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最低都是八品修士,没一个弱者,即便身披重甲,也是步履轻捷。
加之陆随风这七品炼师,还随手给众人加持了一个匿迹、轻身之效的术法,是以没用多久,便悄然无声的潜至山寨数十丈外的草丛中。
叶真透过草丛空隙,打望了几眼。
清晰的可以观察到,寨门外按品字形,布有三个互为犄角的箭楼和岗哨,各站有几个精锐水贼,手持弓弩,居高临下的,不时向山道两侧来回巡视着。
而箭楼方圆百米内的树木和草丛,俱都一体铲平,视线一览无余,却是不好继续向前潜了。
只能硬打了!
叶真暗道,这些水贼倒也颇有几分章法,防御布置得倒也凑合。
“敌方居高临下,可从容发射弩箭滚石,不好打啊!”
陈松寒看了几眼后,指着那几个持弓巡视的水贼,轻声点评一句后,看向陆随风,“陆司长您看……”
言下之意,就是请陆随风这位七品炼师出手,施展大威力的攻击法术,摧毁这三个箭楼了。
陆随风就沉吟起来。
叶真何等机灵,立马就看出这厮被为难住了。
想来也是,七品炼师,虽然可随时吸收外界元气,补益自身,将真气蜕变为法力,发出各种大威力的法术。
但是,也有距离限制。
所谓七品可御剑百步。换言之,就是超出百步之外就得抓瞎,法术极限范围,难超出这个。
而眼下己方和箭楼,何止百步,一百五十步都不止。恰超过了陆随风法术攻击范围。
既然入了公门,在外人面前,自然就要维护领导威严。维护领导的威严,就是维护自己的威严。
因为,道爷我恰好也是个小领导。
“司长暂不宜轻动!”
当下就笑着为陆随风解围:“在我的计划里,司长是作为奇兵用的,以防敌方还有七品高手隐藏。没有的话,司长也好为兄弟们保驾护航,在大家不支的时候,出手支援。”
“所以,司长还需保留法力,不宜过早出手,让贼人有了防备。”
陆随风顿觉此言大合我意,甚是贴心,顺手推舟的道:“叶校尉的想法很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松寒面露迟疑之色,指着箭楼,“那这个……?”
“这有何难?”
叶真哈哈一笑,从袖中摸出几张符箓,对着大家伙一晃:“区区箭楼,土鸡瓦狗而已,本校尉随手即可破之!”
说罢,举手就扔出一张二阶下品的火鸦符,起在空中,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丈余大小,烈焰滚滚的火鸦。
伸手朝数十丈外的箭楼一指,嘴里喝了一声,去!
这火鸦就扇动双翅,携带着可怕的烈焰高温,闪电般向着中间的箭楼飞去。
“敌袭!”
箭楼上几个水贼,尖声呼喝一句后,连忙扔掉弓箭,纵身扑到墙边,四处跳落下来。
旁边两个箭楼的水贼,惊骇之下,连忙搭弓发箭来射这火鸦。
却不知,这火鸦符乃是二阶下品,相当于六品法师发出的火行法术,火力凝炼,无物不着。除非用法力祭炼过的克火法弩,看能不能削弱些威力。
普通弓弩,不过白费力气。箭只尚未临头,便被火鸦散发出的热力,融成了一摊铁水,旋即化为青烟。
下一个呼吸间,火鸦一头扎在了箭楼中间,“轰”,的一声,如同开水浇积雪一般,直接穿墙而过,在箭楼腰身融出一个巨大的黑洞。
随即,轰隆一声巨响,上半截箭楼就一头坍塌了下来。徒留半截还冒着滚滚烈火浓烟的断壁残垣。
除了两个身法快捷的水贼,侥幸逃过一劫外。其余的,被坍塌的半截箭楼压了一个正着,瞬间了账。
左右两个箭楼上的一干贼人,目瞪狗呆,骇得说不出话来。
却见那火鸦烧塌一楼后,愈加精神振奋,哇的尖鸣一声,身形一晃之下,就化为两只稍小一号的火鸦,方别向自家所在的箭楼飞来。
一干水贼,亡魂俱冒,连忙学先前的同仁一般,扔掉弓箭,扑到墙边,纵身向着地下跳去。
下一个呼吸间,两只火鸦就同时落了下来,摧毁了这两座箭楼,随后身形迅速缩水,随即消散于无形。
一张符箓,一两个呼吸间,就废掉了这三个,有十余弓箭手值守的哨台箭楼。
若是换了寻常八九品武修来强攻,就是四五十人,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攻下。
这也是此界,道人尊贵的原因所在了。
“搞定!”
