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巫魂使

“老哥,你确定没看错吗?”

“你能忘记自己手游的账号密码吗?”

莱恩科斯·祖德立马坚定地表示相信陈闲,这年头,哪个世界的氪金账号都比国安会B级通缉犯还要金贵,更何况巫界有巫仔氪的还是巫能,简直就是在用生命追求荣耀。

“人类?半灵体?”

墙头插来一声惊呼,打断两人的思绪。

陈闲抬头望去,是个小男孩:夏衣短裤,头上却严严实实地戴着顶黑色的冬季毛毡帽。

“你能看见我们?”

一般情况下,巫灵只有触觉的感知能力,是个十足的聋瞎体。

而那小男孩的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像乱跑欠揍的熊孩子。

他没有理会莱恩科斯·祖德的疑问,而是直接背出了一连串数字字母跟特殊符号,陈闲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巫咒,旁边的莱恩科斯·祖德却赶紧伸手制止:“卡、卡、卡!什么条件?你开吧。”

“我想出去。”唐森起身从墙头一跃跳下来,双手插兜,气势凌人,仿佛不知道什么叫对手。

“你是巫灵还是巫师?”

陈闲抬手横着比划下唐森的身高,大概是个十岁儿童的体格。

唐森依旧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他又背了一串数字,还没说完,陈闲的臆想哮喘症瞬间就爆发了,硬生生地把最后一个数字咳回唐森的肚子里。

见状,莱恩科斯·祖德悄咪咪地在陈闲耳背旁问道:“老哥,这该不会是你浏览器的登录密码吧?”

要是浏览器的陈闲倒不怕,他一直用的硬盘,随看随删。

这特么是富婆打进巨款的那张银行卡的密码!

陈闲没想到,考验他们钢铁般的兄弟情谊今天就要出现滑铁卢般的毁灭,他犹豫了一秒,沉重地点点头。

“老哥,我记忆力很差的,那个什么78787,我隔天就忘了。”

你最好是!陈闲现在特么想飞回开户行连夜取回现金埋起来,这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历?能这么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命根子。

唐森也没戳破陈闲的谎言,耐心地等那两个人交换意见。

“那刚刚该不会也是你的浏览器密码吧?”

“不是,只是一只云储存器的。”

巫界除了巫能与各界的异能尚有出入,其人类的工业革命与它界的发展相差无几,而大部分巫师也会偷偷使用这些奇特的东西。

“那里面你放了什么东西?”

“我只是放了是男人就应该放的东西。”

这玩意要是在巫界暴露了,他抱魔女大腿的希望就非常渺茫了。

他现在连巫咒器都没有,已经跟身边的战五渣属于同个战阶。

末了,莱恩科斯·祖德又补了句:“他还是个孩子。”

出去后,千万别放过他。

“谈完了吗?”唐森依旧插兜,开始抖着右腿,“你们再商量下,谁借我一颗脑袋,用坏了不保修,你们要巫魂,我也可以送你们。”

“是他要,我不要。”

莱恩科斯·祖德此时头脑异常清醒,很快就抓住了矛盾的核心。

“你要脑袋做什么?”

“我会化成灵识潜进你的大脑,这样出去的时候就不会被门界所阻截,至于出去后,你的大脑有什么毛病,跟我没关系。”

“没问题,不过你必须先帮我们找巫魂。”

陈闲表现得相当干脆,把另外两个人都惊住了。

唐森以为他起码还会挣扎几下的,他仰头望向陈闲,发现他十分坦然。

他在这巫域境待了几百年了,以往不是没有人来过,刚开始他都是强制性地侵入占领那些外来者的大脑意识,由于原身的应激抵抗,路过门界时总是被逮个正着。

后来他选择改变战略,开始使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让那些肉身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器皿,然后再逃离这座牢笼。

悲催的是,那些肉身大都意志脆弱,他刚钻进去,四肢就软烂成泥,贴在地上怎么扶都扶不起。

今天来的这两个,感觉好像也不太行的样子。

不过,试试又不亏,反正巫魂也不是他的东西。

“你想什么巫型?”

这话似曾相识。

陈闲又想搬出他那句经典名言,结果唐森率先截胡:“不要开小学生都不屑的玩笑。”

……

·

唐森领着他们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家咖啡店。

门开的瞬间,是阵阵锯木头的声音,相当渗人。

前台是只独眼巫灵,它埋着头默默地擦拭着手里的杯子,丝毫不关心店里来了客人。

一行人并没有停留在大厅,而是推开最里面的一扇木门,再次穿过种满花草的后院,走进一间陈设古朴的密室。

啪啪两声,随着唐森的掌声,暗处突然飘来老道沙哑的询问:“谁?”

“崔爷,是我,唐森。”

暗处静默了几秒,缓缓传来窸窸窣窣地穿鞋声,“你这小子是不是又到处坑蒙拐骗去了?马尔先生是不可能再放你回巫界的,你呀,还是少点折腾……”

崔老爷子草草地披上外套出来时,见到两位陌生的客人,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莱恩科斯·祖德很平淡地报上自己的大名。

“你们怎么进来的?”

巫域境没有萨米·马尔堡主的指引,没有人能够找到入口。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国安会极力想拉拢萨米·马尔入会,这里几百万具的巫灵跟巫魂其实就是个巫能血库。

植魂术很难,可把巫魂融进原本的巫灵,那就简单得多了。

拥有巫魂的巫灵就是巫界的护城河。

一旦银河时空各界爆发毁灭性的世界级混战,巫域境将会是旋涡中心的最后一道坚实的壁垒。

“老爷爷,我们来找巫魂。”陈闲盯着崔爷那张遍布皱纹的脸,总感觉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好好的人类干嘛受这份罪?”崔爷扭头就提起桌上的洒水壶,对着窗边的盆栽小心翼翼地布水。

“我老头子干了快六百年的巫魂使,就没见过哪个异魂者有什么好下场的,听我老人家的一声劝,别成天惦记着别人的东西,是人是巫,那都是天注定的,你要坏规矩,天理难容啊!”

陈闲表示这话很有道理,但他不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