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寅交代完事情之后就带着手底下的人走了,如今罗汉寺山上山下的人,比他来之前多了一倍,都是老子给儿子带的底气。
接下来,陈寅手底下的这些人,全都听从陈旺和张凌阳的指挥,力争将这件案子以最短的时间破获。
陈寅走了之后,陈旺看向张凌阳,无奈苦笑。
“这下动静闹大了,这样一来,凶手可能就更不敢行动了吧。”陈旺说道:“恐怕只能等七日后了。”
现如今,陈旺有些不乐观了。
要说张凌阳一个外来户不了解京城的情况也就罢了,陈旺在京城有八年之久了,是见证了皇上从兴王殿下成了如今的皇帝陛下,跟着他爹,经历了不少争斗,他自是知道京城背地里的暗流涌动。
“地宫外面,有人把守吗?”张凌阳问道。
不知道为何,上次去地宫,虽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但是这案子是跟地宫有关联的,从遇害者的死法来说,有诸多的讲究,全都是跟佛教有关系的。
“有,罗汉寺不管前山后山,山上山下,都是咱们的人。”陈旺说道。
张凌阳闻言,不着痕迹的皱皱眉。
不行,看的太严实了。
山上山下不说,地宫那边,或许可以适当的放一放。
“陈爷,把后山的看守撤了。”张凌阳说道:“只要山下看的够严实,一个都跑不了。”
“你是要故意漏出这个破绽?”陈旺很快便领悟了张凌阳的想法:“但是,咱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对方能上当吗?”
“不由得他不上当。”张凌阳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微笑:“今天是十六了吧。”
陈旺点点头,一时之间不明白为什么张凌阳要问日子,真要算日子的话,过了今天,还有六天,早着呢。
张凌阳伸出手,在陈旺迷惑的目光之中捏指掐诀,他屏气凝神,眸光微垂。
陈旺看着张凌阳。
怎么着,这是给自己算上一挂?
道士能给自己掐算吗?
“这罗汉寺,现如今跟咱们刚来的时候,可不一样了。”张凌阳抬眸,露出几份神秘的微笑。
“啊?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座山,还是个庙吗?”陈旺下意识的说道,随后想了想:“也对,现在山上没有上山的香客了,全都是咱们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
张凌阳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说的这方面的不一样,而是‘气’的不一样。”
“气?”陈旺一头雾水。
张凌阳则是笑了笑:“罢了,与你说了,你也体会不到,你并非修道之人,对天地环境的感知自然没有那么敏锐。”
被张凌阳这样一说,陈旺的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本来这案子就邪乎,现在上了山,在寺庙历,张凌阳又说这话,难不成杀人的,就根本不是人?!
是妖邪?
“陈爷,现在便下令撤掉后山的守卫吧,且放它一放,今晚我要亲自去地宫。”张凌阳说道。
陈旺点头,张凌阳说的这些玄乎的东西他不懂,但是事情他会做,张凌阳怎么说,他就照办就是了。
陈旺让李伯长走了一遭,让后山的守卫都撤到前山来,当然,也不是说什么由头都没有,就这么撤了,对外是说前山需要加强守卫,现在寺庙里所有人员都在前山,要看护住前山的人,不能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后山的守卫全都撤了,后山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除却佛塔被烧毁,留了一滩废墟在那里之外,其余的,也无有不同了。
夜晚,张凌阳要去后山地宫。
“陈爷,你去吗?”张凌阳问道。
“我,能去吗?”陈旺小心翼翼的问道。
瞅瞅外面的天,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他想起来白天张凌阳说今天是十六。
天上的月亮最圆的一天,白天的时候,天气挺好的,到了晚上,怎么乌漆嘛黑的,天上的月亮都看不见,外面漆黑一片,若无灯火,便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天,不对劲啊。
还没出房间门,陈旺就先胆怯了三分。
毕竟,白天听了张凌阳说的那些话,他心里也直打鼓。
地宫阴森森的,便是白天进去,光线也不怎么好,更别说晚上了。
这气氛,忒吓人了。
“能啊。”张凌阳笑道:“不过,若是陈爷不方便的话,那我便自己去就是了。”
陈旺连连摇头。
张凌阳是他请过来的,办事的时候哪儿能让人家自己一个人上?
不管有什么,他都得一块跟着,哪怕不起作用,当个陪伴也成。
让人一个人去做事,去“冒险”,这不厚道。
陈旺的感觉告诉他,今天晚上,可能会遇到什么事儿。
在北镇府司衙门当差,时间久了,直觉什么的,有时候不得不信。
“方便方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我留在屋里也没什么事,无非就是等着你回来,语气留下来抓心挠肝的,不如跟着你一道过去。”陈旺说道。
“那咱们便走吧。”
说罢,他起身便要出门。
“等会儿。”陈旺叫住了张凌阳。
“怎么了?”
“你就这么空手去?”陈旺问道。
不带点符纸啊,桃木剑啊,镇魂铃之类的........武器?
在他的印象里,道长们都有这些东西的。
再不济,手里也掐把拂尘,关键的时候还能当武器用。
“这次来什么都没带。”张凌阳说道:“咱俩当时可是乔装打扮上山的。”
“那........怎么办,要不你用这个凑合凑合。”陈旺说着,从炕上捞起了他的绣春刀,递给了张凌阳。
“你把你的佩刀给我用了,你怎么办?”张凌阳笑道。
他看得出来,陈旺有点怕。
“我再找一把就是了,现在山上弟兄多,武器还不好说?”陈旺说道。
张凌阳挑了挑眉,陈旺这人,能在北镇府司衙门混得开,不仅仅是因为他爹是陈寅,他这性格,也是个讲义气的。
“行,那咱们便出发吧。”张凌阳接过陈旺手中的绣春刀,挂在了腰间。
不管怎么说,武器就是底气,不管是修道之人也好,还是普通人也罢,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