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来乍到

缅南的小山村里,鸟语花香,四处洋溢着春的气息。

彩蝶打转儿似的飞舞着,绚烂的色彩十分耀眼。

金色暖阳下,一抹淡粉色的身姿一闪而过,紧接着只见她跳到了树上,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召唤什么,“圪蹴圪蹴、唧唧呜呼”,活像只调皮的小猴儿。

“喂,楚楚,回家吃~饭~啦!吃~~饭~~啦~~!”远处传来嘹亮的女声,具有刺穿耳膜的威力,像一根尖针似的,能瞬间刺穿两只耳朵。

“小猴子”侧耳认真听着,一摆头,一撒手,稳稳地跳落在草地上。“啊,是妈妈在叫我吃饭呢!该回去了!”

一蹦一跳,楚楚轻快地跑向树林另一侧的家。

范楚楚,缅南人士,正是二八16岁,青春期的姑娘,好动,好幻想,爱玩儿。有趣的是,打出生起,楚楚就会一项本领,她可以和任何动物植物进行稀奇古怪的对话,旁人都以为她闹着玩儿,谁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听懂,答案只有她本人知道。

“嘿,你在这儿啊!妈等你很久了。”江南拍着楚楚的头,楚楚要比江南矮一大头,毕竟江南要比她大七岁呢,江南今年已经23岁了。

范江南,出生于何处,他早已遗忘。幼时和家人分离,至今仍无家人音信,流落至缅南,被范家所收养,抚养长大至今。

不一会儿功夫,两兄妹就已经到达家门口了。远远就闻到了饭香,看来今天又是喷香的大米饭。楚楚馋得直掉口水,她不自主地舔了舔唇,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哥,你说,今天是什么菜呢?”

“你不是能跟鸟啊树的对话么?你自己问问它们知道不?”江南眯起眼笑着,身子微微后仰,开玩笑道。

“哈哈哈哈,这简单。”楚楚拍拍手,盈盈笑着,只见一只小鸟儿轻轻落在她肩上,“咕咕咕咕,叽叽呀呀。”

不一会儿,楚楚就胸有成竹,颇有点得意地说道,“妈今天做了四个菜,分别是胡萝卜炒蛋,西瓜炖萝卜,白菜溏心豆腐干,最后一个是,珠玉满堂小圆子粥。”

“哈哈哈哈,等会儿你自己看吧!”江南先是捂着嘴巴,弯着身子笑,后来直接捂起肚子,笑到停不下来。

“哥,拜托给点面子。”楚楚斜晲着江南,用力拍了两下他的肩头,想让他止住笑。

走进屋里,弥漫着浓白的烟雾,倒是一点儿都不呛人。反倒是喷香极了,让人不由得想吸几口。“啊,妈妈,你做的是……这些菜啊……”楚楚的眼睛都要惊得掉下来了,“原来是西红柿蛋汤,冬瓜丸子,鸭血粉丝拌,和一锅乱炖面疙瘩!”

“怎么,不想吃?不想吃可以走人啊。”被称为“妈妈”的女人,面容姣好,身材恰到好处,只是眼角有了细微的鱼尾纹,不过很耐看。语言姿势动作很像村妇,大开大合,利落干脆,洒脱中带点小粗鲁,然而,神态间却透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来,悠然淡雅。如此奇怪的结合,也着实让人匪夷所思,引人遐思。不过话说回来,真的很养眼,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啊。

“吃,我吃。就是,嗯……”楚楚歪着头,在思考些什么。

江南拍了下楚楚的头,准确地说,是敲了下,咳了声,故作严肃地说道,“喂,你的回答没一个正确哦!”

“唉,谁知道雀儿告诉我的和我以为的是两码事呢。雀儿说,有个黄的白的菜,还有个瓜做的菜,还有个做成方块的菜,最后是圆的小的东西。”楚楚手掌贴着额头,扶额回忆道,“哎,要怪就怪我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以及,高估了妈的厨艺。”

“挨天杀的,这脑门子有包的屠户张,气鼓鼓地朝我们家跑来,要做甚?”

楚楚和江南一齐转过头,望向窗外。

只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每走一步感觉要踏碎脚下的石砖似的,咚、咚、咚,气冲冲地朝范家走来。给人第一感觉像是鲁智深,那身板足够壮实,那力气绝对可以倒拔垂杨柳,整个人怒目圆睁,突显硬汉气概。更加让人战栗的是,他手上稳稳当当拿着一把屠刀,杀气腾腾。

“张爷爷,你来干什么呀?”

楚楚丝毫不惧怕,反倒和屠户张很亲近,开心又困惑地跑到屠户张面前。

“张叔,你来是……莫非那件事有着落了?”江南也两步作一步,跟着妹妹奔向屠户张。

“我来,我来是要……”屠户张话还没说完,突然砰一声,哐当一声,人顷刻倒地,刀响亮地磕在一旁的石头上。

片刻后。

屠户张苏醒过来。妈妈煮了茶,四人围坐在桌前。

“哎呀,我说屠户张,你都一把年纪了,就不要瞎激动嘛。”妈妈打开茶盖,闻着茶香,吹了吹茶水,两腿交叉摆起二郎腿,身子斜靠在桌角上。表情很是淡然。

“哈,等等,”楚楚把手掌伸向前,示意屠户张先不要说,“张爷爷,你来是不是找到我爸爸了?或者有他的消息了?”

“咳,”屠户张咳了一声,喝了口茶,抿了抿嘴唇。

“张叔,莫非,莫非有我家人的消息了?”江南也有点坐不住了,身子摆动着调整了下姿势,倾身往前问道。

“哈哈哈哈,都不是。”屠户张很享受地捋了捋自己的长髯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