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XQ日记
  • 盐生寸
  • 7473字
  • 2023-10-30 18:54:16

2018年6月10日

火车晚点两个多小时,我的内心逼近崩溃。一个人在火车站,上个WC也不方便。我正准备往包中翻纸巾时,忽然一种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转身一看,原来是刚在公交车上被偷了2500元的中年妇女。她在公交上用着我听不太懂的口音述说她方才被偷钱的凄惨经历。我还听旁人说,她被偷钱那一刻,她是哭天喊地啊。藏在车上人群中的贼或许怕闹出人M,或者良知被哭声撼动,偷偷地,又将2500元中的1700元还了回去。中年妇女说她一个农民挣那800元(被偷走的)多不容易,倾注多少心血与精力。在候车厅看见她后,她仍然逢人便说她的凄惨经历。她说累了,便去买了碗泡面吃,吃饱后,又开始吃。在座的各色各样的乘客,对此,有投以同情的,也有嗤之以鼻的。我觉得吧,人还是不要太冷漠。火车进广州站后,乘务播音员在19点24分播报“火车将在17点47分到达东莞”哈哈哈,当场就有乘客揭穿错误。在地铁站买票时,见到一老外长着雪白的睫毛,真是beautiful。熬一天车,午夜一点,终于可以进入梦乡。

2018年6月11日

深圳这座城市,永远都在变新。物是人非也不能形容此时心中分复杂思绪。颜妹子仿佛永动机,这一天,停不下来地自嗨。现在呢,他睡着了,我也有点时间扯扯着没什么道理的话。傍晚时碰见了媛姐的爸爸,接着我就被叔叔拉出媛姐家做客。媛姐这时候还在河南,我面对两个大人,当真有点词穷,有点不知所措。但依然亲切。毕竟我们几个都是被他们看着长大的。我想坐上媛姐开的电动车去沿河兜风,我想和媛姐谈天说地沐月光。

2018年6月15日

这几天下午,接过两次颜妹子放学。第一次去接他时,我凭记忆走到海鲜市场站等公交B854。等老半天,才知道车改名了与改线路了。这不算完,费千辛万苦走到对的站台坐上对的车,我TM又坐过站了,而且刚下车,老天便下暴雨,而我手上只有钱包和手机。淋着这大陆东岸的风雨,我义无反顾冲进颜妹子的学校......第二次接老弟,我见老弟又是左手辣条右手冰棍走回家。哈哈哈,想想我小时候,买了冰棍就买不起辣条,有了辣条,一整天都开心。我问老弟这钱是哪来的,他说早餐没吃。哈哈,我小时候也是省着早餐钱,但是我存起来。后来被我妈发现了,她全部没收,欲哭无泪!这次放学回家,老弟把他留有4根小火腿的饭盒一并带了回来。我问他:“你今天怎么把饭盒带回来了,你明天中午在学校不用吃饭?”他说:“想留着火腿。”“那你为什么不在中午把火腿吃了,还得带回家?”我一肚不解。他回答我:“因为我想留给妈妈吃。”哈哈哈哈,把我给感动了。老弟说他最爱学校的菜,尤其是火腿。在店里碰见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他告诉我,高考完了就解放了。他还说他上大学第一节课就是逃课,听得我挺是羡慕。

2018年6月16日

下午陪某个小朋友看电视,我陪他从熊出没看到奥特曼再看到赛尔号。每个剧都是看几十秒,就不能继续看。他太爱换台了。受不了。我也才知道,光头强已经不砍树了。哈哈。小区后面的停车场被改成健身场,这里原先是我和“他们”的游乐场。再去海景公寓看看,那儿也有一个健身场。到那后,我看见有几个老人坐在健身器材旁,而老人的旁边有坐在婴儿车里的孙儿,他们在消遣时光。健身器材已是锈迹斑斑,旁边万科的楼房,也有许多人入住安家。九年前海景公寓刚建成,我们一帮小学生,只要不上学,只要躲过父母的看管,便直冲海景公寓的健身场。各种嬉笑呐喊声,硬是将这新建区域弄得热闹非凡。但现在在想聚齐那一帮小学生,不必盖房简单。不知不觉,我已是以一个成年人的身份坐在这健身场中,我也没有任何想玩的冲动,就是挺想念过去的熊孩子们。傍晚沿街走去益田看表演,这街边的百货商场一家家开,一家家倒,一家家换。每一个方才走过的地方,都有一个故事。

