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盖亚与吟月

‘这是什么路啊?怎么都看不出来有人走过的痕迹?而且这边的土地也太肥沃了吧?不然杂草怎么可能长成这个样子?!跟树差不多了嘛。也不知道是不是队长在骗我还是想整我,要我来西思坦岭这边磨练才说出那样的话。要是我找不到吟月,回去一定要海K队长一顿才可以。只是怎么我都走了七天了,结果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地形环境啊?是不是撞邪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边拨着眼前快比他高的杂草,边前进边发唠叨着。从他的话听来,他可能已经〝困〞在这个地方七天了。不过这个人讲的也没错,要不是撞邪了,也该走出去了吧。

‘该不会是我迷路了吧?可恶!!我明明记得部队都是教我们看太阳辨别方向的啊,所以跟着太阳的方向走应该不会有错的吧?怎么可能会迷路呢?’那个男人抬起了头,辨识了一下方位,果然向着太阳的方向又走了过去。天啊,有人这样确认行进方向的吗?这样走不会迷路那才有鬼咧!!难怪他会被困在这个地方,而且还高达七天之久。他的神经还真不是普通的粗耶。是〝人〞的话,也该知道那边出问题了。

‘照他这样的方式走,再走上一年也走不出去。你认为我该去带他出来吗?’一个女声从山尖部份传来。

‘我想不用,师父。因为他没有那么笨才对。应该啦。’另一个较轻嫩的声音回答着,只是她的回答也不是很确定。

‘你的意思是他这样做是另有目的?也对,我在这边住这么久了,也没有看到有那个笨蛋困在这边过。’真是一针见血的评论。

‘嗯!’

‘是吗?那我们就再多观察他一阵子好了。你也该去作功课了,明天还要考试呢。你来到这边后的第一次测试。’

‘是,那我先去练习了。待会见了,师父。’

‘好,待会见。’

‘哼,我就不相信今天我还会困在这里,这次我要走快一点,免得又在天黑之前还走不出去。’刚说完话,那名男子果然加速前进。只是,他真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晚上,一个男子在一片树林中找了块空地,升起了火,火边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随着风在跳动着的火苗及影子。男子坐在距离火堆不远处的树根旁,双手抱着膝盖,下颚放在膝盖上,只露出半个头出来,眼睛盯着火苗看着,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还要多久你才要出现啊?’

‘你知道妈妈跟哥哥有多想你吗?’

‘现在只要你出来,哥哥保证不会再让你遇到相同的事。’

‘哥哥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喔,你知道吗?’

‘给我这个无能的哥哥一个赎罪、补偿的机会好吗?’

树下的男子喃喃自语的说着,不管旁边是否有人在听,只是一直一直重覆着相同的话。难道他来这边不只是要找人而已,还有着什么令人伤心的往事吗?说着、说着,他将头埋在手臂中。身体不断的抖动着,是因为山上太冷了,令他冷的发抖呢?还是另有原因呢?相同的,在后方的一棵大树后方也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抖动着。她是谁?难道她也觉得冷吗?

‘明天我得改变一下作法才可以,假如我这几天作的事还不足让你们出现的话。’男子又抬了起头,除了眼睛有的泛红外,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心中想着明天该怎么做才能引起某人的注意,也盘算着未来几天的行动方针。盯着火堆看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毅。

‘你觉得怎么样?’

‘师父……’

‘师父可以了解你现在的心情,假如你希望……’

‘不,师父,我的心还是跟刚到这边时一样,因为我不想往后再有任何事情可以让我的家人难过了。所以,在我还没有达成师父您的标准时,我是不会离开的。’

‘是我的标准吗?还是你自己订的目标呢?唉~~何苦呢?’

‘师父…’

‘我知道了,往后我不会再提这一件事了。不过凡事都有两全其美的作法,不是吗?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平衡点就是了。我们走吧,再待下去也只是多徒感伤而已。唉~希望今天的蚊子不会太饿,不然他就惨了。一点防蚊防虫的措施都没用,真不晓得这几天晚上他是怎么过的。’

话一说完,二个轻巧的身影无声无息的从一棵大树后方悄悄的离开了,只留下了原地土面上的几滴水渍和前方的一堆火及一个孤独的人而已。

‘又是一天了,今天得再加把劲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去去找点吃的,昨天吹了一晚的风,又被蚊子叮了一晚,真的是又累又饿。奇怪,这边的蚊子都不知道什么叫节制吗?不动让它们叮还叮个没完,真是太过份了。痒死我了。’睡在树下的男子看着刚升起的太阳,口中发着让人惊讶的牢骚。什么叫做蚊子不懂的节制?还乖乖的躺着让蚊子叮,蚊子要是不叮你那才是白痴咧。可是一般人要在树林中吹了一晚的风,又被蚊子叮了一晚,既不感冒也会头痛。他待了一晚竟然没事,只有觉得饿而已。他还真是普通的强壮啊。

‘你叫盖亚是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盖亚身后的树木发出。

‘是谁?’盖亚猛然着转头一看,没有人??小心翼翼的绕到树后面,猛然跳出还是没有看到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吗?当头转到前方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又再度的响起。

‘别急着找我,我不会伤害你的。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盖亚吗?’

‘没错,我就是盖亚,你是谁?’盖亚东张西望的想找出发声的地点出来。

‘别问我是谁,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你到这个荒山峻岭要找谁呢?’不知从那来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的?说不定我来这边露营的而已。你是鬼吗?’大白天的那来的鬼?

