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么美好的体验都会成为过去,无论多么深切的悲哀也会留在昨天,一如时光的流逝毫不留情,”熙晨读着余华的《第七天》,“生命就像一个疗伤的过程,我们受伤,痊愈,再受伤,再痊愈。”时间会慢慢疗愈,但是如果没有她的出现,也许会痛的更久一点吧,他想。小学毕业的联欢会上,在同学的哭笑声里,熙晨偷偷望向她,她也热泪盈眶着,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见了吧,一想到这里,他也黯然失色了起来。
那场毕业晚会在一阵阵的哭笑里落下帷幕,这些小不点儿们大概以为,这就是轰轰烈烈的青春吧。谁知道,上天再次眷顾了他,也许是出于愧疚,他和她又被分在了同个班,结果出来的那个晚上,他激动地一个晚上没睡,又是朝夕相见的三年。
林颂个子高高的,有点微微胖,比起姐姐,她略显得强壮了一些。她喜欢运动,也喜欢唱歌跳舞,熙晨觉得她就是十项全能。不管是班级活动还是学校比赛,她都得参加两个节目,几个月前的班队课上,她身着一袭汉服,米白色底,领口袖口和腰带是传统绛红色;一根簪子把她的黑发挽起,一点碎发都不剩;手持一把精致的团扇,上面刺绣着红色的丹顶鹤,扇柄上荡一条水朱华色流苏,摇起来一闪一闪的。
她跳起舞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自信,仿佛一颦一笑都是设计好的,恰到时宜;赘赘的襦裙和宽大的袖口在她的摆弄下,竟然也灵动起来;时而凌波微步,时而旋转,裙摆时而微微撩起,时而绽如夏花。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从乐起到舞毕,熙晨的眼睛一刻也移不开。大概是因为喜欢,所以给她镀了一层光,却闪的自己睁不开眼。
暗恋大概就是“你不经意一瞥,我心尖一颤,”没有暧昧的隐晦拉扯,不及恋爱的你侬我侬,思念如潮,却无从喷发。
“喂,喂,你想什么呢?”闺蜜的手在林颂面前晃了又晃。
林颂回过神来,“嗯?”
“你不会在想他吧?”
“什么呀,别瞎说…”林颂假意地拍打着闺蜜,试图逃避她的眼神。
“我跟你讲,每次你同桌小k跟你玩的时候,他的脸色都很难看啊。我都没惹他,莫名其妙地就被他吼两句。”闺蜜撇了撇嘴,“他脾气可差了,问他题目可不耐烦了,好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今天差点被罚站呢,他成绩不是挺好的吗,还很安静。”林颂想起来刚刚英语课的遭遇。
“切,我看你是凡尔赛,小k多友善啊…”
“打住…打住哈,”林颂赶紧打断她,她这个闺蜜什么都好,就是嘴太碎了,每天有讲不完的话,林颂可不想被她说的脑缺氧。
“下次你来问小k,行了吧,把同桌借你总可以吧!”
“哈哈哈,算你仗义。”
闺蜜走后,林颂长长舒了口气,幸好没被她套出点什么,要不然明天一早,他们俩都要被编出孩子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