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逐渐清晰的谋算

粮食远不能自给自足,这就需要沈家这样的南方大族帮助运粮。

同时还可以借墨家这个假招牌,看看能不能引出真的。

至于以墨家名义卖出去和送出去的东西,能不能让沈廷扬亲自来一趟,萧云心里是没有底的。

直接去崇明找沈廷扬,萧云暂时不会这样做。

单刀赴会,他不缺这样的勇气,但事情还没到需要冒险的地步。

接下来,要在青岛停留一个月,是临时做的调整,所以原来的计划也得改变。

在客栈吃完饭,萧云就将张贵留下,吩咐道:“你明天早上就回太平岛。”

“为啥?不是说要待一个月吗?”张贵有些莫名其妙。

萧云点点头,解释道:“是要待一个月,不过你先得要回去一趟。”

“怎么了,总管?出什么事了?”张贵不解。

萧云沉思片刻,不答反问:“我且问你,沈家以前有船到过咱们那片海域吗?”

“有啊,怎么没有,那都是大船队,俺们一般不会招惹的。”张贵回答得十分肯定。

这就对了,萧云点点头,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思考着。

见萧云迟迟不说话,张贵疑惑道:“总管,你的意思这事是沈家干的?”

“应该不可能。”萧云沉吟着,然后手中的动作一停。

看向张贵,道:“之前是我大意了,尽管我一开始就猜到一些事情,现在看来你们和王麻子的事情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所以你明天带四十人回去,以免路上遇到危险。

告诉大鹏,要密切关注海上,太平岛的安全不能疏忽半点。然后告诉宏远,让他也多关注城里的情况。最后再多带二十人回来!”

张贵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很听话,这是萧云愿意带他出来的原因。

等张贵走后,萧云没有立即休息。

事情既然出了偏差,就必须梳理清楚。

首先海盗的覆灭必定与辽东局势有关,这是萧云早就想到的。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猜,也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这个时间点与即将发生的事联系起来就明白了。

有人想往辽东走私粮草。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范永斗他们能做,其他商人自然也能做。

只不过他原本以为这些人清除海盗的目的只是为了清理航线,确保隐秘性和安全性。

而来到青岛之后,接触到沈家,也让萧云记起了沈廷扬这个历史人物,也记起了沈家运粮的沙船队,立即联想到了自己去年在寺庙里的那次伏击得到的那条沙船!

虽然当时萧云跟其他人说的是海盗,但他只是觉得那些人就是假借海盗之名的运粮队,认为那个寺庙只是个避人耳目的中转站。

现在就明白了,那些人目的不只是运粮,还要断毛文龙的粮道。

劫船的武装力量和运粮的武装力量是两个概念。

对没有防备的太平军有着很大的威胁。

这是萧云之前没有想到的,所以才让张贵赶紧回去通知徐大鹏他们多加防备。

第二天一大早张贵就带着四十人坐船离开了,另一边的张富山也匆匆坐船离去。

张贵离开后,萧云也没有闲着,带着人出去熟悉周围的环境。

以后青岛这个地方需要长期有人,不能一直住客栈,来来往往的不方便。

况且萧云带的人太多,都住客栈就太扎眼,引起官府的注意就不好了。

青岛本是一座小岛,因岛上绿树成荫,终年郁郁葱葱而得名“青岛”。

后于明嘉靖年间首度被记载于王士性的《广志绎》中。

明万历七年,即墨县令许铤主持修编的《地方事宜议·海防》中,有关青岛之名记述为:“本县东南滨海,即中国东界,望之了无津涯,惟岛屿罗峙其间。岛之可人居者,曰青、曰福、曰管……”

这里的“青”,即指青岛。

青岛所在的海湾因岛得名青岛湾,由此入海的一条小河也被称为青岛河。

青岛河口于明万历年间建港,称青岛口;河两岸的两个村落分别得名上青岛村和下青岛村。

萧云花了大半天时间,最后在下青岛村里,找到一个合适落脚的地方,布置一番之后,就回了客栈。

由于青岛到崇明比到太平岛远的多,当张富山到达崇明的时候,张贵早已经回了青岛。

张富山顾不得长时间行船的辛苦,一下船就赶回沈家宅院。

沈廷扬对张富山的突然回来,感到十分的惊讶,以为青岛又出了什么事。

之前已经被抢了一次,这是沈家第一次在北方遭遇海盗。

北方不比南方,海盗规模都不大,而且他们还要通过自己销赃呢。

怎么也不会打自己的注意。

况且他们也不敢,因为自己船上的水手都比海盗多几倍。

书房里,沈廷扬看到张富山进来,就皱眉问道:“可是青岛又出了什么事?”

“老爷,请宽心。是好事!好事啊!”说着张富山就从怀里取出两个精致的盒子,这是他重新为镜子和打火机配的。

将两件东西递给沈廷扬,道:“先请老爷看看这两件东西!”

沈廷扬有些纳闷,接过两个盒子皱眉说道:“就两件东西,怎么还用你亲自跑回来啊。”听出了沈廷扬的不满,但张富山没有立刻解释。

沈廷扬接过盒子,将小的放在一边,先打开大的。

当他看到盒子里的镜子时,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的问:

“这个琉璃镜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富山被沈廷扬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里很是不解。

这琉璃镜虽然很不错,但是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反应吧。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沈廷扬自觉有些失态,随即重新坐下,感慨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琉璃镜子,本来再好的琉璃镜也不会让老爷我如此失态!

之前有人在天津买到和这个差不多的镜子,只是那个没有这个镜子精致。重要的不是这个镜子,而是这镜子牵扯到一个隐匿千年的门派!”

张富山眼皮一跳,小心的问道:“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