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城隍庙已经是夜幕低垂,虽说天色以晚,但庙前竟还是人来人往。
这里白天烧香祈福,晚上竟变成了人声鼎沸的夜市,说真的,要说此种场景,能够出现邪物,是打死我都不信的。
怎么说呢,如果是你白天路过了什么不该路过的地方,又或者去了火葬场、殡仪馆这种阴气极重之地,回来后感觉身体不适的话,那就去菜市场溜达一圈,不论跟你回来了什么脏东西,基本都会被那鼎盛的阳气所驱散。
人畏阴,鬼畏阳,这是千古变的真理,众人如果不是心存恐惧,那阴魂厉鬼几乎不会有可乘之机。
这也就是所为的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的道理。
然而,就在我心存疑惑的时候,张岩却带着我围着城隍庙转起圈来。
按照他的说法,电话那边的高人告诉他,如果是每个人都去城隍庙祈求,才会导致自己女儿‘嫁人’的话,那这个脏东西一定就在城隍庙附近,而且他还能清楚的知道,前来祈福的人诚不诚心,那就代表着,那个东西每日都在观察着进出的人群。
可具体怎么找到那个邪物呢,高人只给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闻。
电话那边人说的清楚,你们不是有能嗅出熟悉味道的存在么,那何不放出来在城隍庙附近仔细闻闻,找到相似的味道,一试探不就出来么。
可话虽这么说,小狐狸你敢使唤么?反正我是不敢,她每次出来都是凭心情,如果让她知道我拿她当狗使,估计明天她就能拿个狗链子给我栓起来。
无奈,我和张岩只能围着城隍庙细细的观察起来。
为什么不进去找,原因很简单,虽说里面没有正神落座,但香火鼎盛之地也绝对容不得邪神,这是常识,所以我俩直接将庙里给略了过去。
“不忌,你可看出这庙外有什么存在异样的地方了么?”
我摇了摇头,就在我刚要劝他放弃的时候,目光却突然间被庙门口的那颗大榕树所吸引。
因为这庙周围,如果说有东西能成精的话,那就只有这颗榕树了。
而且我清楚的看见,此时有一个村民刚好在榕树上系完红布,正诚心的跪拜在那里对着榕树磕头。
来不及回答张岩,我当即找了个卖烤冷面的摊主,指着榕树那边,打听了起来:“大哥,我问一下,这几天我总看见有人在往那棵大榕树上绑红布,他们是求什么的啊?”
那摊主嘿嘿一笑,抬眼看向我道:“老弟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个村还能求什么,求姻缘被,还不是给自己求,基本上都是给自家姑娘求。”
“哦?”我故作惊奇的再次询问:“怎么,你们村的姑娘都很愁嫁么?”
“怎么可能,”那摊主家中可能也是女儿,听我这么说竟瞪了我一眼:“去那里求姻缘的都是好吃懒做之辈,想靠着卖女儿过上有钱人的生活,不是家中穷的叮当乱响的,谁会去那磕头。”
这摊主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回身给那磕头的家伙递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话怎么说呢?你给我细讲讲呗。”我为了能跟这大哥继续搭话,顺势买了一碗他家的烤冷面。
“哎!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也算是我们这人尽皆知的一个怪事了……”
这大哥一边干活,一边给我讲起了他们村里城隍娶妻的传说,基本跟我和张岩了解的一样,只不过这大哥早些年曾去过省城摆摊,他说他曾经亲眼看见过,一个靠‘卖’女儿发财的家伙,如今在城里要饭。
用大哥的话说,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人就算给你天降横财你也一样受不住,到最后还不是落得一个更加凄惨的下场。
见这大哥活的如此通透,我不禁暗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又继续闲聊了一阵后,见那磕头的人走了,我和张岩才来到了大榕树的附近。
“这树有年头了啊。”
张岩望着榕树感叹,伸出手便要向书干摸去,被我一把拽了回来。
“这东西你还是不要乱碰的好,小狐狸跟我说,朱铁军身上的味道,和这个大榕树极为相似。”
听见我如此说,张岩紧忙缩回伸出去的手:“那怎么办?要不,砍了他?”
我斜着眼睛瞪了一眼张岩道:“你能不能靠谱点,咱俩要是明目张胆的砍了这树,那村民不得跟咱俩玩命啊。”
“那你说怎么办?”
“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俩再来砍,或者跟上级反应过后,给个批文咱俩再来,总之,现在应该先回去睡觉。”
“行!就按你说的办。”
站在树下商量了一阵,我俩便转身回到了张岩的临时住所。
夜里,院子内突然传来了莎莎的声响,一直有所戒备的我猛然间睁开了眼睛,推了推身边的张岩想将他同样唤醒。
岂知那货居然早就醒了,爬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响了有一会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进来。”
我没有回话,悄悄的翻了个身,用趴着的姿势抬头盯向窗外。
只见院子里好似影影绰绰出现了许多人,他们在窗户前来回晃动,但并没有要进来的迹象。
“要不就这样吧,院子里布置的阵法我觉得也应该够用了。”
张岩有些紧张的问我,可能是怕我俩好不容易引来的东西会突然间跑掉一样。
“在等等,一劳永逸,如果让他跑了,那咱俩就真得去砍树了。”
其实,晚上我俩说的那些话语,就是故意让这棵老榕树听到,因为当时我俩也不确定,是不是这老榕树成精,害了村中女孩。
又不能真的去砍这近千年的古树,所以只能看看能不能将它骗出来。
回来之后,我俩连夜在院内和屋中布置了数个阵法,心想着只要这古树按捺不住,前来找我俩麻烦,那就必须让它有来无回。
没想到,夜里,竟然真的出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