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23：小女孩

在学校摸鱼的日子过得总是特别快的，毕竟北原星野和其他学生不一样，他在学校里面除了看小说以外就是睡觉。

值得一提的是，在某一天晚上凉宫夜舞带着北原星野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开口问北原星野要不要去她家里面喝一碗米粥。

对此北原星野很是高兴，毕竟星乃星爱回到家里面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那个时候天黑了，老是麻烦她也不太好。

“咔擦。”

凉宫夜舞从包里面拿出一个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去之后她拿了一双早就准备好的鞋子递给北原星野。

“话说今天你爸你妈不在家吗？”

突然之间，北原星野想起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凉宫夜舞可是有父亲和母亲的，不像自己是一个孤家寡人。

“他们的话早就吃完饭出去瞎溜达了，我们已经吃过晚饭了，现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除了你和我老妹之外都吃过了。”

还没有等到凉宫夜舞回答，二楼的楼梯突然冒出来一个小脑袋，正是凉宫美奈，刚才回答问题的人也是她。

“行叭。”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凉宫夜舞早就去到厨房里面端出来了一大碗的热米粥，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模样相似的小碗。

“话说买这么相似的小碗真的不害怕认错吗，你们之前用的碗虽然也差不多，但是好歹能够分辨出来……”

早就知道凉宫夜舞买碗的北原星野并没有多震惊，他只是仔细的端详着自己手里面的小碗，并且想要分辨出来和凉宫夜舞的小碗有什么区别。

“有啊，星野……星野同学，你看你手里面的碗上面印着的黑色小熊是不是比我手里面的这只碗上面的要大？”

凉宫夜舞用修长的食指指着碗上面印着的黑色小熊，脸上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似乎事实就是和她说的那样。

“啊，有吗？”北原星野愣在原地，他的眼睛看看自己的碗，又看看凉宫夜舞手里面的碗，看了许多次，愣是没有分辨出来这两只小熊之间有什么区别。

“笨蛋，当然没有啦，怎么可能会有工厂专门生产这样差不多的两种碗，这样子的话还要准备另外一种模具，纯纯浪费钱的行为怎么可能会有呢？”

这是凉宫夜舞的心声，但是在表面上不动声色，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发现北原星野的目光之后她还可爱的歪了歪脑袋。

“艹。”北原星野心里面暗骂一声，他刚才被什么东西给鬼迷心窍了？居然会相信了凉宫夜舞那么愚蠢的话语。

“算了……”

身为天才的北原星野认为自己要心胸宽广，不能够和凉宫夜舞一般计较，他一只手端着大米粥，缓缓放到嘴边吹了几口气。

等到大米粥的温度降下来，可以入嘴的时候北原星野张开嘴巴喝了一点，然后再次张开嘴巴吐到了垃圾桶里面。

“不是，凉宫，你认为我有病就算了，怎么这大米粥还弄得这么咸？”

在日本，如果有人给你做粥吃的话那么这个人是认为你生病了，北原星野对于凉宫夜舞认为自己生病了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最近确实是有一点小感冒。

不仅如此，北原星野还知道日本的大米粥往往会加上一点鸡蛋或者咸咸的梅干，所以口感和自己在前世华夏喝的可能不太一样，但是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啊？”凉宫夜舞看到北原星野的模样苦恼的说道：“我记得星野同学你说过你喜欢喝甜的大米粥，我专门放了好多白糖下去呢。”

“卧槽……”北原星野心里面有一句话不说不快，他看向凉宫夜舞的姐姐凉宫美奈：“凉宫她之前不能够分清楚糖和盐的区别，现在能够分清了吗？”

“不能。”凉宫美奈摇了摇头：“所以她选择了更笨的方法，就是记住糖和盐分别摆放在哪里，但是你也知道，最近我们的爸妈不是旅游回来了吗，小夜舞就没机会做饭了。”

“我老妈做饭的习惯可能和夜舞不一样，我估计她可能把放着糖和盐，这两种调料的盒子换了换位置。”

“唉……”

北原星野无力的依靠在椅子上面，抬头望着天花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星野该不会生气了吧……都是我不好，分不清楚糖和盐的区别……”

这是凉宫夜舞的心声，北原星野看向她的方向，发现此时的她低着头，一脸愧疚的样子。

“没事的。”北原星野突然凑到凉宫夜舞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是人都会犯错。”

看着凉宫夜舞希翼的眼神，北原星野想了想又补充道：“当然，除了我，毕竟在某种意义上面我已经不能够算作是普通的人类了，毕竟我是天才嘛。”

北原星野说的这句话是实话，在某种意义上面他确实不是人类，有哪一个人类在他这个时候除了做饭之外全能？

世界上又有那个人类拥有窃听他人心声的能力和接触他人就会获得他人过去记忆的能力，甚至可以隔着一段距离杀死普通人？

“不好。”

