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也算出书?

喜欢爬格子的人,当然希望自己的文字变为铅字,在各级各类报刊发表;久而久之,当积累了一些自认为满意的文稿,便又会产生出一本集子的愿望。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近来翻阅个人剪报,从最权威的《人民日报》到最基层的市报、市刊都有拙作发表,其中杂文、评论、随感之类有500余篇;新闻稿件有1000余篇。我想杂文、评论、随感之类集到一块,出一本文集,书名为《心灵心语》。本书将以原发文章的报刊归类排版,突出各报刊风格。

这些书将赠送给我的亲戚、朋友们。

之前,周围不少文友陆续出了个人文集,我也有幸拜读了一部分。对文友的大作我不敢妄作评论,因为,那是文学大家才有资格的事情。看到他们都能请到政府要员、文坛名人题词作序,我也有点暗暗羡慕,也想花点心思请人为我的所谓文集写点什么。但细一思量,请谁写好呢?曾经帮助过我和现在还仍然很热心帮助我的人实在很多。大家不论尊贵贫贱,无论职位高低,有的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有的是我最尊敬的长辈,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忘了谁我都会觉得内心愧疚,都会心有不安。

刚刚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时候,我就喜欢爬格子,就想当一个令人崇拜的作家,因为那时做一个文学青年是很幸福的事。写了一段时间,时任宜春地委副秘书长的舅舅甘学军认为我写的还有点像模像样,便将我的一些新闻稿推荐给原《赣中报》社的记者欧阳雨辰老师。在欧阳老师的帮助下,我在《赣中报》发了不少稿。因此,舅舅是我写作生涯的引路人。没有舅舅的鼓励、引荐,也许就没有这些文字出现。几年后,我在省级以上报纸也发了蛮多稿,舅舅又把我的几篇小小说稿转给了著名作家杨佩瑾先生,并有一篇在《宜春》杂志刊发。

稿件越发越多,《赣中报》不少编辑记者虽然不认识我,但时常会写信鼓励我。1986年,《赣中报》叶乐阳老师看了我写的小小说稿,不仅用了几篇,而且写了几封热情洋溢的信,鼓励我多写稿。后来,他当过百色、北海的市委宣传部部长,广西日报社社长、总编辑。1989年4月,我有幸参加《赣中报》社举办的通讯员培训班。当时,我带了一篇名为《劝君惜取少年时》的2000多字的稿件交到编辑部。后来参观报社时,副总编姜东南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将稿件还给我,说暂时不适用。过了半年,已任总编的姜老师给我写信,说《赣中报》办了个《青年世界》专版,让我把前面那篇稿件寄回报社。一名普通作者的一篇普通稿件,过了半年,一个总编还能记得,这实在令我太感动了。后来,《赣中报》《宜春日报》许许多多编辑、记者对我都帮助很大,关照有加,我绝不能忘了他们。

《江西日报》原社长周金广、原总编彭春兰,还有欧洋、莫正朝等编辑、记者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虽然后来没有联系,想起曾经能当面听取教诲,现在仍感到是很幸运的事。近几年,又得到了阮启祥、林雍、范嘉欣、陈李龙、陈盛香、邹沛、胡光华、邹海斌、张衍、骆辉、蔡适荣等编辑、记者的帮助与支持。特别是吴颖老师,虽然我们没见过面,我能在《人民日报·今日谈》专栏上稿,真得感谢她。2014年,《求是坛》专栏用了我几篇稿后,国庆前夕,吴颖老师约我写篇有关国庆节的评论稿。稿子我还发给了《人民日报·今日谈》邮箱,想看看能不能在《人民日报》一版也露下脸。稿子投出去第二天,我同时接到了《人民日报》吕晓勋老师和《江西日报》吴颖老师的稿子准备采用的电话。当时,我很兴奋。但我知道犯忌了,不能一稿二投啊。于是,我打电话给吴颖老师,稿子让《人民日报》用。她很爽快地答应了。所以说,没有吴颖老师的这篇国庆约稿,也就没有《人民日报·今日谈》的那么多用稿。

原《江西青年报》总编文之周也曾经因一篇稿件亲笔给我写信。记得1989年4月,我写的杂文《谁更应当正确理解》寄给《江西青年报》社。过了一个多月,素未谋面的文之周总编把稿件退还给了我,而且写了一封亲笔信。他说稿子写得很好,很深刻,留在报社一直想用,但考虑再三,又觉得省级青年报不便用,建议我寄给其他大报纸。后来,我将此稿寄给了《人民日报》,并且在6月5日刊用。一个报社总编对一名普通作者高度负责的精神怎能不打动人心?