叶真拍拍手,转头看向队员。却发现除了陆随风神色自若,抚须微笑之外。一干下属和孙陈二人,都是大受震撼的样子,似乎还未回神。
便喝道:“愣着干什么啊?都跟我上啊。”
说罢,一马当先,大步朝着山寨大门走去。
几人连忙操起家伙,跟上叶真。
这次,就不需叶真再耗费一张火符了。
才走到山寨五十步开外,寨门便自行大开,一群彪悍水贼,簇拥着三个劲装汉子,大步走了出来。
却是方才叶真这手火鸦拔楼,声势浩大,早已惊动寨中群贼。对方既有此术法,紧闭大门也是徒劳,索性就自己出来,直面来犯之敌。
打头一个头领似的劲装中年,就提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无故犯我霍山寨,可是何某往日有不周之处,得罪了你们?”
停!
叶真一挥手,停下脚步,放眼望去,见此人眉眼间与赵正义兄弟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阴柔一些,身材也消瘦了许多,宛如一个秀才一般,远不如其父兄那般雄壮。
这就是武道修士,入了中三品之后,劲力入骨,精气神内敛,锋芒不显。
所以才反而显得武人文相。
比如周游也是一样,白白胖胖的,宛如寻常酒楼大厨一般。光看外表,任谁也不相信这是一位六品大师。
陈松寒上前一步,在叶真耳边低语道:“此人就是赵安民长子,何礼。乃是小妾所生,掌不得家业,又因武道天赋惊人,为正室所忌,所以赵安民才秘密送到外面安置。”
“也正因为此。他对赵家素来不满,平时绝口不提出身。校尉或可恩威并施,招揽此人?”
嗯,叶真无所谓的点点头。
估计这陈松寒私下里肯定和这厮有点香火情,所以才想拉这厮一把。
想着陈松寒毕竟是一个资深七品,给他几分薄面也无妨。反正自己与何礼有着灭门之仇,他定是不会轻易投降的。
当然,若真降了,那顺势收个六品大师也不错。反正道爷我外挂在手,有的是手段拿捏他。
便回道:“麻烦陈兄且和他应答一番,试探一二,看他有没有归降之意?”
“好!”
陈松寒便提声喝道:“何礼,怎么,当了几天山大王,便不认识我了么?”
“停!”
何礼一挥手,率众停在三十步外,回道:“原来是陈兄,你我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无端犯我?”
陈松寒喝道:“你聚众为盗,在这洪河上立关设卡,敲诈勒索。越霍交边几县,苦你久矣,来往客商恨不得寝尔皮食尔肉。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么,装什么无辜?”
“今日护道司天兵前来拿你,你若是识相,束手就擒。看在你我自小相识的份上,我还为你美言几句,免你死罪!”
“你若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嘿嘿,那么,你到了九泉之下,莫怪我翻脸不认人,没有提醒你了。”
何礼提声喝道:“陈松寒,你们哪家没人在外为盗?你搁我这里装什么小绵羊?”
陈松寒大怒,正要回话。
叶真挥手一止,喝道:“真是冥顽不灵。死到临头,还在这里血口喷人,污蔑义民。”
“如你这等恶贯满盈,民怨沸腾之辈,本该明正典刑,以彰律法,以慰民心。”
“但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能洗心革面,束手就擒,我怜你苦修一场,修为来之不易,还可赐你一线生机,让你余生慢慢将功赎罪!”
“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且自行掂量吧!”
“看着架势,你大小也是个官吧?”,何礼听了,就嘿嘿笑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杀人放火受招安。官也好,贼也好,都是为了碎银几两。投降也未尝不可。你不妨亮个字号,给个位置,让我掂量一二?”
叶真道:“本官大屿县护道司诛魔校尉叶致祯,你若束手就擒,本官可予你一个九品小校的位置,或靖安司副职!”
“原来你小子就是叶致祯。”
何礼就冷笑起来:“如此说来,我那不成器的老子和兄弟,就是你杀的啰。真是欺人太甚,我还没找你报灭门之仇,你倒先来惹我了。”
说罢,一挥手:“兄弟们,跟我上。”
“冥顽不灵,自寻死路!”,叶真冷哼一声。
举手就发了一个二阶金刀符,起在空中,化为数道三尺长短,一巴掌宽,锋锐逼人的金刀,闪电般朝着何礼激射去。
七品武师,神灵机圆,有感必应。六品大师,则更进一步,已经初步凝聚出武道意志,对于冥冥之中不测祸福,都有了一种莫名的预感直觉。
是以正面交战中,六品大师,一般很少被偷袭。
“快闪!”
是故早在叶真抬手之时,何礼就莫名的浑身一寒,暴喝提醒众小弟一声后,俯身一滚,如同一个成精的大老鼠一般,瞬间滚到十丈之外。
下一个刹那间,呼啸的金刀便至到他先前立身之处,几个躲闪不及的小弟,被金刀穿胸而过,瞬间身亡。
何礼大怒,一个乌龙绞柱,立起身来,双脚一蹬,化为一道黑线,向叶真猛扑过来。
“大人小心!”,陈寒松连忙高呼提醒。
“无妨!”
