊的秦风就睡着了。

一直到睡到刹车声响起，秦风才睁开了眼睛。下车集合后，秦风看到，车辆停在了一栋门诊部的外面，目光所及，四周的通道都被水马给挡上了。

排着队进到门诊部，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军医，迎了上来。为什么知道是军医，看着下半身穿的军裤就知道了。

众人排着队领取体检单，第一个项目就是抽血。百无聊赖的排着队，章杰就站在队伍边上，不允许聊天。

一步一步往前挪动，突然前面就出现了骚动，新兵们好奇的想往前挤，班长们立刻维持秩序。

两个护士架着一个新兵，从前面走了过来。章杰看到了，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又是晕血的，这样的新兵，不知道怎么给送过来的。”虽然是说话的声音很小，还是被边上的新兵们听到了。

队伍继续往前挪动，没一会，一连的新兵们都抽完了血。在护士的安排下，众人开始被分流，各自去不同的房间，做着不同的项目。

秦风一众十个人，被护士安排着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进去之后，两名男医生打量着众人，其中年龄大一点的，开口说道：“脱衣服。”

这个项目是身体检查，要测量果体的身高体重，和身体表面有没有皮肤病。都是男的，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手脚麻利的脱光了衣服。

量完身高，测完体重。众人挨个走到医生面前，被来回摆布的翻看一遍，就可以穿上衣服了。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时，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被一个老男人摸摸捏捏的，换谁都不好受。

出了这个房间，还有很多房间等着众人，一个项目接着一个项目，秦风感觉肚子的叫声越来越响了，在走廊的尽头做完B超后，众人被带回了大厅。

文人杰和其他两个连的指导员，站在一张长桌后面，在发放一份份打包好的一次性餐盒。

护士带着众人近前后，对着发餐盒的指导员说道：“这些新兵可以吃早饭了，吃完直接去二楼。”

秦风一个人就干掉了两个餐盒，吃完后还有些意犹未尽。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后，就准备往二楼走。肚子的问题解决了，秦风不再着急，慢慢的排着队，直到全部的项目做完。

出了门诊大楼，外面已经有不少新兵在等着了，秦风走到人群中，找了个干净的地方，随意的坐下休息。

出来的人多了，众人都无意间都按班级聚在了一起。汤卫峰轻咳了一声，见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知道刘东明为啥还没出来吗？”

听他这样一说，怎么这才反应过来，他们班还少了一个人。这也怪不得众人，平时在班的时候，他就坐在角落，没有什么存在感。

“你知道怎么了。“荀小龙好奇的看着汤卫峰，开口问道。

“我当然知道，刚才检查的的时候，我们俩一组，听医生说的，他有什么，什么钙化灶，可能会影响他...”

没等他说完，新兵们轰的一下乱了起来，三楼的窗口上，一个身影扒着窗户，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秦风的视力很好，一下就认出了，这人就是一直没下来的刘东明。

看着快步往楼里冲的章杰，秦风有些担心。想要往窗口下面走，被三排长拦了回来。一众看热闹的新兵，被赶回了车厢里，外面的嘶吼声隐隐传来，“你们都欺负我。”

章杰一路跑到了三楼，看到人群簇拥在一间房门口，快步往房间走去，挤到房间里，楚雄和文人杰都在这里了，和一位穿着军装，胸口挂着文职牌的医生也在劝慰，“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你这样干，只会越弄越糟的。正在劝慰着扒着窗户的刘东明。

有些歇斯底里的刘东明，现在是听不进去这些了。一直嘟囔着，“你们都欺负我。”时不时的还嘶吼一声。

章杰退出房门，拿了两条消防水带，就往上冲。跟着上来的几个班长，明白了章杰的意思，跟在后面冲了上去。

上到四楼。找到对应的房间，章杰固定好消防水带，跟着的三个人也到了。章杰把水带缠在身上，另一边也被跟上来的三人抓住了。

章杰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身体，挪出了窗外。爬到了三楼窗口上，示意上面的人做好准备。屋里的文人杰，先发现了窗外的人影，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楚雄也注意到了，窗户上面的身影，心里马上就骂开了。事已至此，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好想办法，吸引住刘东明的注意力。

“刘东明，你看着我，你这要是掉下去，你能对的起父母吗。”楚雄大声的喊道。

刘东明抬起头，望向一脸严肃的楚雄。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道：“连长，我不想被退兵。”

“谁说要退兵的...”没等楚雄继续开口，吊在窗外的章杰，看到刘东明没有看外面，喊了一声“拉住”。松开了抓在外墙上的手，一个纵身，把刘东明踹进了房间。

楚雄按住了，要挣扎爬起来的刘东明，文人杰快步往窗口跑过去。绷的笔直的消防水带，吊着身体悬空的章杰。楼上的三人，死死的拉着水带，一点一点的往上拖拽。

危险暂时解除，屋里挤满了人。拉水带的，按着人的，挣扎哭喊的，乱成一团。当章杰从窗口被拉进来，楚雄和文人杰才吐出一口气。

看着章杰被窗口划拉开的裤腿，楚雄脾气就上来了，“你是怎么敢的，没有防护，三楼你都敢跳，这要是掉下去，你让我怎么交代。”

章杰委屈的说道：“我们班的兵，我不把他弄下来，他要是真的跳了，我怎么给他的家里人交代。”

崔正勇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着被按到椅子上的刘东明，对着楚雄就吼道：“你是干什么吃的，我前脚刚走，你就给我整着出。还有你文人杰，你是怎么稳定新兵的，动不动就要跳楼，这就是你干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