2018年6月17日

外公在两个月前来的深圳,帮妈妈做饭带我老弟。今上午陪外公去到世界之窗,下午陪外公去欢乐谷。我在外头等,因为,我没有老年证,我未满70岁。哈哈,外公呢,现在可以去许多地方免费游玩,可惜,外公这一辈子付出过诸多却没去过多少美丽的地方。

2018年6月22日

外公前几天回了阳城,外婆啊,就是嘴巴犟,心里早盼着外公回去。前几天傍晚时分,我和颜妹子去翠岗公园散步,皎洁月牙当空挂,公园里的“大姐姐”们乐此不彼地跳着广场舞。我和颜妹子坐在公园的小池塘旁的石板上乘凉,听着一个大妈戴着耳机放声忘我歌唱,虽然有点跑调,但还是欣赏她的自我陶醉。我现在在顺丰的中转场上了两天中班,下午四点半上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当分拣员。刚开始去的时候,内心无比忐忑,我怕我会做错事。这班上得呢,确是累得不想再去觉得自己每天有多无聊。在上班时,也认识了很多不一样的人,听她们讲着一下琐碎过往,好像我从前最害怕的生活,有人也可以将它过得放荡不羁。我脖子上的病不知是否卷土重来,这两天痛得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昨中午去社区医院看医生,医生姐姐说我可能是淋巴发炎了。在经过诊断、拿药等一系列程序后,临出医院时,医生姐姐听说我是高考完不久,她便问我,准备去哪玩。我回答说:“工厂玩”。再过三天,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一切仿佛只有八个字可以总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这个熊猫眼,该去吃午饭,再吃药,然后困告咯。

某日

之前的日记,不知道该怎么补,住院,快把我整个人住傻了。就照着手机便签上抄了。好事不成双,坏事却接二连三。在工厂上班时,一个老员工把我和另一个老员工的女儿给烫了,刚烧开的水,溅我们一腿,但她只给另一个女孩道歉。这个暑假我做到了:走在凌晨三点的大街听歌赏明月。我还可以一整晚不睡觉。对了,高考成绩出来了,我欲哭无泪。老妈支持我读大专,也有长辈劝说我去复读。我没想到,我以为妈妈会让我从此与学校告别。

某日

渐入佳境这个词离我有多远?匆匆过客——我的顺丰同事。上班久了我就被磨得没激情了。47说钱就是动力,是的,何以解忧唯有暴富。上夜班时,做太多事,忙得我快忘了很多人。我们这个工作小组最突出,总是被领导骂,机器总瘫痪,货贼多,人贼少。脖子上的病好像没那么简单了,在诊所打了几天针,也吃了几天社康开的药,还不见好。妈妈让我辞工。我也同意了。今天独自一人去街道医院,五楼的风扇吹得我昏昏欲睡,跑下楼买水,再去二楼找个椅子歇一会。安静,凉快。到了医院上班时间,我又从头开始给医生讲我的病历。医生建议我去更大的医院看看。他说他这里治疗水平有限。

某日

老妈带我去区人民医院看病,结果等到下午才能看。于是老妈带我去逛街,哈哈。这感觉多棒,如果我没生病该多好。在外面两个人吃个快餐也要60多,听着旁边座位的白领谈吐不凡的......我在想我的将来会是怎样的。还不到下午两点,医院的口腔颌面外科便排成一条小溪。在医院就是难等,下午过去大半,我连主治医师的面也没见着。好不容易排到我,这个医生又恰巧有事出去,我仍然要等。

某日

沦落到吞口水都痛的地步。妈妈带我去市第二人民医院看病,早上8点出门。中午12点多才到。一路忍痛,到医院门口。妈妈点了份饭,我一口也吃不进,很痛实在很痛。有好心的医生给我先看了病,下午就是等待做B超。可惜B超已经看不清我的病灶,需要做核磁共振才行。但是这个医院排做核磁的人已经排到了8月多。我等不起了,脖子一天天肿大,痛得受不了。但是在这医院动手术就必须在这医院做核磁检查。无奈之下,医生给我先开了些止疼药,十二小时吃一粒。没想到这个药,竟然也成了我的救命药,靠着这药我勉强撑了下去。

