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圈禁

玉寿这种态度,张世帆自然不爽。

但想到自己张氏如今的尴尬处境,也只能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而宁南王野心勃勃,或许可用。

不然要是让朝廷这样发展壮大,那他张氏将死无葬身之地。

双方各自坐下之后,玉寿又一脸笑意的道:“小王这里还没恭喜世帆兄。”

张世帆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小王爷此话何解,某喜从何来?”

“呵呵……”

玉寿呵呵一笑,却吹了吹杯中的茶叶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京城的茶倒是有点意思,居然不煮茶汤来吃,只泡清水而饮,居然也别有一番风味。”

张世帆不知他什么意思,只能呵呵一声表示附和。

玉寿这才又道:“此次朝廷不但抵住了蛮族入侵,还取得了五十年未有之大胜,世帆兄,令尊贵为当朝丞相,主政天下,功不可没啊!”

张世帆听到这话,一瞬间差点骂出声来,你特么的这是在打脸呢?

谁知玉寿话锋一转,却又道:“可惜啊,眼看大功将成,相国大人却被排挤出京,如今天下皆以为此乃那李逸与女帝之功,却把相国大人数年经营之功置若罔闻。

吾父王与小王听闻此事,莫不为相国不平啊。”

张世帆被噎了一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甚至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是假话。

半晌只能支吾道:“哎,宁南王抬举了,吾父身为国家之臣,理应为国效忠,何敢居功?”

“相国高风亮节。”

玉寿赞叹的道。

张世帆只觉得脸上犹如火烧,怎么听都觉得对方是在嘲讽。

玉寿随即又问道:“世帆兄,不知相国何日归京啊?”

“呃,这个……某此次进京正为此事。

当日吾父封圣命退守东都,以备万全。

如今承天之幸,列祖列宗庇佑,江山已然无虑,但吾父何日归京却还要陛下旨意。

只是某入京数日,却依旧未得旨意,哎,某也正为此烦心啊!”

张世帆一脸愁容的道。

玉寿等人却听得意外,难道张翰还真打算回来?

就在此时,姜万源却突然道:“不知天子女儿身之事,相国大人之前可曾知晓,又有何感想?

还有那李逸,名为内侍,却不曾净身,如今又冒先帝之名,以异姓敕封亲王,相国难道也不闻不问吗?

若如此,纲常伦理何在?

相国受大乾三代帝恩,难道也要枉顾忠义吗?”

他居然把话说的如此直接,却把张世帆吓一跳。

脸色惊变道:“阁下何人,怎敢如此妄言?”

玉寿也没想到姜万源会如此直接,但是却赶紧道:“世帆兄不必惊慌,姜先生乃我父王长史,一贯嫉恶如仇,说话耿直还请世帆兄勿怪。

不过此处也没有外人,小王却也想知道,相国大人是什么打算,难道就真要坐视那女帝和那阉奴李逸窃取我大乾祖宗基业,颠倒阴阳人伦吗?”

姜万源在旁又帮腔道:“仆下虽然不才,但也知道人在世上无非忠孝二字。

相国乃是钦命辅臣,如今眼见社稷颠倒,何不振臂一呼,辅佐圣君重整纲常。

如此既能洗刷名声,也无愧于辅臣二字啊。”

“这个……”

张世帆脸色变换不定。

虽然心中有些砰然心动,但也知道,他张氏如今不可能做这个出头鸟。

张翰要真是振臂一呼,到时候不知给谁做了嫁衣。

自古造反,第一个跳出来的结果都是为王先驱。

最后叹息道:“说实话,吾入京之前,吾父都还不知道此事,入京之后,听闻消息也是震惊莫名。

但是我张氏毕竟是臣子,女帝之身虽然骇人听闻,但依然是天子,是君。

臣不敢妄论天子。

不过宁南王与小王爷都是太祖子孙,若是真要正纲常,吾父想来必有说法。”

玉寿听他居然反过来鼓动宁南王造反,而且话还说的模棱两可,什么叫必有说法,那是什么说法?

而心中却也有些失望。

想不到张氏落到这种地步,居然还不肯冒险一搏,哼,真是废物,怪不得会输给女帝与那李逸。

双方瞬间都失去了,再交谈下去的兴趣了。

不过张世帆出门之后,心中却有些活动了。

说实话,张氏如今的情况确实有些尴尬。

而女帝之身,也确实是张氏的一个机会。

但是同时他心中却也知道,玉寿鼓动他,绝对没按好心。

那宁南王谋逆之下,简直比他父亲的不臣之心还要明显一百倍。

如今面对这种机会,肯定不会坐视。

但是……如果放弃了首倡的机会,那会不会也失去了大义名分呢?

张世帆这样想着,左右为难。

不知是该立刻离京,回去鼓动父亲造反,还是该留在京城继续等待女帝召见。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离开宗宁府不久。

他和玉寿等人想见的消息就已经放到了李逸和玉婧的案头了,甚至连所谈的内容都分毫不差。

不过李逸和玉婧都没有理会。

因为这一切本就是李逸有意为之的。

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串联,也没打算把这些人怎么样。

不管他们是串联也好,还是逃出京畿也吧。

李逸都懒得管。

留着他们,对时局没有影响,杀了他们也不会有多大作用。

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有人要造反,因为有人质在对方手上就不反了。

都要造反了,还舍不得死一个儿子吗?

死了正好当做理由。

要是不敢造反的,你杀了他儿子,他一样不敢造反。

甚至还要谢恩。

只有在一种可能下,人质才有作用,那就是在造反的边缘,就缺少一个借口说服自己,或者天下人的情况下。

李逸现在更关心还是草原那边情况怎么样。

虽然他有信心。

但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那个陈瑜是个人才,又有野望,若是就这样折在草原不值得。

而此时。

陈瑜进入突支邪部的聚居地已经快一个月了。

他们只在第三天时见过突支邪阿莫一面,然后就被那位已经仿佛孤狼一样的可汗给下令圈禁起来。

既没有再见他们,也不许他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