此刻北原星野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在阅读轻小说的时候他不喜欢带着那双白色手套，反正也无法获取轻小说过去的记忆，不是吗？

但是不幸的是，由于北原星野在车上的时候还在看轻小说，看的实在太过于入迷，而且刚才只是端着一只小碗，所以他并没有戴上那双白色手套。

“这一次怎么和之前不太一样？”这是北原星野昏厥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咚……”

倘若北原星野的身体失去意识之后，应该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是站在他身旁的凉宫夜舞即使抱住了北原星野的身体。

北原星野的个子一米八，但是体重并不是很重，甚至有些消瘦，如果有人拉开他的衣服就会发现他的肋骨隐隐可见。

这是代价，无论他怎么暴饮暴食，他都只会维持在一个固定的体重，每一年北原星野生日的时候这个固定的体重都会发生改变。

…………

“这是哪里？”

等到北原星野的意识重新恢复清明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现在不知道处于什么地方，周围黑漆漆一片，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

可是北原星野并不害怕，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读心能力在这里得到了极大的增强，若是他想的话分分钟可以离开这里。

“我是触摸到了凉宫夜舞的肩膀之后才来到了这里，那这个地方我估计和她的关系很深，可是这里除了黑暗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啊？”

北原星野轻声说道，但是他现在不打算离开这里，要不然无法解释刚才突然的昏厥。

“蹭。”忽然之间，北原星野的面前多出来了一条笔直的，有光芒组成的道路，这其实是北原星野精神力量的具体显化，毕竟他的能力都属于精神测。

“先往前走吧。”

…………

就这样，北原星野在这条笔直的光路上面继续前行，而在外界，他的身体被凉宫夜舞放在家里面柔软的沙发上面。

“星野他究竟怎么了？难道说是我的原因吗，刚才他碰到我的肩膀就这样子了……”

凉宫夜舞担忧的看着北原星野的身体，她的眼睛里面有晶莹的泪光闪过，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开始小声地哭泣。

与此同时，在北原星野长时间笔直的行走下，他终于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面找到了除了黑暗之外其他的东西。

那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身上穿着可爱的和服，脚上穿着宽大的木屐，此时的她正无助的蹲在地面上小声地哭泣。

北原星野走过去，用手指擦去小女孩眼角的泪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不要哭了，好吗，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泣吗？”

小女孩抬头看着北原星野，那模样和凉宫夜舞居然有几分相似，并且同样拥有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由于北原星野是触碰凉宫夜舞的肩膀才来到这个地方，而且面前的小女孩和凉宫夜舞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他认为这是小时候的凉宫夜舞。

“我……我妈妈说过我不能和陌生的叔叔阿姨们说话。”

闻言北原星野脸色一黑，他什么时候被人喊做过叔叔，而且真正的凉宫夜舞都已经22岁了，比北原星野整整大了7岁。

“可是你已经跟我说过话了，那我们就不算陌生人啦，对吧？”

北原星野很有耐心，毕竟在这没有边际的黑暗空间里面，除了这个小女孩和自己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是这样子的吗？”小时候的凉宫夜舞疑惑的看着北原星野，思考了半天才说道：“那好吧，不过我们得先认识一下，毕竟我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能不算陌生人呢？”

小女孩的话很有意思，似乎在他的认知里面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就不是陌生人了。

“我的名字叫做北原星野，你的名字呢？”

“凉宫夜舞！”

小女孩的话语证明了北原星野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小女孩，准确来说，为什么这里会有小时候的凉宫夜舞呢？

对了，北原星野突然想起来刚才凉宫夜舞说的一句话：“我……我妈妈说过我不能和陌生的叔叔阿姨们说话。”

那么问题来了，凉宫夜舞的妈妈呢，按理说她就应该在附近，可是北原星野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遇见她。

“夜舞～你的妈妈呢？”

北原星野称呼的很亲密，毕竟对方仅仅是一个小朋友，这样有利于拉进双方的关系，减少距离感。

“妈妈，我的妈妈？”

凉宫夜舞低着头，可爱的小脸蛋上面露出思索的神色，然后下一刻她又开始大哭起来。

“哇哇哇啊！”

“我找不到妈妈了，人太多了，妈妈给我弄丢了！”

这样吗，北原星野看着凉宫夜舞身上的和服略有所思，他推测凉宫夜舞应该是在和自己妈妈去参加烟花大会的时候不小心走丢了。

最后的结果也显而易见，凉宫夜舞肯定是被她的妈妈给找到了，要不然北原星野之前也没办法在这个家里面看到她。

“跟我走吧。”

但是北原星野不打算坐以待毙，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很有可能凉宫夜舞的妈妈也不会出现，哪怕这个小女孩只不过是凉宫夜舞过去痛苦的回忆。

无论北原星野在这里做了什么都毫无作用，他也要去尝试，不求做到最好，但求竭尽全力，问心无愧。

“啊？”小时候的凉宫夜舞有些迟疑，但回想起来北原星野温和的笑容，心思单纯，年龄不大的她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个怪叔叔，或者说是哥哥。

