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是第三次梦到这个梦了,三次做一模一样的梦意味着什么呢?
我母亲打算去拜访她的阿姨。
本来我的母亲想一个人去,但是我和弟弟缠着说也要去。
我们一起来到了山间小路,走着走着,到了一片水泥房。一栋水泥房的门前坐着几个人,他们跟我们亲切的打招呼。我对他们笑了笑。
后来我们走进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工厂的地面较平坦,空无一物。我看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母亲和弟弟十分默契地穿过了一个洞口,一个喇叭状的越来越小的洞口。
我也想去,跟随母亲。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轮到我去钻洞时,总感觉特别费劲。我看着他们说笑着离开了,似乎我并没有被落下。我几乎要哭了。
我努力了很久,废了很大的力气才钻过去,但是当我到洞口那边时,我却已经找不到母亲和弟弟了。我好像迷路了。
没有目的地,我一个人到处乱走。
走着走着,突然有一个人十分生硬地抓住了我的手臂,我有点迟疑地回头了,是一个陌生人,我不认识他。淡蓝色的衬衫和滴溜圆的大肚腩让他看起来像一个身材臃肿的滴滴司机。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配合着用力拉扯我的手臂的动作,眼神里流出了猥琐气息,他一直怂恿我:让我跟他走。我坚决表示拒绝。我极力挣脱他,踹了他好几脚,但是,他只是倒下,没有受伤。他爬起来,又朝我走过来,双手悬空着,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巨型脂婴。我一边盯着他,一边走上旁边崎岖又细窄的水泥楼梯。楼梯的左右侧是红砖砌的墙。他仍然用那恶心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在想那种事?他用手臂比出交叉状。x?xing?我害怕极了,一边摇头一边往上走。
可是突然,我自己晕倒了。
大概过了一分钟,我在一个笼子里面醒过来。这个笼子是被悬挂起来的,距离地面...两米左右?我低头观察,还好,我的四肢躯干都在,我的衣服还是整齐干净的。
四周观望,观察之后我推测这里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地方。角落里堆放了一些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木材,以及各种破旧的农具。我正在想,要如何出去?因为这个笼子被上了锁,这时候,对面的亮光处走过来了一个男孩,身高一米六八的样子,他穿着褐色的短袖T恤,上面沾了一些木屑和污渍;深褐色的短裤,可以看见膝盖以下的腿部有几处淤青。
我先套了一会近乎,他的回答不冷不淡,仿佛我不是一个被吊了起来的人。接着我问他能不能救我出去,我想要回家。他没有选择救我。他只是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边做着他的事一边说他没有义务救我、我的生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他继续做着他的事情,寻找着木头和榔头。
我听完后失望地低下了头,额头抵着冰冷的铁杆。
过了几分钟,男孩抱着木材和榔头往右边的大道走去。
这个男孩刚走,又有一个男孩子迎面走了过来。这个男孩子跟刚才那个男孩差不多大。
我又开始打量面前的陌生人。他看起来很干净,不只是表面,还有心灵。他主动地走向我,问我怎么在这里,我说,我也不知道,一醒过来就在这里了。他的笑容里带了点调皮的色彩,他说:既然已经在“秋千”上了,那,你要不要玩一会?