某日

独自坐上回阳城的火车。上铺真的狭窄,我的脖子已经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坐火车回去的路上,我没有与人交谈,这次是真的没有任何精力。对面中铺的乘客是一对父女,火车路过广州站时他们在一块吃饭。父亲对女儿的关怀是无微不至,具体细节我已不想描述,我在一旁看,只觉鼻头微酸。XXP对我又是不闻不问了,当我高考出分后,当我旧病复发后。

某日

痛疯,打滚都减轻不了一丁点痛楚。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18岁的最后两个月,面临这么大的考验。我无可逃避。征服这些洪水猛兽,需要我百分之多少的生命。

某日

来到附一后,我的脖子伤口炸裂了,积累多日的恶臭的脓液放肆冲出我的脖子,掉到衣服鞋子地板洗手池。但医生不管我,要我等到11点,才给我处理伤口,排脓。那个面带戾气的主任医师走进病房,说了一句“一床过来”。我无比忐忑地跟在他身后走进了治疗室,他让我躺在治疗椅上。他的学生站在他的身旁问他要不要用麻药,W草,他拿起手术工具直接切向我的皮与肉。那种痛感是近来镇痛的几十倍。我真想抓住什么人的手,很想有人鼓励我,但我只能紧紧揪住自己的衣服,让自己不乱动。回到病房后,我平躺在病床上,双眼无力盯着天花板,泪水夺眶而出。过了20多分钟后,我还得带着外婆去放射科排队,又痛又热的,诶,好艰辛。外公送饭来医院,给我和外婆吃,但我在输液,手背布了老多针眼。下午去排队的做的两个检查都要求穿着外衣脱了内衣再检查。为了健康,我必须克服所有不情愿。傍晚冲过凉后,浑身舒适。肚子饱饱的,脖子也没那么痛了,衣服也不用自己洗。晚上想睡觉,但是11点多还得打消炎针。而且,急诊接了要看口腔科的小孩子,小孩子被送到住院部这治疗时,哭得那是隔座山都可能听见。外婆在此等摧残下,还是睡着了,打着略响的呼噜,希望她做个好梦。蚊子好多啊,开空调都赶不走。隔壁病床来了个老爷爷,我们用纸笔交流。张某海爷爷,一个不一样的老顽童,看着他我就莫名开心。祝老爷爷早日康复,越活越开心。爷爷后来转院去了中医医院,他回来过两次,一次是拿落下的短袖,一次是拿落下的剃须刀。他的故事很精彩,以后有机会再讲。

某日

清晨惊醒,害怕大姨妈在今天来到会耽误手术。自从前天决定在附一动手术后,心里的惶恐就未停止过。早上八点多,医生们查完房,我的微波治疗做完,妈妈坐在我的病床床尾与2床的叔叔阿姨交流,我看着隔壁新来的病人,同是今天做手术,他一脸镇定自若甚至意气风发。可能他经历的比我多很多,我这个胆小者,还是没能忍住当众人面痛哭流涕。哭是不由自主的,呼吸也跟着紧促,整个人终于绷不住。从昨夜12点一直到今天下午1点,不能吃任何东西,包括一滴水。我被安排在今日的第三台手术,这等待的过程何其煎熬。一个人进了手术室中的等待室,愈来愈害怕。但我告诉自己要勇敢。我记得跟外科护士进外科楼前,她说可以告诉自己:反正有这么多人陪自己动手术,睡一觉就过去了。虽然很怕很怕,但我没有想逃离。只是ri le gou le,在老子充分做好一切准备时,口腔科的某张主任走进等候室,撕开我被包扎的伤口一看,告诉我:“你这还在流脓啊,那不能动手术了。”嗯,我活生生地走出手术室,走回病房,不带走一瓶吊水、一把手术刀。妈妈特别气愤,回病房后,她与我和外婆差点大吵起来。我们三个都太冲动。真的是累,这个手术又要等到下个月。那个主任医师,每天查房都不查看我的伤口,皆是他的学生代看,学生也应该反馈了情况给他。但是,怎么能都已经给我排了手术了,等到要做手术了才告诉我不能做。无异于将我扼杀在摇篮之中啊。下午办理了出院手术,晚上还有吊水要打。一个人坐在医院等。这个炎症什么时候才能消干净,好煎熬。