叶真手一翻,变魔术似的,指间就凭空多出了几张符箓,冲着正激射而来何礼的一晃。
何礼大惊,瞬间转向,如同一个高空落下的篮球一般,在地上几个弹射之后,便已掠过数十丈,合身撞进山寨边的密林之中。
“我去赶绝此贼,尔等自行发挥!”
叶真招呼一句后,往身上拍了一张二阶轻身符,灵光一闪之下,足下一轻,以丝毫不逊色何礼方才展现出来的速度,纵跃到密林之中,追击而去。
顿时,双方都没了主事头领。兵贼皆是面面相觑,场面为之一滞。
哦,护道司这边还有个头领,七品炼师陆随风,窥出便宜,便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
“杀啊!”
一干下属反应过来,发了一声喊,各自提起家伙,向着数十步外的贼人,疾冲而去。
“兄弟们,给我杀!”,那边也反应过来,因短短几十步,八品武士,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可一冲而过。加之对方全员披甲,弓弩就没了多少作用。
两个劲装汉子,就越众而出,操起家伙,带头迎了上来。
这两个带头大哥,一人手身形矮壮,手臂过膝,身形步伐,活像一个成精的大马猴一般,正是钻山豹杨勇。
一个身材高瘦,尖头尖脑,箭鱼成精似的,手持一对分水刺。正是翻江蛟刘靖。
杨勇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二尺朴刀,两个跨步之下,就冲到护道司战斗小队跟前,举着朴刀就要劈砍下来。
“你的对手是我!”,孙太真清喝一声,纵身迎了上去,手腕轻震间,三尺龙泉,就一分飞七,幻化七点寒星,罩住了杨勇额咽胸腹七处要穴。
“给我破!”,杨勇狂喝一声,朴刀猛烈横斩,化为一道匹炼,闪电般迎向中间一点剑光。
铛的一声,七点剑光瞬间归一,与刀光撞了一个正着。
杨勇毕竟是和孙太真同级的高手,是故孙太真这一手剑化七星虽是精妙,却是被他窥破了真实落点,接住了这一剑。
“小子,也吃我一刀!”,杨勇借着兵器反震的力道,顺势反手一撩,刀尖电射向孙太真下阴。
“找死!”,孙太真面色一寒,疾退两步,躲过这一记黑手之后,手臂轻震,幻化出重重剑影,把杨勇浑身都罩了进去。
杨勇不假思索,本能的使了个缠头裹脑的式子,在周身布下了一层刀光。
顿时,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击之声,响成一片,恰接住了孙太真这记杀着。
两人各使手段,打成一团。
那边,陈松寒也没闲着,接住了翻江蛟刘靖。
刘靖或许是知晓陈松寒的名头,丝毫不敢怠慢,奋起毕生功力,如同千手观音一般,手中一对寒光闪闪的分水刺,幻起万千重影,铺天盖地的朝着陈松寒疾刺而来。
“没有转身就逃,算你小子还有几分血勇之气。”
陈松寒冷哼一声,不退反进,竟然用一双肉掌,切入满天刺影之中。
又是叮叮当当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陈松寒用肉掌硬接分水刺,竟然隐有盖住旁边孙太真两人刀剑撞击的架势。
这就是陈松寒在七品武师境打磨多年,一身皮肉筋膜,淬炼圆满,到达极限,已开始向六品进军,将一双手骨,淬炼得如同金铁一般坚韧。才有眼下这番用肉掌硬接钢刺的骇人手段。
掌刺对接少许,刘靖忽闷哼一声,刺影就是一滞,似乎吃了点亏,随即抽身疾退,见陈松寒没有追击。
就身形一变,如同一个溜滑的游鱼一般,绕着陈松寒团团打转,手中一对分水刺,疾攻陈松寒下盘。
不料陈松寒身为积年七品,除了双掌分金断铁之外,腿上功夫也十分了得。
双腿闪电般接连踢出,于兔起鹊落间,就一连踢出十余腿,或勾或挂,或扫或截。准确的截住分水刺腰身,让刘靖这一轮疾刺,徒劳无功。
兵贼双方的七品武师,结对厮杀,打得火热。
八九品们,也没闲着。
易欢六人,与之前和户曹司互殴之时,又别有一番气象。
在冲锋间,就自然结成了一个阵势。孙太望和青羊道人在前,韩露和易欢殿后,将马老六和灵道人,牢牢护在了中间。
面对这些疾冲而来的水贼,马老六不慌不忙,掐诀一指,脚下就凭空出现两条树藤,如同活物一般,绕过孙太望和青羊,迅捷的缠向众水贼的脚腕。
