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人都是狗鼻子,既然陈旺说那边没问题,那说明的确是没什么毛病。
那剩下的没去的,就只有寺庙内的地宫了。
傍晚,客房的房门被敲响。
“谁。”陈旺问道。
“头儿,是我。”门外传来校尉钱六的声音。
陈旺走到房门口,开门。
“什么事儿?”
“头儿,您不是让我多注意着点寺庙里来的香客吗?”钱六神神秘秘的说道。
屋里的张凌阳听到钱六的话,招呼钱六进屋。
陈旺将房门关紧。
“细说。”张凌阳说道。
“今天来庙里的两香客,在前面大殿烧完香之后,也找了庙里的和尚说想要在这边住下,而且听他们话里的意思,想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
“然后呢?哪儿有问题?”陈旺问道:“直接说重点。”
“头儿,重点就是这里啊,你想想,这罗汉寺没什么大名声,而且,就咱们调查的那些关于罗汉寺的资料,几乎没有什么香客会选择在这边长住啊,咱们在这边住下,不也是冲着办案来的吗?”
“你是说,那两个香客,不单纯是来烧香拜佛的。”陈旺蹙眉,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若说来查凶杀案的,除了他们锦衣卫,还能有什么人想要掺和到这种事儿当中。
“还有一点,他们安顿下来之后,就立马出门了,我是悄悄跟在他们身后,他们上了后山。”钱六说道。
“后山,石林,佛塔!”陈旺瞪大了眼睛。
一来就奔着那边去的,怎么看不像是正常香客,也难怪钱六觉得他们可疑了。
“后来呢?”张凌阳问道。
“后山是不对外开放的啊,香客是不能过去的。”钱六说道:“他们走到半道,还没进石林呢,就被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和尚给拦下了。”
“身材魁梧的大和尚,应该是住持的大弟子慧仁和尚。”陈旺说道:“看来他们对后山看的还挺严。”
“毕竟是供奉舍利子和存放经书典籍的地方,放在哪个寺庙,都会看管的严格一些。”张凌阳说道:“这正常,但是那两个香客就不正常了,钱六说的对,没有一来就奔着人家不对外开放的后山去的,这两个人,得重点看着点。”
“那我盯着他们。”钱六说道。
陈旺点点头。
张凌阳思索了一下,而后叮嘱钱六。
“今晚可能要辛苦你了。”张凌阳看着钱六说道:“一整晚,要看紧他们。”
这两个可疑的香客的出现,让张凌阳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今日过了子时,便是第七天了......
“对对对,看紧他们。”陈旺说道:“凌阳,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跟六子说就是了。”
“我怀疑他们在今天晚上,就会有行动。”张凌阳说道:“陈爷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佛教讲七天一轮回,今天过了子时,便是距离第三名遇害者死亡之后的第七天。”
“你的意思是,今天会出现第四名遇害者!”陈旺惊讶,低声问道:“可是先前三名遇害者,他们都不是在寺庙内遇害的。”
“现在怕是由不得凶手来选择地点了。”张凌阳说道:“京城内关于三起命案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锦衣卫在严查,闹的动静不小,若是谁再收到纸人的话,恐怕自己就跑去县衙或者是北镇抚司报案求助了。”
“但是这两天,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消息传过来。”
“这倒是。”
这两天他们虽然住在寺庙中,但是与京城的锦衣卫还是有联系的,一旦有什么消息,都会通过飞鸽传书传到这边来。
附近的村镇,也有锦衣卫的桩子,钱六每天都要下山一趟去跟那些桩子见面。
京城那边并没有探听到什么消息,也没有再出现有人收到纸人的情况。
包括附近的村镇,也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村镇里锦衣卫的眼线不仅仅承担着联络的任务,还有就是探听附近村镇的的消息,为破案提供保障。
所以,张凌阳猜测,凶手也担心同样的问题,作案地点便不敢在放到京城之中了。
可能凶手也想不到,锦衣卫的人,已经住进了寺庙里。
“所以我猜测,凶手下一步的动手地点,可能就在罗汉寺。”张凌阳说道:“锦衣卫来过一次,没有去地宫,后山又不对外开放,这两个地方,就是动手的绝佳地点,尤其是罗汉寺的地宫。
除却罗汉寺内的僧人之外,就没有别人再进去了,那日听寺中的小沙弥说,进入地宫要经过住持的同意,需要住持的四个弟子之一才能带这进去,连他们这些小沙弥都不能进入......”
“那地宫也太神秘了,说起来,还真是个犯案的绝佳地点。”陈旺说道:“现在回想一番,有一些细节,是当初未曾设想的,那便是前三名遇害者,发现他们尸体的地方,是否是第一案发现场。”
“这一点你们没有查吗?”张凌阳问道。
因为卷宗上没写。
所以,就默认发现尸体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怎么可能不查,但是查了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凶手的手段太利落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破绽。”陈旺说道:“所以这一点,真不好判断。”
“这么说来的话,凶手极有可能,还是个练家子。”张凌阳说道。
这样判断的话,寺庙内的这些僧人的嫌疑,可就更大了。
毕竟,寻常人家可没有这个条件让家里的人去习武。
俗话说的好,穷文富武。
习武不是一般人家能够负担的起的,普通人家的壮汉,顶多是力气大一些,体格壮硕一些。
可是说起要人命的手段,可做不到那么干净利落,还留不下一点破绽。
陈旺的面色更加凝重了。
夜里要是在他眼皮子低下还出了人命,那就是赤果果的打他这个百户的脸了。
可是,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们又毫无办法,只能死死的盯着,盯着一切可疑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