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一意孤行,全然不顾军事常理,强硬地下令刘法出兵偷袭统安城。种师道无奈受命镇守震武城,以防敌军趁虚而入。刘法满心无奈,却又不得不从,只得精挑细选三万精锐之士,轻车简行,匆匆踏上这前途未卜的征程。
颜崇所在的第三营也在这出征之列。行军途中,道路崎岖难行,尘土漫天飞扬,恰似一条黄龙在队伍前后肆意翻腾。颜崇敏锐地察觉到将士们士气低落,一个个眉头紧蹙,犹如拧成了麻花一般,眼中透露出对未知战事的深深忧虑,仿佛那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他凑到吴钱身旁,压低声音说道:“吴大哥,此番出征,我这心里啊,总有一股难以言说的不祥预感。童贯那老儿此举太过冒进,就像没头的苍蝇乱撞,恐会让我军陷入绝境,难以脱身啊!”
吴钱面色凝重,望着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沉重地说道:“颜大郎,你所言极是。但军令如山,咱们身为军人,也只能拼死一战。只盼着老天开眼,能多给咱们几分运气。”
当刘法率军绕过城外西夏军主力,历经千辛万苦抵达统安城时,却发现西夏军早有防备,城墙上的弓箭如暴雨般密集地射下。那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嗖嗖”作响,仿佛是死神的凄厉呼啸。不少士兵瞬间中箭倒地,痛苦的嚎叫声此起彼伏,犹如来自地狱的哀鸣。滚石檑木也如洪水猛兽般倾泻而下,巨大的石块和粗壮的木头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砸在宋军阵中,激起一片尘土和鲜血,瞬间将大地染成了猩红之色。
颜崇率领第三营奋勇作战,他手中的马槊犹如灵动的蛟龙,挥舞起来呼呼生风,左挡右突,将射来的箭矢纷纷击落。他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兄弟们,冲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士兵们被他的豪迈所感染,跟着他如猛虎般向前冲去。但敌军的防守极为严密,城墙上的西夏士兵像是发了疯一般,不断地投掷着各种防御武器,宋军每前进一步,都仿佛在地狱的边缘艰难游走,要付出巨大的惨痛代价。
第三营的将士们有的被滚石砸中,身体瞬间扭曲变形,有的被檑木击中,脑袋如同西瓜般爆开,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仿佛铺上了一层殷红的血腥地毯。
就在宋军陷入苦战之时,西夏军突然派出一支奇兵,从侧翼的山谷中如鬼魅般冲杀出来。这支奇兵身着黑色铁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行动迅速如风,如同一股黑色的汹涌洪流,正是西夏最精锐的铁鹞子军。他们发出震天的喊杀声,犹如惊雷在耳边轰然炸响,瞬间冲乱了刘法军的阵型。
刘法军阵脚大乱,刘法急得双目通红,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不要乱,保持阵型!”同时迅速调动预备队,试图填补侧翼的空缺,那焦急的模样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颜崇见形势危急,犹如热锅上的热油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大声喊道:“兄弟们,随我杀回去,保护刘将军!谁要是敢当怂包,老子回去扒了他的皮!”他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向那支奇兵。马槊在他手中如蛟龙出海,每一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飞溅,仿佛化身成了杀戮的冷酷战神。
在颜崇的带领下,第三营拼死抵抗西夏这支奇兵。他们紧密地排列成阵,盾牌手在前,用身体筑起一道道钢铁城墙,长枪兵在后,如毒蛇般伺机而动,弓弩手不断地发射箭矢,似流星划过天际。颜崇的马槊已经沾满了鲜血,黏稠得几乎要握不住,他的脸上也溅满了敌人的血滴,活像个从血池里爬出的狰狞恶鬼,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如磐石,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坚毅步伐。经过一番激烈的浴血厮杀,第三营成功地为中军争取了重整阵型的宝贵时间。
然而,战场上的局势依然对颜崇他们极为不利。西夏军凭借着城防的优势,持续给宋军造成巨大的惨重伤亡。城墙上的西夏士兵得意地狂笑,仿佛宋军已是他们囊中的猎物。
这时,颜崇眉头紧皱,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他对吴钱说道:“吴大哥,咱们佯装败退,引敌军追击,然后设伏。你就瞧好吧,保准让这帮兔崽子有来无回!”