“对手有术士,兄弟们快退。”,打头两个八品修为的水贼,连忙挥刀逼退树藤,呼喝了一声,抽身疾退。
其余那些入品的水贼,或招或架,或闪或退,皆没人中招。寻常水贼,就没这等手段了。当时就有三五人,被树藤紧紧缠住,翻起了白眼。
“去”,灵道人阴笑一声,窥出便宜,掐诀冲几个被缠住的水贼一指,顿时从指尖纵起一道阴风,阴风中包裹着一道模糊的黑影,一个闪烁之下,下一秒,就已覆盖在一个水贼身上。
那水贼顿时如同一个被拔了气门的充气娃娃一般,身形迅速枯镐,变得皮包骨起来,却是被黑影夺了精气。
随即那水贼头一歪,就没了气息。黑影得了此一记猛药进补,身形顿时就凝实了几分,依稀是个青面獠牙的山魁模样。
身子一抖,就分出数道黑影,同时扑到另外几个被缠住的水贼身上,瞬间将之吸成了干尸。
得此几记猛药大补,此怪的身形,彻底凝实下来。
“去”,青羊冲那几个领头的八品头目一指,此怪就化为一道黑光,向主人所指之处,电射而去。
哼!领头的一个八品水贼,冷哼一声,大拇指在食指上一划,就用指甲划破皮肤,流出一滴鲜血,反手就把血珠打向疾扑到身前的黑影。
黑光中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叫,就是一顿,又复化为精怪,被这八品武士的指尖之血,打得身形又模糊了几分。
“老灵,你的灵魁对付不了八品武士,还是我来,你先去收拾杂兵。”
见状,马老六招呼一声,手上法决一变,那树藤顿时粗壮了几分,如同妖蟒一般,至到几个八品水贼身前。一个闪烁之后,幻起满天鞭影,劈头盖脸的就抽打来下来。
几个八品水贼,那甘示弱,纷纷抄起家伙,招架起来。
灵道人则手诀一变,那灵魁将身一晃,又复化为数道黑影,向着那些没入品的杂兵水贼扑去。
这些水贼如同惊窝的小鸡一般,慌忙四处逃散,却是不如这黑影快捷,顿时就有四五人,被黑影扑中,各自惨叫一声,登时了账。
那些入品水贼,心中大急,若是再僵持少许,一干小弟怕是全部得歇菜,等那灵魁吸足精气之后,威能大增,再回身攻来,自家怕是也得歇菜了。
“兄弟们,冲上去,近他们的身…”
当下各发了一声喊,爆发气血,奋力劈开藤蟒,向着敌方六人阵疾冲过来。用意无外是,和敌人近身纠缠在一起之后,对方的术士手段,就不好施展了。
不想护道司一行,既然临战结成此阵,自然是有应对敌人近身纠缠的预案。
当下,打头的孙太望和青羊道人,提起阔剑和铜鞭,就是一顿伺候。殿后的韩露和易欢,则各持起弩机,好整以暇的点射。
将这些入品水贼,打退回去。马老六就驱动藤蟒,又攻了上来。
所以护道司六人团,上次在户曹司打脸武斗,都是应付差事,过家家。现在上了战场,才拿出了真功夫。
马老六和灵道人,在同僚结阵守护下,放手出击。仅凭两个术士,就接住了数倍于己的入品好手,还占据了上风头。
见己方形式一片大好,陆随风就没有出手,以大欺小。而是暗捏法决,一旁观战。
再说叶真,二阶轻身符加持之下,速度丝毫不逊何礼,还略快上一头,几个纵跃之下,就闯入密林,看见了何礼的身形。
不过,入林之后,高速疾驰之下,就要面对树枝山石之类,不时出现的障碍物,身法自是不如平地好开展。
而何礼毕竟是自己炼就的六品大师,身法却是要比叶真精妙一些,如同一个长臂猿般,在树枝山石间纵跃蹦跳。
进了山林,就如同回到家里一般,眼看就可甩开叶真。
叶真一看不是个事,立马又在身上拍了一张二阶神行符和金刚符。顿时,速度就激增一截,遇到树枝山石之类,好闪就闪,不好闪的干脆就一撞而过。
三重符箓加持之下,就如同穿上了托尼、史塔克的战甲一般,在山林中横冲直撞,数息功夫后,就又紧紧跟上了何礼。
提声喝道:
“你要往哪里跑?今天你就是跑到中州道庭通神老怪的床下躲起来,也在劫难逃。你信不信?”
何礼百忙中回头一看,见这小子手上又多出了一叠符箓,冲自己晃了晃,似乎在和自己打招呼。
何礼心中不由大为悲愤,想不到自家身为一个六品大师,竟然被一个八品小子,凭借一身外物,就逼到了这个份上。
怒喝道:“叶致祯,真要赶尽杀绝?”
叶真不紧不慢的回道:“我与你有灭门之仇。你若不死,我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