某日

我又蹦跶来阳城的一个小医院,在我们新家的附近的一个原来的工厂的附属医院。这里已经不复当年热闹,只是偶有几个老人来打针。当然了,我不在这住院,我来这继续消炎,打针、换药。这里的医生听说我之前的遭遇后,为我调整用药,让我放松心态,说我脖子上的肿瘤是良性的。我啊,接下来的日子,仍然要吃得无比清淡,像美味之一“辣条”,我是没资格吃啦。我感觉一甲医院的医护人员服务态度真棒,至少我没之前压抑。她们也觉得阳城的某些san甲医院的医护人员神气得很,哈哈。新家所在的地方没有多少高楼或者平房,走在马路上,抬头是辽阔的蓝天白云,天仿佛很近。只是买东西不方便。我今早7点出门买早餐,走得一脚尘土,一背大汗,一大段时间。昨晚离开附一,三床的奶奶说要送我走,我挺感谢在附一住院期间认识的老人们,还有几个温柔的护士姐姐。离开时,我总觉得自己落了什么东西。回家后,我发现,果不其然,我的充电器和数据线落在医院了,它被我挂在一床床头。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再回去了,尤其是不想再见到那个主任。昨天看着二床去做完手术回来,我看着竟觉羡慕。“早日康复”这四个字,在我身上能出现奇迹吗?乐乐这个暑假被舅舅送去东莞打工,乐乐干了一个多月也不想再干了,决定还是回去读书。但高中没法读了,舅舅送他去了鸡窝山大学。

某日

前几天在柴扉上看到梭罗的一句话:等到我们迷失了,我们才开始了解自己。多数时候,我想不明白自己存在意义。我这个病也把我折腾得忘记很多东西。后天我将跟着老妈去深圳治病。打了快一个月的消炎针,我的脖子内部的肿块依旧没有消除,脓也没有流净。可以这么说,我得的是肿瘤,还不知是良性或恶性。也不知我这一天能干吗,总觉头脑无力,还有点贪睡。多羡慕别人的暑假,去旅游,去打工,去做各种让青春发光的事。我呢,自己没亮成,还把家人拖累得叫苦不迭。越来越想念以前和朋友们谈笑风生的日子。尤其是想念和媛姐去码头兜风,坐在她的电动车后座,我可以张开双手,拥抱风。媛也去深圳了,她说想陪我去医院。还在深圳的几个初中同学,有几个也说,想在我动手术时去陪我。我在附一住院时,也有几个高中同学说要来看我,结果一个也没来。倒是47为我奔走好多趟,帮我拿各种资料。很开心,在高中遇到她。那天从这个荒郊野岭般的地方出去,也就是新家那边,走出去坐公交,惊奇地发现司机竟然是47的妈妈。那阿姨还说帮我免单,她来出车费。真是感动。我去找47拿我的档案,顺便带我弟去,47正在万达里兼职暑假工。我进了商场后,竟然感觉活过来了。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我弟是一个省油的灯吗?昨天新家过火,家里来了很多亲戚,期中有个小男孩,比我弟还小。小孩子老是跑到我的床上玩,我的精神洁癖就犯了。但又不能生气,无奈。晚饭后,我去周围散步,不得不说,这是一片还未被开发的地方,让人感到自由。挺多人认为我和我妈的关系很差。我不这么认为,只是我也不知道,明明心里不是那样想,嘴上却偏要那样说。而且我妈对我比以前宽容多了,我也想长成我妈的大树。

2018年7月29日

转眼间,来深圳又是几天了。刚来的那天下午,我的媛姐便第一时间冲来我家敲门,开门后,她立即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俩都很开心地大笑。我和她一起坐下铺,聊我近来遇到的各种破事,我说的时候,她听得特别认真。我也无需隐藏什么,想说什么,想笑或想哭,都可以在她面前充分发挥。当天傍晚,她陪我去散步。我们走过小时候常玩的地方,都不禁感叹往日时光。现在的小区,早就不是我们玩耍的天下。伙伴们几乎都离开这了。我和媛姐也是一年才有一见。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我和媛姐在各自的家中起了床。我们一块坐上6点50的地铁,向市第二人民医院迈去。这一次有她的陪伴,我头不晕,肚子不痛,反而笑语不断。大概九点半的样子,我看到了之前给我开止疼药的张医生。等了十几分钟,我被她叫进她的办公室。她见我后,立马想起我是谁。我向她简单叙述我的病情后,她还是坚持让我做了核磁,她还告诉我,想在这里动手术,这个暑假是排不到了。诶,于是我的病,依然无法得治。我想过去求助XXP,让他带我去广州的医院再看看,或者别的大医院。但他,又像死了一样沉默。记得在附一定好动手术的前一天我找他要手术费,他也是沉默。我索性删了这个所谓的父亲。带着这个没有继续恶化的脖子,我也渐渐回复正常生活,想着未来有一天自行痊愈。今天,我开始了司机生涯,当然,是电动车司机。每天早上九点前,送我弟去泳池,我妈给他报名了游泳班。下课后已是逼近正午。可想而知,回家的路上,我是多么热。老弟下水后就不想走,我每次都使劲浑身解数才拉回这小子。