我虽是小人物一个,也曾经认识和接触过一些各级领导。1988年,我有一篇征文在《江西青年报》获奖,10月29日我到南昌领奖。那次被请来发奖的领导干部,有一位是原江西省委书记、当时任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的白栋材老人,而且,我的获奖证书和奖金正好由白栋材老人颁发。他老人家紧紧握着我的双手附在我耳边问我:“你在哪工作?”我说:“我在乡下教书。”他又很亲切地说:“不容易呀!”这一幕很多同事在当晚江西电视台新闻中看到了,都很羡慕,我更是永生不忘。

2014年9月24日,我接到《人民日报·今日谈》编辑的电话,他告诉我,我投的题为《让孩子们懂得国庆》一稿已编为《今日谈》备用稿。10月2日,我的第一篇评论稿登上了《人民日报》一版金牌栏目《今日谈》,见报稿改题为《懂得国庆,才知国家》。当天,编辑吕晓勋发信息告诉我稿子见报的消息,从此,我们结下了不解之缘,2015年1—7月,连续在《今日谈》用稿5篇。用第5篇之前,他说我见报较多,让我取个笔名,我说,我是丰城人,丰城又有“剑邑”之誉,我便取笔名为“丰剑”。吕老师很赞同,7月29日的《今日谈》用稿《引进经验需要本土化》便开始用笔名“丰剑”。2015年9月14日,吕老师又发信息互加微信,现在,利用微信交流就更频繁了。虽然,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甚至不知道他多大年纪,但他对每一位普通作者高度负责又谦虚温和的崇高精神境界,深深地激励、感动着我。开始,他称呼我为“徐新林”,用了两篇稿,便称我为“徐兄”,有时,会发信息告诉我,栏目需要哪方面主题的稿子,指导我投稿。这样的编辑,既是良师,更是益友。

我们镇第一个给写文章的人发奖的领导是杨金平。我是一个很不善于交际的人,但时任镇党委书记杨金平却没有轻视我,他不但为我的新闻作品发了奖金,而且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让我当了党委办主任。一直以来,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但更多的是兄弟之情,对此,我也不该忘却。

有一位曾经讽刺过我的人,也得记住他。那时,我在一所村小学教书,有一天,我在办公室看报纸,他一把将我手中的报纸夺去,冷冷地说:“这么大一份报纸,怎么净登别人的文章,你写的都沉到大海里去了?”感谢他对我莫大的“侮辱”。从此,我发誓,我一定要写出能登报的文章!

还有不少给予我帮助或者“侮辱”的朋友,在此就不一一记录。无论怎样,我心依旧,朋友还是朋友,所有的人都是朋友。

论资历,论才学,论地位,也许我都不在出书人之列。现在既然想出一本集子,我认为,就像如今经济时代人们评论挣钱的人一样:一年挣百万千万的人是精英;一年能挣几万十几万的人是好汉;每年能挣钱把自己家人养活的人也不是孬种,也该受人尊敬。因为,他们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拼搏获得生存的尊严、生活的乐趣,他们相比那些游手好闲、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混日子过的人要伟大,他们的人生都很精彩,他们没有忘记劳动创造世界的格言。同样,我虽然没有什么传世佳作,没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文字,但我曾为之付出过、奋斗过;我为自己庆幸,为自己骄傲,为自己而书,如此而已。

当这本集子摆在您面前,假如您心里想:“这也算出书?”那就请您不要翻开,免得耽误了您宝贵的时间,影响您美好的心情,让我负罪,让我后怕!倘若偶尔有高人误读,在您面前,我只能举手投降。

这本集子假如能对我的后人们有所启示,有所帮助,那就是最大的幸事。

权当自序。

徐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