还没等我思考、回话,他已经走过来,靠近笼子,拿起了旁边跟笼子一起被悬挂着的粗麻绳,然后向对面走去,即回到原来他跟我说话时候站着的位置。他的双手轻轻扯动绳子。笼子也动了,有了微小的摆动,我笑了,闷热的空气终于被小小地吹散了。他也笑着,问我好玩儿吗。我说好玩儿。他扯绳子的力度更大了,使笼子有了更大的摆动。
我害怕了。我害怕会被荡出笼子,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流出殷红的血,伴随着我的“花花肠子”。虽然笼子上有锁,但是我心里还是很害怕。我连忙叫男孩子不要再荡了,他好像没有听见。我更大声地喊,他听见了我的声音,说,啊...那好吧...你要下来吗?我回答说,要,我想要下来。但是他的力度却更大了,笼子顷刻间摇摇欲坠,我似乎坐在一架“失去重心的宇宙飞船”上,被迫地晃个不停。我真的很害怕,可是,突然笼子的铁杆上那把锁不翼而飞了。男孩子最后一次用力晃动绳子,使笼子摆向坚硬的墙壁,随即,他向我和笼子走来,在我和笼子即将冲向他、将他撞倒在地的时候,他张开了双臂,像是要“迎接”这个笼子。我和笼子冲向他。我很担心,我担心自己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大好年华就止步于此了,我担心他纤瘦的身体不能抵挡住笼子,我担心我们三个都被飞出去。就在笼子即将撞向他的时候,铁门居然自己开了。我离开了笼子,但我似乎比刚才还要不安全。
时间好像变得缓慢极了。我很害怕。
我不可控地朝着他飞过去。他微笑着,说了三个字,我听不清,但是看他的口型,他大概是在说:没事的。
然后我们俩一起摔倒在地上。为了寻求一个支点,我双手环绕住他的脖子。我的心还没有掉下来。我更紧地抱住他,我的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我极力地让自己觉得自己已经在地上了,不应再紧张了,我一边“洗脑”自己的神经中枢一边像一只小猫一样用脑袋蹭他的脑袋,好似我在安慰我自己。他好像愣住了,脸红红的,有点烫,可能是害羞了吧。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睁圆了眼睛,迅速放开了他,回头看一眼哪个被甩到一边的铁笼子,我觉得奇怪,我和笼子都冲向男孩子,为什么笼子会突然改变了方向?正奇怪着,男孩子脸红着想问我什么。意识到一些东西,我急忙跑开,小跑跑向亮光处。我想要找到母亲和弟弟然后回家。
可是我跑着跑着却又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是皇宫吗?诡使神差,我走了进去。这里的桌柜椅凳都极其华丽,有镶了金的,有镀了银的,也有以宝石为层层点缀的。每一件家具都闪着它自己的独特的光。
我匍匐着想要离开这里,我讨厌这些桌椅为了美观被做的精致却很小件,根本不能把我完全挡住。
离我不远的贵妇茶话会正火热进行。同时,私认为在这种情况中我每动一下都应该是引人注目的,可是并没有人看见我,我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寻找大件些的家具。我的目光依依扫过整个大厅,说实话,如果想要把整个大厅尽收眼底,那么我需要爬上高高的水晶吊灯,使水晶之间碰撞铿锵,可是这不明智。
我好像被发现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疑似看见了我。她是一个身段很好的女人,把这件花旗袍所有的独特设计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加之白皙的皮肤和纤细的手臂、精致而姣好温婉的面容,她简直算得上是天香国色。这件旗袍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之作,好吧,可能的确是人家定做的,一个住在这样的皇宫里的女人为什么不能为自己定做一件旗袍呢?
我对上了她的眼睛,从她的眼神中判断,她并没有恶意。我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就联想到那些被囚禁在有钱人家里的漂亮女人。我也没想到我的目光会因此会变得夹杂着同情,女人躲开了我的注视,继续和她身旁的贵妇们交谈。
只见她右手轻轻朝空中一挥,我只眨了眨眼,我便从匍匐在地上转变为蹲在一个大大的木箱子里,专属于古老木箱的不好闻的气味钻进我的鼻子,受不了啦。我轻轻举起木箱的盖子,使露出一条缝供我呼吸新鲜空气。
她们还是坐在那里,不过我距离她们更近了,几乎是伸手即可触摸得到。现在旗袍女人背对着我了,看着她的腰肢轻轻向前探或微微向后仰,手似乎在掩着鼻与唇,便可以轻易地知道她们在谈笑风生了。她的手又向空中轻轻挥了一下,我便又转换阵地了。这下我来到了一个卫生间里,站着面对着一个镜子,镜中的我穿着紫色的花纹十分丰富的马褂,切真是漂亮。我对着自己微笑了一下。
接着,就醒了。就像无尾熊一般似乎没有一个结局,离奇的梦如此吸引我。即使醒了,我也仍然从心里想要感谢那个男孩子和旗袍女人。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