2018年7月30日

今上午我妈送我弟去学游泳,我在家做家务。一边放着歌,一边做事。顺便帮妈妈洗菜切菜。切藕片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一块皮连着小小的肉被切下来了,当时就血流不止,痛意横生。虽然我心里有点急,但我立刻打开手机微信向我妈询问创可贴在哪,然后我将手指继续压住并高举过心脏,血止住一些后,我再贴上创可贴。接着继续切。但我妈回来后,就向着我发脾气,说我切个菜都切不好。我知道是因为昨下午颜妹子搞丢了她的一大串钥匙。她怪我没带好弟弟。她也怪我生病却治不好病。她还怪我高中没读好。我很难受,我骂了她,我哭得眼前发黑。吃过饭后,她忍着想骂我的心去洗了碗,因为她知道我的手指不好沾水。她还给我准备好了读大专的学费生活费,她说开学送我去学校。她是一个如此让我进退维艰又如此敬佩爱戴的母亲。

某日

开一间书屋也是美事一桩。

某日

这个暑假过得比以往任何暑假都要堕落,想起初中刚毕业回来阳城时,我动笔了我的小说。但它只有两章的生命,我就视若无睹。

某日

小区里只剩我、媛、曼三个老友,其他人要么离开了这座城市,要么搬到离小区很远的地方。

某日

这一天天的,总是让我送老弟去学游泳。每早都是被“母老虎”喊醒,6点多就来喊了。送老弟去了泳池后,我就在边边等。等得老子昏昏欲睡。一大池子水就在眼前,想跳下去。然而只可坐岸边感知酷暑难耐。

某日

昨晚又梦到自己来到手术室,梦到那个给我阴影的丑主任。

某日

越是至亲,越是刺痛你。不知为何总是吵架。硬是要等到我们相距千里,等到打电话时久久沉默,等到我一个人吹着凉风看月亮出没云霄。

某日

将近三个月的暑假,不是折腾我就是让我百无聊赖。这个病迟迟不好,让我变得越来越畏缩。我甚至害怕自己出汗。我的生命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脆弱。晚饭后我独自出门散步,没有老弟的牵绊,我随处走,但光靠双脚,依然走不出这个烂熟于心的圈子。找一处亭子坐下,天边霞淡霞浓。一些人从我身旁经过,其中有刚在文化中心表演的戏剧演员,有推着孙儿出门乘凉的爷爷奶奶。那个唱戏的路过我身旁时,还心情大好地又唱了两嗓子。听得我也是不禁开心起来。真是羡慕文艺工作者,随着本心,追求梦想。我曾经憧憬的许多事并没有发生,我有种感觉,自己离梦想越来越远。最好的年华,我不是无动于衷就是背道而行。亭子附近的广场上放着露天电影,我模糊的视线,只知天色已晚。

某天

小时候盼望坐火车,现在觉得坐火车是煎熬。左耳听车厢所播音乐,右耳听手机下载音乐,旁边还坐着两个吵不停的小屁孩,还有一个在喧闹中睡着了的没有左臂的男人,一个被两个孩子的妈成为叔叔的胖乎乎小哥哥。

某日

又一次回到阳城后,我的日子陷入极度无聊。想去找沙姐玩,于是我拨通她的号码,没一会就有人接了。我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喂,需要上门服务吗?”电话那头本应传来熟悉的回骂声,没想到啊,竟然传来一阵老男人的笑声。吓得我立马挂了电话。后来我才知道,是沙姐的老爹接了电话。方才登微信,我发现,沙姐老爹竟然靠搜索我的手机号加我的微信,我天,跳进湘江河都洗不清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