“我们要去哪里，叔叔？”

“叫我哥哥，”北原星野牵着凉宫夜舞的小手：“我们去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俗话说得好站的高看的远，但是也不能太高，要不然只能看见一个人头。”

“哦。”

凉宫夜舞点了点头，她不是很明白北原星野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北原星野要带着她找妈妈。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除了北原星野脚下的光路之外，终于出现了其他的景物，那是一个庙会的入口。

“这就是我和妈妈之前进入的！”

看到熟悉的景物，凉宫夜舞很是兴奋，拉着北原星野的手就要去里面，可惜她的力气太小，拉不动。

“好。”

北原星野并没有拒绝，进入庙会之后乌泱泱的人群有好几次差点让两人分开，所幸北原星野直接把凉宫夜舞放在自己脖子上面。

“你能看到你妈妈吗？”

在这个奇怪的空间，北原星野窃听他人心声的能力失效了，只能够使用这些原始的方法。

而刚好，北原星野的身高一米八，在日本人里面算是比较高的了，坐在他脖子上面的凉宫夜舞应该是可以看见自己妈妈的。

“没有，大叔，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好。”

在寻找凉宫夜舞妈妈的过程中，北原星野还从烤肠铺子上面拿了一根烤肠，可是奇怪的是那些店主压根就没有反应。

北原星野不是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仔细想来，这个庙会里面的人虽然很多，但是能够和北原星野交流的一个没有，似乎他们两个是不存在的。

“啊，大叔，我看到我妈妈了！”

突然之间，凉宫夜舞惊讶的开口说道，正在人流的中央，一位身材并不高大的年轻妇女拼命的在人群里面前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北原星野带着凉宫夜舞走到那位妇女的身边，她欣喜若狂的把凉宫夜舞抱在自己的怀里面，久久不松手，但是奇怪的是她似乎没有打算和北原星野交流的意思。

“妈妈，是大叔带我来找你的。”

“大叔？什么大叔？”

在凉宫夜舞妈妈的是县里面，那里什么都不存在，刚才是女儿自己走过来的。

“原来如此吗？”北原星野轻声道：“这是属于凉宫夜舞的回忆，而在回忆里面，我是不存在的，所以关于我的一切都会被忽视。”

“但作为回忆的主人，小时候的凉宫夜舞可以看到我并和我交流。”

北原星野冲凉宫夜舞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同时开始思考为什么接触凉宫夜舞的肩膀会有这种以前从来没有的能力……

“唔～”

北原星野揉着太阳穴，缓缓的从沙发上面坐了起来，应该是凉宫两姐妹中的一个把他搬上来的。

“时候不早了。”

手表上的时间依旧在正常的运转着，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北原星野有些不理解这是什么情况，按理说至少得有一个人来照看自己吧？

打开门，北原星野走了出去，在凉宫夜舞的房子里面转来转去，浴室，客厅，厨房，卧室，都没有人，那么就只剩下了二楼的卧室了。

“你醒了？”

正当北原星野打算去楼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抬头看去，发现是凉宫美奈，于是开口问道：“凉宫呢？”

“刚醒。不知道为什么在不久前突然昏了下去，你要去看看嘛？”

“废话。”

北原星野送给了凉宫美奈一个白眼，随后走上楼梯，跟在凉宫美奈的身后进到了凉宫夜舞的卧室里面。

卧室不大，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书架，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书籍，但想来应该不会是轻小说。

“凉宫，我昏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呢？”

此时的北原星野看着躺在床上的凉宫夜舞，不解的问道，要说是两个人一起晕倒就算了，可是凉宫夜舞是刚刚才晕倒的。

谁知道凉宫夜舞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北原星野，正打算让自己的姐姐出去的时候却突然听见“砰”的一下，门就被关上了。

凉宫夜舞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我的脑海里面多出来一些非常真实，但又不可能的记忆。”

北原星野：“什么？”

“在我小时候，我的妈妈带着我去了一次烟火大会，那一次人很多，所以我和她走丢了。”凉宫夜舞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讲起了小时候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是如此的害怕，明明身边的人很多，我却觉得只有我一个人，孤独且冰冷，所幸最后妈妈还是找到了我。”

“但是你知道吗？”凉宫夜舞看着北原星野深邃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的记忆里面多了一个你，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你，在多出来的这段记忆里面是你帮我找到了我的妈妈。”

…………

之后北原星野离开了这里，他并没有解释这有可能是自己的原因，走在路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百思不得其解。

“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我触碰其他人的身体只是获得一段记忆，而触碰凉宫夜舞的肩膀却是进入她过去的经历，并修改她的记忆？”

突然之间，北原星野感到不寒而栗，如果说之后自己的能力再次发生变化，完美的修改了其他人的记忆，那么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

罕见的，北原星野陷入了沉思，最后，他戴上了那双白色的手套，并且不打算再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