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东西?快拿走。”
饶是在阳间时我终日与厉鬼打交道,但在没有心里准备之下,看见这种场景还是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嘿嘿,这叫前视镜,跟三生石差不多一个原理,但它只能看见阴灵死前的样子。”
叶凡蕊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解释一般。
我也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支支吾吾的问道:“那又怎么样?没想到你死前竟然这么惨。”
“哼!”见我如此说,叶凡蕊冷哼一声,显然是非常不满意我的回答,但确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走向了远处,边走边道:“走吧,虽然如今自由了,可离那清风寨还是太近了,我们还是离他们远点比较好。”
其实我知道,这丫头应该是怀疑起了我的身份,只不过并没有敢确认,毕竟不变模样的死法也不是没有。
但让我更加害怕的是,等我撵上这丫头与她并肩行走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轻声念叨着:“我又不是傻子,在这里几十年都没碰见过新的灵体,还能猜不到这什么样么,哼!在神风斋看了几十年的藏书,以为我是白看的啊……”
我没敢理会她的自言自语,我怕这丫头突然又开始追问起我的真实身份来,但既然她已经猜到,我现在好像也别无他法,只能跟着她去走南闯北。
至少如今看起来,这丫头应该比她姑奶奶好对付的多,如果真的暴露身份的话,那我说不得只能辣手摧花了。
血盆苦界没有日出日落,不知为什么,也不会感到饥饿困倦,我与叶凡蕊走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除了灰蒙蒙的天空,甚至周围都没有一点的参照物。
这丫头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到现在也已经懒得说一个字了。
而我则更差劲,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应该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孤独吧,总之,时间一长,我就觉得好像要疯掉一样。
“大姐了,咱们到底要去哪啊?还要走多久啊?”
叶凡蕊轻轻转头看向我,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点说道:“咱们去这,自由之港。”
“那如今咱们在哪啊?”
看着她手中那粗糙到已经不能在粗糙的地图,我甚至怀疑我俩有没有走对方向。
“咱们?”叶凡蕊想了想,随手又指了一下地图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这里。”
额……看着她好似玩闹似的动作,我沉声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辨别方向的?”
见我如此认真的询问,叶凡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手在怀中拿出一只绣花鞋,开口说道:“扔鞋啊。”
说着,她还试验了一下,将鞋抛向了空中,等鞋落地,她兴奋的指着前方道:“你看,方向没错,鞋尖指着的就是这个方向。”
真踏马科学,我强忍住怒气,尽量和气的再次询问:“这鞋也是你太爷爷给你的法器么?”
“哦,那不是,这就是一双普通的鞋,是死后唯一穿在身上还没破损的东西,所以,我觉得她非常幸运,我就保留了下来。”
说着,她还将鞋贴在了胸口,仿佛回忆着自己活着时的点点滴滴。
我强忍着打她的冲动,将小狐狸送我的地图拿了出来,同时心中骂道:奶奶的,早知道这丫头如此中二,我就不应该按照她指的路线走。
打开地图,我发现小狐狸给我的东西比她手里的地图强不了多少,但好在大小势力上面记载的比她手中的要全。
而且,还标注了许多禁地,以及不适合阴灵生存的地方。
“呀,你这个东西是在哪弄到的?怎么可能要比我的好,要知道,我这个可是在神风斋时候偷偷顺出来的,血盆苦界里的地图可是特别珍贵的呢。”
我白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专心蹲在那里研究了起来。
地图上用大圆圈圈出了好几块大的区域,下面也都密密麻麻的标注了许多细小我文字。
我研究了半天,终于确认了我和叶凡蕊所在的位置。
这地方小狐狸管它叫无尽荒漠,底下标注,乃是血盆苦界最为荒凉之地,也是血盆苦界最为安全之地。
虽然零散分布着几个小型势力,但因为这里毫无资源,他们也只能勉强度日,其中最大一个势力的头目才是鬼将级别,剩下的几乎全是厉鬼,不见一个鬼神。
而在无尽荒漠的边缘,却有着一个混乱之都,这里的鬼管它叫自由之港。
小狐狸标注,自由之港地理位置特殊,是一个两侧峡谷背靠奈河的奇特地方。
据说那里曾经住着一个脾气怪异的鬼皇,他厌倦了吞噬和杀戮,想要给血盆苦界画出一份圣地,便将那里画成了自己的地盘。
同时放话,不论是谁,只要活着走进自由之港,不管做过什么坏事,仇家是谁,他都会保证对方安全,但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自由之港内不可以有任何杀戮,只要一经发现,他就会亲自出手解决。
虽然那个鬼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露面了,但只要到了自由之港的人都会自觉的遵守这一法则,没办法,谁让人家实力超群呢。
可也正因为如此,那成为了这个界面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如今那里自成交易体系,有着自己的规矩,表面上看资源无限,遍地黄金,其实极为危险,因为那里最大的一个特产,便是各大势力的通缉犯以及亡命之徒,虽然他们在城里不敢出手,但他们却有一万种办法将你引诱出城,除非你一辈子只待在那里。
而且自由之城并没有城主,有的只是对那位鬼皇的敬畏,在加上那鬼皇久不出世,所以这种平静还能维持多长时间谁也不敢保证。
“你确定要去这?”
看完小狐狸的介绍,我转头看向了叶凡蕊,不可置信的问道。
“当然,越混乱的地方才越有机会,只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才会真正的有话语权,不对么?”
见她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