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雄鹰展翅

在塞利姆宣布诏令,决定改革的同时。

在法国北部,一个叫雅克-德泰的当地法官发现了国王的踪迹,巴黎的国民制宪议会也在国王出逃的次日派人前去抓捕。

但国王的速度更快,他率先到达了蒙梅迪要塞。

此时已是1790年一月四日,制宪议会的人马来不及了。

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的军队已经开到边境,同来的还有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威廉二世的军队。

法王即将与诸多君主会合,而吉伦特派所派出的迪穆里埃将军率领的部队,距离蒙梅迪还有三十英里。

就算是法军全速跑步前进也需要五个小时才能赶到,而这根本不可能捉住路易十六。

但有人提前到了,借助着马利-罗兰的关系,塞利姆提前将拿破仑安排在了法国边境,他手头有着一千五百名瑞士雇佣军。

至于为什么苏丹不派自己的新军去,这自然是因为苏丹对路易十六有着深厚的友谊,不忍心如此对待自己的朋友,才不是罗兰不让。

在路易十六打算出境寻求政治庇护的同时,拿破仑率领这支部队截住了他。

“你是什么人?告诉我,年轻人。”

“陛下,我是个科西嘉人,你们口中的乡下岛民。

曾就读于布里埃纳军校与巴黎军官学校,在拉斐尔炮兵团服役过,后到奥斯曼帝国作为军事观察员生活了一段时间。

我叫拿破仑,陛下,拿破仑-波拿巴。”

拿破仑淡淡的说道。

路易十六终于知道对方是谁了,可是对方不应该在塞利姆那边吗?

“好的,波拿巴,你这是要护送我出境吗?塞利姆派你来的,对吧。”

对于路易十六而言,凭借他和塞利姆这么多年的交情,对方派人过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帮他嘛。

你说交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可塞利姆总不会是派人来帮助那帮第三等级的吧。

推翻路易十六,对塞利姆有百害而无一利。

然而,这并不属于穿越者的角度,对于苏丹而言,交好这位未来十多年的欧陆主角才是首要的。

拿破仑不再废话,他下令拘捕路易十六的家人,卡勒曼尼帕夏派来的护卫在稍做抵抗后,随即投降。

国王的呼声被无视了,士兵们粗暴的将他塞进马车里。

在离此地不到三英里处,黑压压的云层正在赶来。

当然,拿破仑也没指望这样大规模的军队调动,能够在边界线上瞒住敌人的探子,但他只需要捉住路易十六就可以了,这会是是他送给罗兰的一份大礼。

至于为什么不是吉伦特派,布里索不觉得他自己做领袖已经太久了吗?

是时候让罗兰接班了。

法国边界处,奥地利人的军队动了,领队的正是在上一次俄土战争中“大放异彩”的佩尔克将军。

这位骑兵军官在发现这支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军队后,顿时大感不妙,他随即开始组织部队前去营救路易十六。

如果说上次战败还可以说是“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过于狡猾”、“我这是为保存实力”这类话。

那这一回接个人都接不好,佩尔克将军毫不怀疑利奥波德皇帝会想弄死自己。

在奥地利的骑兵出动后,普鲁士人的骑兵也随之跟了上来。

两支部队幻化成两股洪流朝着拿破仑的军队冲锋而来,

然而,在佩尔克看来以为轻而易举就能击溃的军队,却直接挡住了普军与奥军的进攻。

这帮勇敢的瑞士人迅速结成方阵逼退了他们的敌人,两支骑兵无功而返,他们不可能冒着一直被射击的危险去冲锋。

但佩尔克也不打算放弃,他也不能放弃。

皇帝的妹妹与法兰西的王太子尚且在对方手中,路易十六可以死,玛丽-安托瓦内特可以死,但是王太子必须得带回维也纳。

佩尔克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皇帝想要什么。

奥地利被法兰西牵制的太久了,从马克西米利安大帝(注1)开始就是如此,而本应统一德意志的查理五世(注2)也被奥斯曼苏丹和法王两头压迫,难以成功。

如果这回,能够将法国的王太子带回维也纳,奥地利就将赢得统一德意志的机会,尽管希望仍旧渺茫,但这是利奥波德所能看到的最后机会了。

在冲锋并不能带来太好的效果后,佩尔克下令骑兵后撤,开始分散进行袭扰。

骑兵的持续袭扰是一种非常恶心的战术,即便是素以纪律闻名的瑞士人也难以长期忍受。

在经过了一段行军后,拿破仑率领军队躲进了一个已经荒芜的小村庄。

借助地利,双方僵持了起来。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战场上的对峙向来枯燥无味,但当你真正身处此处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这里的每一秒都像一天那么长。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冬日的昼向来是很短的,仅有的热力已经散去,寒意不住的侵袭着战场上的每一个士兵。

月亮为这片区域提供了些许光亮,拿破仑看着夜空,计算着时间。

指针还在转动,但不仅仅是是时光的指针了,命运的指针激烈的摇晃着。

从远东到小亚细亚,从巴尔干到波罗的海,从伦敦到华盛顿,众生的命运激烈的摆动着,只是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在拨动指针。

时间渐渐到了拿破仑的预判区段,他率领军队从村庄中冲出,佩尔克首先手下的骑兵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他们准备出发了。

一英里外,迪穆里埃的军队已然赶到,混战爆发了。

趁着夜色的掩护,拿破仑带着瑞士雇佣军化整为零,轻易的脱离了这里。

已经杀红眼的法军与普奥联军压根没有注意到这只小部队的去向,他们为了那辆被抛弃的马车做着搏斗。

这一夜的光很暗,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溜进了村庄,而且出来的时候肩上还抗了点东西。

行走在旷野中,拿破仑升起了对未来的野心。

他见过苏丹的权势了,看过法国人民的疾苦了;他和沙俄的名将交过手且战而胜之,他帮苏丹看破了阿里的把戏;他知道怎样去治理一个国家,怎样让人民幸福。

他要,拯救法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