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园发现,梦幻青春2号机器人手机变化的江石,看见黄平、刘园与林石,都在笑话他被副队长大女儿饶大秀赶出家门的事情,十分尴尬。刘园对江石说,你继续讲述你的知青生活故事吧。江石继续讲述——
虽然饶副队长要我到他家里去吃饭,可是,我再也不敢去饶副队长家里吃饭了,换到生产小队饶帮松队长家去吃饭,他们吃饭时不说话,所以吃饭的速度很快,我的一碗饭没有吃完,他们的二碗饭已经吃完了,我也不好意思吃了。那个时候,我正在长身体,肚子吃得,每餐都难得饱肚子。几天后,我太饿了,吃饭变得狼吞虎咽起来。这回可是我的两碗饭吃完了,饶帮松队长的一碗饭还没有吃完,轮到饶帮松队长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知青们在农民家里吃饭,总觉得不自在,尽管农民对知青们就像对待自己家里的亲人一样。以后,我们知青们要求自己开伙了。知青们烧的是灶,第一天烧火,柴是湿的,冒浓烟,熏得知青们一个个直咳嗽。队长看见了,他从自己家里拿来干柴,火才旺起来。知青们第一次吃的是自己做的饭菜,觉得香喷喷的。农民对知青们像亲人,不是这家给知青们送菜,就是那家给知青们送菜。知青们自己种的白菜、萝卜,不争气,长不大。
有人说我是傻大胆,也有人说我是傻命大,不管怎么说,我在农村,过得很平安,那时候,我的尿多,晚上睡觉还要起来几次,有时,动作慢了,就尿了裤子。我为这,心里很自卑。没有想到,就是因为小便多,还救了几个同学的命。
1970年元月的一天,离春节的日子不远了,几个知青——杨朝、张克等在一个雨夜动身,要赶回武汉去,每天一趟的慢车开走了,也就是说,我们乘火车要走到蒲圻车站才能够上快车,我就顺着铁路往前走。走着走着,我的尿来了,憋得十分难受,我就走下铁轨到路边去拉,无意往后一看,有灯光在迅速移动,我仔细一看,分明是火车往他们这个方向开来了,因为火车离火车站很远,一般不开探照灯,也不拉汽笛。风声雨声淹没了火车轮滚动的声音。看见火车越来越近,我惊恐万状大声喊叫:“火车来了,快让开。”
几个同学才惊慌地从铁路上下来。瞬间,火车隆隆从我们身边驶过。因为我拉尿,我发现了火车,我们没有被火车压死,没有一个同学来赞扬我,好象我就是他们的保卫人员,保卫他们的安全是我的义务,他们的生命出了故障,就是我的责任了。同学漆桂林可不是这样,他一个劲地赞扬了我好久。
在农村,见过了大世面的武汉学生伢,在当地的农民眼里,几乎个个都是聪明透顶。而我,却被农民说成是傻瓜。那一天,知青在队长的带领下,来到一个黄豆地里,队长给我们做了个示范动作,告诉我们怎样锄草。几个同学很快学会了辨别草与苗。我可能是思想开了小差,把苗当草锄了,把草当苗留下来了,气得饶帮松队队长直摇头。我说:“对不起,我糊涂了。”
饶帮松队队长说:“你总在糊涂,你就像我们这里的土憨巴。”当地农民还怕我不懂,进行解释——土憨巴是山沟里生长的最笨的一种鱼。你去抓它,它也不会跑。总之,农民认为我是个傻子,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还一直认为这是一种亲昵的爱称,比直接叫傻瓜要好听。
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不但学会做农活,懂得了粒粒粮食皆辛苦。也懂得了一些人生道理,还对文学创作产生了一种朦朦胧胧的兴趣。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居然写了两篇小说,每篇三千多字。“备战备荒为人民”口号的意义与这一样。就是这概念化的小说,居然在我们一群知青相互之间传看。
我受到鼓励,又开始做作家梦了。我相信有一天,文学创作会繁荣起来,我要赶快打好基本功。我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高中语文、大学语文的课本。我一打开,就不想放下来,越读越有滋味。我写小说看小说入了迷,于是,草与苗也分不清,到头来,被农民真当作了傻瓜。
我将草当苗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大队书记饶松树知道了,公社召开知青大会哪一天,我在小队的水库值班。大队书记饶松树当场问知青:“你们那个叫江石的知青,是不是抽了脊骨水。”要知道,人得了脑膜炎,就要抽脊骨水,后遗症就是——傻。同学听了哄堂大笑,笑完后帮我解释:“我们这个同学成天在想写什么东西,他的注意力不在干农活这方面。”
我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在小队里,我的游泳水平比别人高一点。我小队后面是一个水库,我经常到那里去游泳,在我的印象里,我们几个知青,就数我的水性好一点,敢往远处游。几个同学的水性差,他们就在水库边玩水。我有时躺在水面上,望着蓝天白云,看着水库四周的青山,觉得风景这边独好。
黄平对刘园说:“刘大姐,今天我们穿越到这蒲圻县山乡,没有想到,这里风光格外秀美。”刘园对江石说:“当年,你在田地里插秧,是什么感觉?”江石说:“当年,我下到田里插秧,就浑身发抖。”林石问:“为什么会这样?”江石说:“我到水田里去插秧,之所以浑身不自在,因为我怕蚂蝗。”
林石见江石累了,就说:“我来替江石教授讲吧,虽然现在的江石教授是机器人手机变化的形态,但是,在我心底,这手机就是江石教授,因为江石教授是我的恩人。下面,我就用江石教授的口气来讲述故事吧。”
我江石不怕碰到水蛇,因为水蛇不咬人,它又不是毒蛇。可怕的是蚂蝗,一不注意就扒在腿子上了,被它咬过的地方流血不止。我看见蚂蝗,就慌忙往下一拍,就是不硬拉,越拉越紧,一拍,蚂蝗自己会掉下来。蚂蝗的生命力很强,很难将它弄死。有的农民说什么,将蚂蝗烧成灰,撒到水田里就能够活过来。我当地有一个小个子青年,他叫黑狗,瘦小的个子,穿的衣服总是没有将衣领翻好。但是他有一个本事,能够将蚂蝗翻过来,再插上一根小木棍,这个蚂蝗被太阳晒干,就活不过来了。我将黑狗当做英雄一样看待。由于怕蚂蝗,我几个在水田里插秧,我总是被人丢在最后,有一次我稍快一点,发现自己插的秧苗都浮在水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