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群魔乱舞的操作后,屋内七人渐渐昏倒在地。
清晨。
任嘉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发现身体犹如背了一座大山,竭尽全力也只能让手指抖动两下,大脑更是昏昏沉沉,半天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谁?是谁?”
任嘉忠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转动眼珠看向周围。
事到如今,他猜到饭菜被人动了手脚,但不知道是谁动了手脚,目的又是什么。
向菲菲等人映入眼帘,全都倒在地上,一个不少。
“不是他们,那是谁下的毒?”
任嘉忠思索半天,迟钝的大脑也没有给出什么线索,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真菌中毒,还是分量严重到察觉时已经来不及的那种。
如果不能尽早得到救治,哪怕活下去,后半生也将与各种后遗症为伍。
不过,相较于后遗症。
更令他担忧的事情是,如果没有人管,自己很可能死在这个房子里。
没多久,屋内的人都醒了过来。
可毒已经麻痹了他们的神经与身体,无法进行自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过去。
转眼,来到夜晚。
寂静的屋子中,只能听到窗户外狂风卷雪的呼啸声,而他们除了忍受寒冷与绝望,什么都做不到。
踏踏踏!
忽然,大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本以为自己会死在屋子中的任嘉忠等人,顿时欣喜若狂,纷纷将视线转向大门。
如他们期待的那样,脚步声停在门外。
随着几声巨大的破门声,大门被踹开,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入客厅。
剧烈的光让他们忍不住眨了眨眼。
很快,他们就发现来人正是楼内的业主,门外至少有五六人,周围似乎还隐藏着更多人。
这些人在见到任嘉忠等人的处境后,神色或严肃、或凶狠、或冷厉。
还不等任嘉忠细想是怎么回事,就见他们让开一条路。
几秒后。
一个有些驼背的老妇人走入屋内。
“她是谁?”
任嘉忠搜索记忆,发现并没有这个人。
相比较他的困惑,不远处的向菲菲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眼中露出少见的恐惧之色。
“儿媳妇,婆婆终于找到你了。”
老妇人来到向菲菲面前蹲下,伸出满是皱皮的右手,落在向菲菲头顶,顺着头发滑到下巴位置。
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温和。
可向菲菲的脸色却没有丝毫放松,反倒是恐惧一浪高过一浪,恨不得立刻远离。
好像这只手是吞吐蛇芯的毒蛇,随时可能用毒牙对自己进行致命扑咬。
但向菲菲知道老妇人不是一条毒蛇,她是一条狗,一条疯狗,一条锲而不舍的疯狗!
“儿媳妇,看到婆婆,你不高兴吗?”
老妇人的手最终停在向菲菲脸上,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
只有有向菲菲能看到。
这双浑浊的双眼中,隐藏着怎样的冰冷与仇恨。
那是足以放弃余生,历经数年,跨越数十座城市,也要找到她的仇恨。
坚定、冷酷、且致命。
“呕!”
在恐惧的摧动下,向菲菲只觉肠胃一阵抽动,张开嘴就吐出了一口恶臭的液体。
如此近的距离,自然有部分溅到了老妇人手上。
老妇人没有在意,从兜里拿出一张丝巾擦手,随后又将丝巾折叠到干净的那面,为向菲菲擦掉嘴边的污渍。
整个过程,动作始终轻柔。
就好像面对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会碰碎。
“儿媳妇,别害怕,你是刚子最喜欢的人,俺可舍不得你死。”
老妇人缓缓站起身,语气瞬间低沉:“死的太快,刚子又怎么能安息?”
森然的语气,让以为自己得求的乔新业等人身体一颤。
说完话,她退到了墙边。
屋外的众人一个个进来,一下就让客厅变得拥挤。
有人手持药片和矿泉水给任嘉忠他们喂药,有人合力带着两个大十字架进入卧室,更多的人则是将喂好药的人拉入卧室。
到了这时,任嘉忠也不禁害怕。
他哪里还不明白,那个老妇人与向菲菲绝对不是什么婆婆与儿媳的关系,或者说曾经可能是,但现在绝对是仇人中的仇人。
不多时,向菲菲和任嘉忠就被捆十字架上。
至于乔新业五人,他们这没有这个待遇,被粗暴的捆作一团,丢在了地上。
“这么说,那天你看到老人家的寻人启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拍下了联系方式?”
温暖的屋子内,花悦把一颗葡萄放进曹峰嘴中。
曹峰吞下葡萄,继续解释:“之后因为气候寒冷,老人家不好赶路,正好我租下了十楼的一间房子,就邀请她过来暂住几天。”
花悦拍了拍胸口:“还好老人家过来了,这种天气在外面,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曹峰应了一声:“是啊。”
花悦正准备再说话,就听放在桌上的对讲机传来声音,于是迅速拿过回应,一番对话过后,她来到曹峰身旁坐下:“人已经抓住了。”
见曹峰神色自若地笑了笑,她忍不住问道:“一休,你想怎么处理他们?”
曹峰纠正她的说法:“处理他们的权利不在我手中,而在这栋楼的业主们,以及那位老人家手中。”
抓住向菲菲和任嘉忠,肯定不能让他们死得太快。
毕竟这些天他们可没受什么苦,过得比楼内大部分人都要好,死了万一导致任务失败可就不好了。
这也是他在那天见到老妇人后,将联系方式拍下的原因。
如果抓住向菲菲和任嘉忠,那必然要好好的招待他们,偏偏自己又不是很喜欢血腥,让人代劳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老妇人就是这个选择。
当然,也说不准老妇人慈悲心肠。
只想让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赞同动用私刑。
所以曹峰也是经过好几次试探后,确认对方不介意动用私刑后,才向对方道出了想法。
至于其他业主为什么会帮忙?
当然不是单纯的因为任嘉忠等人做的事,主要还是他给的硬通货——食物。
否则没有亲眼见到任嘉忠的人倒地不起,他们哪敢去破门。
不论哪个时候,唯有利益才能真正的驱动人心,让人心甘情愿的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