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断东南发力民生
孙权接过哥哥手里那颗大印之后不久,就开始实行屯田制。本来打仗的将士们,现在开始种粮食了。孙权甚至宣布,把自己平时专用的牛车的牛也用来耕田,并且还要亲自驾牛扶犁。由此水稻种植面积极大增加,百姓有饭吃的可能性亦极大增加。难为他那时候还是个20岁出头的小青年,人家在黄河边打得昏天黑地,他倒能沉得住气腾出一只手来搞经济建设,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啊。
孙权也注意兴修水利。凡在江南的统治者,大多注意水利,这好像已经是一个惯例了。他也搞宽赋息调,也就是今天的减轻农民负担吧。这一条直到他临死前还念念不忘,在遗命中专门说:“省徭役减征赋,除民所患苦。”孙权能对他的百姓这样,对统治者来说,还真是不那么容易呢。
江南能工巧匠甚多,这大概和孙权当时专门组织人从事这方面的劳作有关吧。他在军队里专门建立了一支从事手工业劳动的队伍,名叫“作士”;又让一批士兵改行去当商人,贩卖物品。总之,有许多当兵的都去纺织、煮盐、酿酒、烧窑、运货了。这些领域里的发展就非常之快。
那时兵荒马乱,人口急剧减少,所以,到哪里去找人来充当劳动力,是个重要的问题。孙权把当兵的派去劳动,与劳动力不足是有着重要关系的。虽然这样,人口还是不够,所以孙权就开始大规模地征发山区的少数民族,把他们赶出山来,服役或者屯田。那时,江南一带的莽莽群山间,生活着大量的山越人,他们是秦汉之际的百越人的后代,以血缘关系群居着。孙权对他们实行了武装镇压、暴力抓壮丁的残酷做法,但客观上又对开发东南地区有一定的成效。城市由此开始增多,今天的南昌和武昌,都是那时候发展起来的。而我们的钱塘小县,和周围的一群小县,也跟着一块儿发展壮大起来。孙权刚开始执政的时候,只有6个郡的少量城邑,到东吴将亡之际,已经有43个郡313个县了。
有关赤壁之战、湘水划界、智取荆州、孙权称帝等一幕幕的历史剧,我们就不在这里做过多的叙述了。作为一个国家的政府首脑,能否对人民的生活、历史的进步和人类的文明起到积极的推进作用,实际上这是衡量其历史功绩的最重要标尺。前辈大作家王蒙曾撰文说到三国中的一些人物,称他们为“豺狼英雄”,不是一点没有道理的。统治者为了夺取天下进行的种种征伐,说到底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只是在这过程中,客观上能为人民谋一些好处,我们就在这样的基础上评价这个人的历史功过。
在汉朝之前,黄河流域是中华民族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当然也是经济生活最发达的中心地区。我们今天如此富庶的东南沿海一带的家园,两千年前的经济,可以和中原地带比肩,正是从三国时代开始的。从这个角度,说孙权是三国英雄中较为出色的一位,应该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