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自己清楚,她哪有什么答案,唯一参透了那一点点所谓的答案兼线索也不好说出来啊。总不能说,没啥,就是看了电视剧,想到了你就过来了。
本身这个说辞也没什么。但这个事情目前看来还会是一个持续发生的。那么以后每一次出现不都意味着她又对人家起心动念了?
况且搞不好到人家那头,会被想成不怀好意的惦念。试问谁能受得了一个不修边幅,看着也不咋好看的女的天天惦记你。那还不得天天恶心烦躁到想报警啊。她图两两也忒冤枉,这种事是万万不行的的。这关乎到她的尊严。
于是,两两开始选择性的胡诌:“暂时没有太多头绪,我之前就回想过。
发现第一次的时候,那天就是在吃夜宵的时候看了会儿你演的正在热播的那个电视剧。
觉得还挺好玩,然后下一秒就过来了。”两两说完,把本来看着窗外的头微微扭转,看赵崇炎的反应。
发现他没啥变化,就是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好像从刚刚他发问起就没变过。看的她心里直突突。
她无法只好继续往下说:“第二次也就是这一次,我洗脚时只是忽然想起上次好像落在你家的盘子,然后接下来你也知道了”。
两两双眼乱看了一圈,又回到赵崇炎身上。还是那副样子,快要把她看穿了。看上去还在等她往下说。她有点抓狂了。还说?
“说起来两次加起来,时间间隔并不长,恕我愚钝,还没想到关键点。”
再看,还没反应!拼了!“无论如何,都是因为我给你添不少麻烦,你现在应该挺忙的吧,现在还占用了你这么多时间,连累你跑到这医院来。我…我真是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弥补你。不过你放心,医药费,等我回到家拿了手机就转给你。
话说回来,这种事,我也没经历过,我也很惶恐,现在连怎么回家、怎么交代都不知道…”再也不知道还能说啥的两两一咬牙只好双手捂着脸装着好痛苦的样子躲过对面那灼灼且热烈的眼神。
还不忘小声假哭两声,可哭着哭着,就悲从中来。凭啥她要解释啊?她要内疚啊?她也是受害者啊?而且现在只有她最惨好吧!解释解释!解释个毛线!去他的
这么一想,眼泪竟真就不争气的下来了,不过这次没了之前假装抽泣的声音。她向来是这样,真难过反而安静的很。
这边的赵崇炎看着这么个一会一个样的人,有些无语的很。变化还真多啊,戏不少。
他一个资深演员,都有点自叹不如了。刚还想说再调侃一下呢,结果这边竟然又开始真哭了。
这让他怎么往下说那些准备好的词儿啊?
有生以来,还能遇到这样的棘手问题。也是没谁了。话说他还没演过这个题材的作品呢。感觉蛮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后续还有啥有意思的发展。
这难过上的两两,哪里知道对面的人都开始研究新戏了。这走向她要是知道,肯定又要发神经了。这短短的两天时间。这离谱的事情发生的有点太密集了也。
她伤心了一会,感觉到周围安静的出奇。疑惑的抬起头,发觉对面那人端个腮帮子好像是想问题想出了神。完全没顾得上她。
呵呵了。这要怎么往下走?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赶忙应声道:“请进!”
随着病房的门被打开,赵崇炎也终于回神了。是刚才那个白净俏皮些的女护士。她拎着个黄色的精致保温袋,粉面桃红的朝着赵崇炎笑着:“赵先生,您好打扰了,刚赵医生嘱咐我给您二位送吃的过来,这不,刚到我就给你们送来了,快趁热吃吧。”
这护士说着就走向了赵崇炎,伸着两条迁徙的手臂直直的把袋子递到他面前。两两看着那样子好想笑。一点没有自己被忽视了的自觉。一副看戏吃瓜的表情。
赵崇炎什么人,时常穿梭在这么一个虚华的圈子里,早就见惯了这种痴迷的表情。当下微笑着礼貌起身,伸出右手朝着那双嫩手握着的手提绳的下端拿去。然后迅速朝自己拽过去。都没给那护士反应的时间。待她醒悟,已经完美的错开了想要握住大明星的最好时机。
不敢置信的愣一会儿,再遗憾也是不能得了。一时间也不敢多表示什么,只好尴尬的笑着打了声招呼赶紧离开了。
她们这个专门服务于特殊人群的病房。规矩很多,对他们这些人员的要求也是比普通病房要严格许多。首要第一条就是严令禁止与客户超过工作范围的任何接触和搭讪。
一旦触犯,那就不只是扣工资那么简单了。会以非常严重的触犯医院各项规定的理由。全院批评并开除,而且会进入行业黑名单。以后只能从事黑医了。不可谓不重。
在这里呆着不仅要专业能力过硬,还要有很好的应变能力。以应付各种突发事件。还要随时待命。当然工资也是普通区的五倍。
就算抛除能经常见到大明星这件事,就是单从工资上讲。谁都不会傻到去跟钱过不去。
这些两两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乐呵的看着懊悔不迭的护士,满脸遗憾的退出门去。心里暗探这护士真是勇的一批。要换她,她可不敢。
再说她也没兴趣。她只是个偶尔爱追剧的小普通。追星不咋感兴趣。那些网上经常爆出来的什么忠实粉丝,疯狂粉丝什么的。她实在是接受不来。她一直都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能为只能看不能碰的人追逐至此。
乌泱泱的跟着一个人。随他辗转多地。为的就只是能远远的看着,站在拥挤的人群里,拼尽全力声嘶力竭,都不知道那人能不能听到。
可能是她比较自私吧,她自问是不愿意做到这个地步的,回报率太低。
她想出了神,而赵崇炎这边已经把餐盒一个个的拿了出来,分开了一份出来放到一个和病床差不多高的带着滑轮的小桌子上。稳稳的拖着走到两两身边,放在她脑袋边。
“吃饭吧,折腾了这么久,该饿了吧。”他半蹲下身子,歪着脑袋,伸出左手去剥开垂在两两脸庞的头发。去看这个在一直走神的女人到底在干嘛。
自打摔倒后,两两就一直披头散发的。本来有个头绳,结果当时因为一时的偷懒,绑的很松。收到的时候就已经快掉了。又经历这一番折腾,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她要么一直情绪紧绷,要么一直努力精分来掩盖自己的真情绪。完全把自己平时最在意的形象给抛之脑后了。
此时的她只能说一言难尽。先前在检查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小小惊讶了一把,给她打击的不轻。但她又很健忘。
后来的事又令她完全再一次忘记了形象问题。她这会儿对于自己的形象是一点没个自觉,光顾着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