吴钱看着颜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点头赞同:“好,就依你之计。老子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跟你干了!”
第三营开始佯装败退,他们且战且退,故意显得狼狈不堪,丢盔弃甲。西夏军果然中计,以为这小股宋军是在保护大人物撤退,兴奋地追击而来,而且追击而来的还是最精锐的铁鹞子军。
颜崇早已摸清楚来时地理地形,在途中精心选中了一处山谷作为埋伏地点,这里山路崎岖不平,本就不适合骑兵行进,恰似为敌人准备的致命陷阱。
当铁鹞子军进入山谷时,便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正陷入进退两难的窘迫境地。颜崇率军突然从山谷两侧杀出,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滚石、箭矢如雨般落下。
铁鹞子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队伍陷入混乱。战马受惊,相互踩踏,士兵们鬼哭狼嚎。
这支铁鹞子军奇兵遭受重创,不少士兵纷纷落马,惨叫连连。颜崇军士气大振,趁机反攻,如砍瓜切菜般全歼铁鹞子军,擒获四百余匹优良战马,缴获兵器、甲胄无数。
但此时,刘法军整体依然处于劣势,因为攻城的刘法军伤亡惨重,而西夏军在城墙上的防守依旧顽强,好似坚不可摧的堡垒。
颜崇深知,若不能尽快破敌,宋军恐将腹背受敌,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境。于是他灵机一动,命第三营将士换上西夏军甲胄,骑上擒获的战马,向城门口疾驰而去。不等靠近城门,便让懂党项语的士兵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宋军十万援军快到!快开城门放咱们进去!”
统安城守将大惊失色,原因无他,铁鹞子军不仅是西夏最精锐的重甲骑兵,还是西夏皇帝的近卫亲军,人数更是仅有一千五百。要是在自己这里损失惨重,那自己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就算守住城池,仕途也到头了。他来不及细想,也不等查严真伪,便亲自领一队兵马急匆匆地到城门口迎接。
颜崇看着缓缓而开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再次挺身而出,大声喊道:
“第三营的兄弟们,随我冲破城门!杀他个片甲不留!”他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朝着城门冲去。
城门口守将正欲接迎,见颜崇等人气势汹汹冲来,情知上当,经过了一秒惊慌,连忙稳住心神大喊道:
“所有人防备,他们是宋军假扮!…”
统安城守将刚整完阵型,严阵以待,长枪如林,仿佛一片钢铁森林。
颜崇毫不畏惧,马槊一挥,将面前的几个西夏士兵挑飞,继续一往无前地往前冲。他的战马嘶鸣着,仿佛在为他助威,奋力向前。第三营的将士们紧紧跟随在他身后,与城门口的西夏军展开了殊死搏斗。刀光剑影交错,鲜血四溅,宛如修罗地狱。
守将情知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却依然不退反进,手持长枪向颜崇刺去,颜崇听见风声,轻描淡写地格挡住来犯长枪,速度不减地向前撞去。只听“嘣嘣”几声,守将被撞翻在地,随后被后面汹涌而来的战马无情地踏踩而过,瞬间没了声息。
经过一番血战,颜崇终于冲破了城门,他身上多处负伤,鲜血染红了战袍,但依然高举马槊,大声呼喊:
“城门已破,杀进去!让西夏人知道咱们的厉害!”为宋军打开了一条生路。
刘法抓住机会,见城门已破,兴奋得像个孩子,亲自身先士卒,指挥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城中的西夏守军闻讯纷纷溃败,如丧家之犬般四处逃窜。城中到处都是厮杀的身影,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经过残酷的争夺战,宋军最终艰难地占领了统安城。
城内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残垣断壁间躺着无数的尸体,有宋军的,也有西夏军的,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无情。
宋军刚打理完战场,西夏大军闻讯而来,约摸有数十万之众,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压城。见统安城已完全被占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