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秀

  • 红莲诡事
  • 茄子
  • 1944字
  • 2023-03-01 09:08:10

“唐会长,您找我们过来,是希望我们联合起来继续深入调查这件事吗?”说话的人正是阿容的师兄,他也是灵鹤派这一代年轻子弟里最出众的大师兄,名叫林川。

唐景山还记得这个小辈,便十分耐心的点了点头:“我已经老啦,就算再不服输,也得认。能够谋划出这么多场事故,这背后的势力定不容小觑,我是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再怎么惦记这件事,也是有心无力,还不如放手,让你们去查。”

说着,他又咳嗽起来,唐丹正要蹲下照顾他,却被他一手拂开。

她顿时明白了爷爷的意思,重新站直,对这些年轻的天师说:“爷爷年事已高,单是打理协会事务就耗尽了精力,趁这个机会,不如叫各帮各派都显显神通,挑选出能够堪当大任的继任者。”

她这番话在年轻的天师们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众人各自怀揣着心思,被带到了唐家的私人医院。

而在医院深处隐藏极深的某间治疗室里,五个身体瘦削,只剩下皮包骨的人并排躺在一起,皮肤泛起不正常的黑色,就连指甲都被染上了那种不详的色彩。

他们眼睛紧闭,呼吸声很弱,几乎只靠呼吸机和各种营养液维系着生机,一副命不久矣的衰败模样。他们唯一能做的贡献,就是用他们的鲜血,为天师们书写下那个怪异的文字,开启前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

“这个世界,一定会记得你们的牺牲。”肖义杰双手合十,嘴里念着一串安魂咒,满脸的痛心。

阿容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铃铛,见状冷笑一声:“肖义杰,他们是生魂离体,人还没死呢。唐老爷子又不在这里,作秀给谁看?”

肖义杰并不恼怒,只是说:“阿容妹妹,你年纪还小,经历的事也少。等你也像我一样见过无数冤魂以后就懂了,他们已经是死亡之相,而对于死者,一定要心存敬畏。”

“虽然是死亡之相,但只要人还在喘气,那他们就还算活着。”林川上前护在阿容前面,说:“我们灵鹤派的教义,是不遗余力的救回所有尚有一线生机的人,所以,比起感谢他们的牺牲,不如我们一起努力,把他们的魂魄都带回来。”

众人抢时间似的,在通道正式开启以后飞快的涌入,肖义杰这个时候反而不再急躁,他脸上一直带着笑,轻轻擦拭着手里的折扇。

直到所有人的身影都进入通道之后,他才嗤笑了一声:“说我作秀,也不知道是谁当着尸体的面,卖弄自家门派的教义。”

——————

此时连岑和季英哲已经走到了第四层。

这里怪物的数量反而减少了许多。

“这层怪怎么这么少。”连岑放眼望去,只能看到玩家们彼此之间相隔一段距离,平台只有零星几只怪。

彩光闪过,那剩余的几只怪瞬间就被刀光夷为平地,季英哲见状,明白了原因:“玩家实力超出怪太多了,应该是刷新不及时,才造成了怪物空档。”

而玩家之所以突然实力增长这么多,答案也显而易见:“看来这一层的玩家都充值了。”连岑叹了口气,“而且都充值了不少。”

玩家的灵魂背后,巨大的光柱从他们脊背处笔直的通向虚天,隐入云海。他们的魂魄,也就借由这道光柱一点点融化成碎片,被输送到了谁都看不到的地方。

季英哲怜悯的摇摇头:“可惜啊,这些催命符一样的东西,他们自己却看不到,才会被强悍的实力蛊惑着一步步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们交易寿命获得的力量是邪性的,这些凶残的力量甚至会改变人的性格,让人变得易怒、自私、狂妄自大。”连岑无奈的耸耸肩膀:“我和充值过的玩家打过照面,他表现出来的状况就是如此。”

季英哲个头比她高出不少,她只是言语间无意识的抬眼,就意外撞见了他那双宛如镶嵌着碎金的眼眸。

铂金般的双眼里流淌着淡漠的慈悲,勾得他眼角微微泛红,他像是早有所感一样,将这些异状正好藏在眼镜下,若不是有心观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连岑愣在原地,这样的眼睛,根本不是普通人瞳。

“你……”她刚要问,忽然反应过来,赶紧将视线转移到平台上,说:“这些玩家很有可能会反抗,我们要做好准备。”

“好。”季英哲再次站到连岑的身前,用一种保护的姿态。

“季英哲,你说,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能将那些遇难的人都带进来呢?”连岑在他身后问道。

她低下头,发簪在她手掌中发着若隐若现的光芒:“衰灯能这样做,是因为它本来就是地府造物,造出来就是为了承接鬼魂的阴气。除此之外,能够包裹如此浓郁的怨气还没有崩塌的地方,就只有这里了吧。”

季英哲随手摘掉脖子上的领带,低着头在右手上缠成圈,气氛无端变得紧张了起来:“从这里的规模来看,它们大概谋划了许久,任何事,只要准备的时间够充分,就总能办到。”

“这么说是没错……”她顿住,终于察觉到身后传来恶意的窥探,像是层层叠叠的云雾背后正藏着什么祸端。

季英哲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份异常,才有那样的反应。两人对视一眼,都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虚假的攀谈。

“季英哲,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连岑也是真好奇这个问题:“你身上没带法器,怎么破开屏障?”

“小小蝼蚁!胆大包天!”

还不待季英哲回答,呼啸而来的破空声飞速冲来,巨大的狗头掀起强劲的风浪,漂浮在空中的其中一只衰灯被这股风卷着转了好几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