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半个

4月23日周一，夜，格莱林特开始按照往常一样阅读斯蒂夫教授列出的书籍，首先阅读的便是斯蒂夫教授给与的那本《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

“世界是我的表象”：这是一个真理，是对于任何一个生活着和认识着的生物都有效的真理；不过只有人能够将它纳入反省的，抽象的意识罢了……[1]

斯蒂夫教授在上面有很多注释，从世界作为表象的理论开始，当格莱林特遇到不确定的地方，总能在该页的侧边找到他的注释。

像是有个老师在一直在旁边，每当疑问时就开口指导。

要是斯蒂夫教授以后不上课，直接给这种书就好。格莱林特在心中想到，格莱林特，或者应该说是姜阳上学时就有个特殊的毛病，新的教材拿到手自己看的话，再难他都能慢慢思考着看下去，但老师上课，把知识拆分了讲就会变成了催眠曲。

很不幸的是，他在穿越时把这个毛病带了过来。所以无论是什么课，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主要是要防止自己睡着。

毕竟他现在可是格莱林特了，在原主的记忆里可没有这坏毛病。

这本书不厚，但格莱林特却花了远超他一般阅读一本书的时间。书本身的内容就为意识流派，再加上斯蒂夫教授在上的注释，和一定程度的扩展。

比如在本书第二部分，“世界作为意识初论”中他就提到了一个新的观点，灵界，称其为意识的集合体。

这和格莱林特在神秘学中了解的知识不太一样，按照神秘学里面，灵界就是灵魂的居所。不过这毕竟不是神秘学的书，格莱林特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本书读完，格莱林特觉得自己有些疲惫了。

应该是斯蒂夫教授的注释让我想太多了，格莱林特心里想到，既然这样，他决定今天睡个早觉。

……

4月27日周五，下午格莱林特又见到了斯蒂夫教授，作为穿越者，他在知识学习上进度比预想的要快不少，说不定有望在五月中旬结束，还能在宴会举办前有几天休息时间。

当格莱林特与斯蒂夫教授坐在书房的窗边圆桌旁时，斯蒂夫教授像往常一样以询问的方式测试格莱林特对书单中书籍的掌握程度。

可能是对格莱林特的阅历担心，斯蒂夫教授着重询问了他对那本《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的理解，格莱林特结合书中知识和斯蒂夫教授的注释，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

斯蒂夫教授耐心的听完格莱林特对该书的解读，然后却说出了一个让格莱林特极为震惊的话，

“格莱林特子爵，你想成为一个非凡者吗？”

听到这话，格莱林特并没有说话，但微缩的瞳孔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里闪过无数的念头。

最让他感到恐惧的念头是斯蒂夫教授已经发现他是穿越者的秘密……

“当然，我知道这样开口十分突然，我是知识学会的一员，我们崇尚知识，也乐于分享知识，当然，作为隐秘的组织，事实上我们是不会在别人面前暴露的。”

说到这里，斯蒂夫教授认真看了看格莱林特，

“但你不同，你已经是知识的一员了。我们相信，既然知识选择了你，那你必然在这上面拥有别人不具备的天赋……”

说道这里，斯蒂夫教授看向格莱林特，不在言语，而是耐心的等待……

格莱林特沉默了许久，终于，在做好最坏的打算后，他开口缓缓说道，

“为什么说我是知识的一员，知识选中了我。”

“事实上，在第二次上课时发现你阅读数量远超常人后，我最后留的清单是远超天才标准的，我当时的目的是测试你的极限在哪里，好合理的安排课程。”

“但你却让我第二次感到意外，你居然又读完了，这让我产生了怀疑，怀疑你已经是知识的一员了。于是我在那次课后有意给了你那本书，那本书上加了一点小东西。”

“这是我们学会内的一个小秘术，作用是有一点催眠作用，让你不自觉的忘记你看到我写的一些注释。”

“这个秘术极其隐蔽，只能影响普通人，不会被非凡者察觉，而且非凡者也不会受其影响，加上我将要忘记的内容藏在注释中，不会引起阅读人的注意。我们经常用这种方法判断一个人是天赋还是已经是非凡者。”

“所以，这就是斯蒂夫教授你判断出我是知识的一员的原因。因为我的回答中有你施展过秘术的注释内容。”

“当然，格莱林特子爵，这个秘术可是经过我们的多次改进的，哪怕是你使用非凡物品阅读，之后也会忘记的。”

斯蒂夫教授脸上的表情充满自豪，但看着格莱林特略带严肃的表情后，他还是停顿了一下，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开口，

“至于知识的一员，这是指你已经算半个非凡者了，根据我的判断，大概率是半个‘阅读者’。当然，这还需要进一步的验证。”

格莱林特压抑住心中的念头，不管怎样，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但是这个‘阅读者’序列，他并不清楚，不知道有什么能力。而且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还能是半个非凡者的。思索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斯蒂夫教授，我有两个疑问需要你的解答。首先是半个非凡者，我知道的信息来看，服用魔药后就成为非凡者，这半个非凡者是怎么来的？”

“第二是我听闻第一次服用魔药前可以随意选择序列，但按照你的说法，我似乎只能是‘阅读者’了。”

“当然，我很乐意为你解答，首先是第一个，我们获得非凡者的来源是魔药，但准确说是魔药中蕴含的非凡特质，魔药只是辅助我们吸收的手段。所以会存在幸运儿或者说不辛者接触到了非凡特质或者非凡物品时，吸收了部分，但却没有死亡或变疯，从而成为半个非凡者。在这种情况下在服用其它序列的魔药，必然会和体内原有的非凡物质产生冲突。”

说道这里，斯蒂夫教授停顿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一下格莱林特，

“至于你是不是吸收的‘阅读者’途径的，我可以用一个秘术来验证。”

格莱林特听完，表情微变，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东西，那支中世纪的羽毛笔。他可以确定，那支羽毛笔时一件非凡物品，难道是那支羽毛笔？

还没等格莱林特开口，斯蒂夫教授已经发现了格莱林特表情的变化，于是开口说道：

“看来，你已经有所线索了，可以给我说一说吗？这能帮助判断你吸收的是那个序列的非凡特质。”

格莱林特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将那支羽毛笔上他发现的能力暴露出去似乎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肯定不会将羽毛笔交给别人观看，毕竟在没有最终确定前，他不会把有关他穿越的物品交给别人，怕被人发现疑端。

仔细思考了一下该怎么说后，格莱林特开口说道，

“我在这月初的时候得到了一个羽毛笔，使用它的时候会引导我观察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