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前路
How did i get here?
在人生这场牛仔竞技赛中,我已得到几处伤疤。我曾驾驭自如,也曾彷徨失措,无论成败,我最终都或多或少地在每一步中寻得了乐趣。以下是一些关于我的信息,也算是为这本书做些铺垫。
我是三兄弟中的老三,父母两次离婚,三次结婚,对象都是彼此。
在成长的过程中,我们总会对彼此说“我爱你”。这是真心话。
十岁的时候,我在身上贴了一张“好家伙爆米花”里附送的文身贴纸,屁股因此被打开了花。
第一次威胁说要离家出走,父母却帮我打包好了行李。
我出生的那天,父亲并不在场。他打电话给我母亲说:“我只说一件事,如果是个男孩,可别叫他‘凯利(Kelly)’(3) 。”
从小到大,我唯一坚信自己想做的,就是当一名父亲。
母亲曾经把我扔进利亚诺河中,我要么得扑腾到岸边,要么就只能随着下游二十七八米处岩石密布的瀑布一头栽下去。我扑腾到了岸边,就这样学会了游泳。
我总是第一个把“结实牌”(4) 牛仔裤的膝盖处磨坏的人。
有两年的时间,担任守门员的我没少让我所在的儿童足球队吃红牌。
我曾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唯一的一双网球鞋既破旧又过时,妈妈却告诉我:“你再抱怨,我就带你去看看那个没脚的男孩!”
十五岁时,我在威逼之下献出了“第一次”。当时的我坚信,我一定会因为婚前性行为而下地狱。而现在,我只坚信一点,那就是我真心希望事情不致如此。
十八岁时,我在厢式货车的后备厢里被打晕,遭到一个男性的猥亵。
在墨西哥的皇家十四小镇,我曾与美洲狮共处一笼,吸食佩奥特仙人掌制成的致幻剂。
我的额头上缝了七十八针,是兽医缝的。
我曾经从四棵树上跌落下来,得了四次脑震荡,其中三次都是在满月的夜晚摔的。
我曾经一丝不挂地大敲邦戈鼓,直到警察把我逮捕。
而我公然拒捕。
我申请了杜克大学、得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南卫理公会大学和格兰布林州立大学四所学校的本科,并被其中三所录取。
我从未觉得自己是个受害者。
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整个世界都在密谋让我快乐。
我在现实生活中侥幸获得的,总是比梦想的还要多。
许多人都曾将我写的诗交给我,我却并不记得这些诗出自我手。
我天真过,邪恶过,也愤世嫉俗过,但我笃信自己和人类的仁慈以及每个人价值观中存在的共性,绝无畏惧和迟疑。
我坚信,只有在我们撒谎时,真相才会让人感到不适。
我在存在主义式亡命之徒的逻辑影响下长大,迷恋文字游戏,满腹虚构的物理定律,因为就算是天方夜谭,也能“弄假成真”。
但是,爱之中毫无虚构的成分。爱是实实在在的。虽然有时让人遍体鳞伤,却永远不容置疑。
我很早就学会了如何主动适应,也就是如何面对现实。
我明白了何为坚韧、后果、责任,也学会了如何努力工作。我学会了如何去爱、去笑、原谅、忘记、纵情玩乐、虔诚祈祷。我学会了如何埋头苦干、如何宣传造势、如何以魄力服人、如何扭转局面、如何将逆境转为顺境、如何勾勒出一段引人入胜的故事。我学会了如何走过高山低谷、如何对待喜爱和诋毁、如何直面富足和匮乏、如何笑看赞颂与贬低。遇到人生不可避免之事,则更应如此。
这是一段关乎如何在遇到人生“不可避免”之事时学会“主动适应”的故事。
这,便是一路绿灯的故事。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个五十年,是在迈向悼词的旅途中迄今为止的简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