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到处都是修士使用术法轰炸后所留的痕迹。
夏禹五人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灵田全部被摧毁了?饲养的灵兽一个不剩!”
“怎么感觉这是那些家伙随手发泄所为?”
“咱们接下来怎么说?是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往前、还是换个方向?”
杨坚张远四人拿不定主意,纷纷将目光落在夏禹身上。
夏禹闻言,回头看了开封城一干修士的尸身一眼,沉吟片刻后方才说道:
“收集这些修士的法衣!清洗后咱们自己带上!”
此话一出,四人面面相觑。
“少主,你的意思是,咱们伪装成开封城的修士?”
许嵩不确定道。
“遇到了开封城的高阶修士,咱们在傀儡兽的驾驶舱内换上这些法衣略作伪装,届时可尝试蒙混过关;遇到的若是逃窜的散修或野修,咱们自然无需多此一举!带上这些法衣,也算是一道后手!”
夏禹耐心的稍稍解释。
“好主意。”
四人眼眸大亮。
反正他们都藏在傀儡兽的驾驶舱内,是否使用这些法衣可灵活选择。
于是四人动作麻利的从周围十多具保全尚且完好的尸身上扒拉下了十多套开封城修士的制式法衣,跨越下方大河之际,牵引了几道水流加以清洗法衣上的血迹。
随即又用清洁术辅助清理了这些法衣多次。
“先将这些法衣染上咱们的气息,然后存放进储物袋,需要用到之时再取出!”
夏禹补充道。
演戏演全套,提前染上各自的气息更有说服力,此乃细节处理。
很快,五人便消失在了草原深处。
…
另一头的开封城。
比之足球场还要大出数百倍的巨大地宫内。
“多谢空智神僧及时援手,否则雪某此番恐怕凶多吉少!”
脸色有些苍白的雪月空,向一侧面如金纸的老僧郑重抱拳一礼。
三天前,他用出了各种手段,甚至释放了好不容易才培育出的一尊道宫神,都未能挡住子祟融合体;麾下数百精锐损失惨重,筑基期十不存一,紫府境陨落大半。
若不是要命时刻,空智老和尚从地宫内杀出,以一身红中泛金的佛血迅速刻录阵纹加持了开封城大阵,使得阵法得到了几分驱邪的特性,降低了子祟融合体的侵蚀之力!并且后续又消耗了九成泛金的精血硬撑到白昼的到来!若非如此,他现在已然成为一滩烂泥,又或是被邪祟吞噬、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雪道友无需如此,救你亦是救老朽自己;若道友被外界的邪祟所害,我等遭劫只是时间问题!何况接下来,在场所有人能否活着离开,还得看道友最后的手段啊!”
老僧轻叹一声。
看向身前厚实光幕中正在不断蠕动、不断融合的无数黑影,他那原本红润饱满、此时却苍老干枯的面庞上满是苦涩。
“我等之前失策了啊!只以为两方的邪祟是单独的个体!但万万没有料到,两方邪祟实则为一体!”
“封禁在开封城封印的这俩,更是清水坊的部分邪祟核心!又或者说…是源头!”
“现在子祟们找过来了,如同群龙无首的军队寻到了自家的统帅!”
“…”
本来吧,两方分开,无论是单独的邪祟将帅,还是单独的邪祟军团,他们三人合力、再有数十名紫府境的好手跟数百名筑基期的精英相助,都能很好的对任意一方进行镇压!
然而现在,军团找回了统帅!统帅寻到了自己的军团!这根本不是1+1的问题了。
“嗨!早知如此,说什么也该第一时间带着地宫内的这俩迁移到更远的地方,绝对不会给它们融合的机会!”
一身浩然正气的儒生,面色亦是难看无比。
“所幸白昼的阳光对其邪性有着不小的压制效果,虽未使之彻底沉寂,却也让其进入了虚弱状态。”
眼瞅着光幕内无数黑影的融合又有了加速的征兆,三人纷纷一掐诀,牵引来了外界更多的阳光!
随着阳光的汇聚,这些黑影的融合速度又重新变得迟缓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的地宫,更像是一个露天的巨大深坑。
坑内的地宫阵法禁制封禁着其内已然开始融合的邪祟,而邪祟的场域则笼罩整座开封城乃至更远之地,彼此之间,相互限制着。
眼看夕阳西下时间流逝,三人的心以及幸存众人的心,又都提了起来。
“阳光收集的如何?”
雪月空问向身后的下属。
“城主,今日的局部天色不是太好,加上邪祟场域的干扰,我等收集到的阳光可能比不上昨日。”
一名紫府境很有些惶恐道。
“尽最大可能利用本座赐下的宝具收集日光,你们应当知晓这些阳光在夜间的重要性!”
雪月空没有责怪,只是在内心无奈的一叹。
“师父,要不咱们动用那柄诛邪剑破开邪祟的场域逃离此地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一名相貌堂堂的青年轻声传音道。
“为师什么时候动用诛邪剑,还要你来教吗?”
雪月空恼怒的冷哼一声。
诛邪剑,乃是王庭下辖诛邪司掌握的一件灵宝的仿品,虽然只能动用一次,但凭借其诛邪之力,强行破开尚未步入成熟体的邪祟形成的场域当是没问题。
可问题是,这玩意是他花费极大代价好不容易才从诛邪司的师兄手中求来的保命之物,是他立足边陲的资本之一。一旦用掉,就再没有这张底牌了。
当然了,他之所以不愿放弃开封城,主要是他已经向诛邪司发送了求援信号!更主要的是,开封城这数万里之地乃是他百十年来费劲千辛万苦才积攒下的基业,哪舍得说放弃就放弃的?!
这片基业,可是他冲击更高进阶的跳板!
没了,就得去给别的道宫境打工,就得积攒许多年再重头再来!
而人生又能有几个百年?
道宫境,正常的寿元也不过一千二百载到一千五百载罢了。
“会有救援吗?”
“会的!一定会的!师兄不会放弃我的!”
他可是自家师兄的一大政治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