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泽羽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她:“我们都是办案的警察，再残忍的案情都要我们用平静的心态去调查。怎么？你忘记了你当初考进警局的誓言了吗？”
顾秋儿听任泽羽这么一说，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又重新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冯凯林看着当众秀恩爱的两人，没有像平时一样揶揄任泽羽，而是看着他们，浅浅地笑了:在同一战线统一作战的才是真相亲相爱，如果像李凤那样，为了地位和钱财，那样的日子只能越活越难受。
聂冉把音频调出保存，看着进格条慢得要死，越看越想睡觉。
于是拿了四个杯子，给每个人泡了一杯咖啡。
“谢谢啦。”任泽羽头都没抬，把人物关系整理好。
盯着纸，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咖啡。
冯凯林看着忙活的几个人，心里却在构思着案情有关人员的相互关系。他有些好奇那个王卫明跟黄志有什么冤仇呢？
“冯队，你说李凤的那个情人就是徐穆。徐穆是国宾大酒店的老总，他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妻子死于难产，生下了徐杨阳。后来他由于商业问题与辰东房地产的总经理夏真结了婚，不过两人关系非常差，徐杨阳由徐穆养护，由于孩子问题，李凤和徐穆勾搭上了，徐穆对徐杨阳特别宠溺，所以李凤对徐杨阳也特别关照。徐杨阳从小在娇惯的环境里长大，所以特别飞扬跋扈，爱欺负其他的小朋友，还与死去的那几位孩子成立了小虎组合，专门欺负黄文杰。”顾秋儿把自己查到，打听到的消息全部讲了出来，没等其他人开口，她又补充到，“那个，关于学校里的事我是问了我一个高中同学，她也是在江天小学教书。”
“你那个同学她说话可靠吗？”冯凯林手中摆弄着喝完咖啡的马克杯，皱着眉头问。
“当然啦，要不然我也不会问的。”顾秋儿很自信地说。“啊，对了，听说那个死去的门卫，他家里特别穷，还有个刚上高中的儿子，他爸爸这么惨死了，那个孩子天天去学校闹呢。”顾秋儿皱着眉头一脸沉重地说，“我像他那么大还什么都不懂呢。哎——那个孩子，真的好心疼他。”
“你要是心疼他，可以去采访他啊。”冯凯林放下手中的杯子，笑着看着顾秋儿说。
“啊？冯队，你拿我开什么玩笑呢！我们做警察的严肃是不错，就不能有些儿女情长啊，关心一下民生疾苦就不行了？”顾秋儿的小嘴撅起来都可以挂上一瓶酱油了。
“我可没开玩笑。”冯凯林换成一副严肃的样子，“我一直好奇，黄志和其他人有冤仇，但是同样和他做门卫的为什么也在这起案件中和黄志有牵连呢？所以我想，负责这几起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我们这几个人中只有你富有同情心，你去接触那个孩子，从那个孩子嘴中掏出我们需要的线索。我们现在知道了黄志就是杀人犯，但是这起事件没有证据证明黄志就是杀人犯，如果我们有了线索，成功抓捕了黄志，这也是对他父亲惨死的一个安慰。你说是不是？”冯凯林看着顾秋儿不紧不慢地说。
顾秋儿听完冯凯林的话，对于刚才自己不考虑清楚就随便发火的态度感到十分羞愧。低着头回复了一句“嗯，知道了。”
任泽羽看着顾秋儿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顾秋儿听到任泽羽笑她，小心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任泽羽没有在意，拿起桌子上的纸张，那是他刚才把推测和查得的线索整理起来的案情分析。
“我的推测果然不错。”任泽羽有些骄傲，“那现在我来整理汇报一下案情进展:徐穆的儿子联合学校其他的孩子欺负黄文杰，黄文杰被欺负，不敢回家诉说。而李凤做为黄文杰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徐穆的情人，为了可以获得国宾大酒店总经理夫人的地位，对孩子们的行为不管不问。因为某种原因，黄文杰被人害死了，而做为黄文杰的父亲，黄志看到了孩子被人害死的经过。他精神恍惚，去医院治疗，结果被邹斌安怂恿去报仇，于是发生了接二连三的杀人事件。”
“哎——不是，小顾不是说邹斌安只是黄志的顾问医生吗？”聂冉对任泽羽的推测有些异议。
“我觉得没有问题，邹斌安总是出现在杀人犯犯罪前的精神病治疗中，那说明他可能就是幕后怂恿者。”冯凯林淡淡地说，“没有抓到他的把柄不代表他没有犯罪。”
“我推测邹斌安是怂恿者是有原因的，邹斌安出现在黄志精神病治疗记录上是杀人事件还没有开始，大约过了一周后黄志家里就着火了，然后替死了一个男人。虽然我们现在还要等DNA分析结果出来才知道那个替死的男人是谁，不过对应的传闻说国宾大酒店的总经理失联近两周了，那这个我们根据现在这么多证据，尤其是录音笔里黄志自己说的‘徐穆已经被他杀了’我们可以认定替死的男人就是徐穆！所以，我认为在这几起案件中不能忽略了邹斌安的犯罪作用。”
任泽羽摊开纸，在纸上圈出他所说的人物和时间，边画边解释。
“嗯，这么说的确如此。我当时看到病历还以为黄志之前就有精神病呢，可是查不到之前的病历。”顾秋儿补充说。
“所以我们今天晚上调查出了案情的大概，现在还有两个疑问，一个是邹斌安怎么怂恿黄志的，证据是什么；还有一个就是王卫明的死跟黄志和黄文杰有什么关系。”冯凯林总结道，“好了，就在总部睡一觉吧，我去找卫大爷要钥匙，今天可以睡一觉了，小顾做好准备，你明天早上早点去江天小学，因为不知道那孩子什么时候去学校闹，你就跟泽羽在那里等着吧。”冯凯林把几个人喝完的马克杯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