‘不要骗我了。你既没带帐篷也没带露营器具,连最基本的保暖衣物、引火物品及干粮都没有携带,可见你出门时走的十分匆忙,连这些东西都来不及准备。况且要是你真的是要来这里露营的,也会将装备准备齐全才出发。因为没有任何一个登山露营的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毕竟这种地方人烟稀少,一个不小心就会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所以你的目的绝对不会是来这边露营。既然目的不是来这边露营,而我来这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在这种荒郊野外里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奇珍异宝可以拿,所以我知道你的目的就只有一个而已,就是来找人。我说的没错吧?还有,我不是鬼,下次说话要小心一点,不然你的身上会出现几个不可思议的痕迹。’那个声音详细的述说她的理由,果然让盖亚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他讲出来的这个理由会有那么多的破绽。

‘其实,我是来找我妹妹的,她的名字叫做吟月。您一定是银月前辈对不对?您一定是的。告诉我,我妹妹在那里好吗?’盖亚看骗不了人,心念一转就直接承认了。可能他也想不出其他理由来骗她了吧。

‘我是谁很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很急着找她吗?’陌名的声音并没有回答盖亚的问题。

‘是的,我很急的想找到她。我赶了近三千里的路,其中走了十二天的山路,爬了四天的悬崖峭壁,连昨天在内已有六天没有吃到什么可以吃饱的东西了,您说我是不是急着找到她呢?’

‘听起来好像是的,但是你这么急着找她做什么呢?相信你做了那么大的牺牲,不会只是要来恳亲的吧?’

‘我要带她回家,我要带她回家看看母亲,让母亲知道吟月还活着,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太过伤心而常期卧床了。自从我母亲听到吟月在营区外发生的所有事后,每天就不时的哭泣,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身体渐渐消瘦、虚弱,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休息而已。我怕在这样下去母亲一定会撑不住的。我不想看到母亲这样,所以只要我能带吟月回去,母亲的病就一定能好了。所以我来这边的目的就是要带吟月回家。’

‘你的用心及目的都很正确。只是,你就这样带她回家,不怕再发生相同的事吗?到时候你的母亲是不是又会再受到一次伤害,又病倒一次吗?’

‘不会的,我会保护她,保护母亲,保护我的家人,保证他们不会再受到任何的伤害,我保证。’

‘你的保证有用吗?或者说你拿什么东西来保证?用你那个微不足道的守卫军名号吗?别说你不知道你的职称吓不了几个人。相信你也知道你的能力还不足以保护他们,假如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或者是再更弱点的人都一样。你不像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你会知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什么。所以请你再仔细的想想,你能保证的是什么,不能够保证的又是什么。’

盖亚沉默了,因为他对这一句话并没有反驳的能力,而且他也知道他的能力并没有多出王城守卫队的谁多一点。现在的他,除了力量大一点,心意坚强一点外,其他的都没有力量可言。这些条件对付一般的守卫人员是足够了,但是对付稍有武术基础的人就不一定行了。这时盖亚才真正的感到自己的无力。

‘看来你是认同我的说法了。’一阵沉默之后,陌名的声音又响起了。

‘前辈,您说的很对,我也想过这样的问题。我也曾在来的路上做过一些训练,但是,后来都发现我除了多了点肌肉外,其他部份的能力都没有增加。我很想让自己变强,真的很想。可是、可是,我没有办法啊。我既没有老师指导,天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做过什么训练。更没有人引导我或是告诉我该怎么做,您说,这样的我能变强吗?有办法让自己变强吗?’欠缺伯乐吗?这的确也是一个理由。

‘所以,我决定,假如真的我找到吟月了,不管以后我们会遇到什么事,就算到时候会牺牲掉我的生命,我也都会保护她。’

‘原来你已经牺牲的决心了,是吗?那你就没有想过,要是真的那一天你必须为了保护她们而牺牲生命,你就不怕她们因此伤心难过吗?甚至内疚一生吗?’

‘我、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要是真的遇到那样的事了,也只好这样办了啊。况且只要她们能活着,我怎么都没关系’这算什么回答啊?!

‘所以就算她们日子过的不好或是整天以泪洗脸也没关系是吗?’

‘这……’

‘要是你真的死了,你以为伤害你的人就会放过她们吗?这样算是保护吗?’

‘至少我会跟他同归于尽,这样他就不会活着了。也不会有人欺负我的家人了。’

‘那要是来的不只一人呢?或是那个人的能力高你太多,你还没找到他,他就已经杀死你了呢?就像现在你我的情形一样。’

‘那就…那就…’

‘唉~果然是个傻大哥。’

‘不然您想怎么样?阻止我找吟月吗?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要我将整座山翻过来或是花一辈的时间,我都会找到她。’看来盖亚有的心浮气燥了。

‘这就表示你可以因为要找吟月而不管你母亲在家的情况啰?你以为你这样做,吟月会高兴吗?还是你认为你母亲见不到二个孩子在身边,日子会过得快乐呢?’

‘……’

‘你该冷静点,多想想周遭该注意的事。我多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想想我刚刚讲得话,找出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也找出你心中所需的平衡点来。吟月的事你大可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她。’

‘吟月是不是不愿意见我?’盖亚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错了,自从你踏上西思坦岭的第一步开始,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你了,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昨天晚上你讲的话,我们也都有听到,吟月也陪你哭了一晚,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吧?’

‘我知道,其实她一直都在关心我,留意我。但是,她为什么不出来跟我见一面呢?我是她哥哥耶,她世上最亲的二个人之一啊,为什么她不现身见我呢?’

‘那是她的心跟你一样。想的事、做的事、讲的话都一模一样。’原来吟月也想要保护她的家人,不让她的家人再为她的事伤心害怕。

‘可是保护妹妹是当哥哥的责任啊?’

‘你保证吟月遇到事情的时候,你都能即时出现或是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吗?相信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失去一个亲人的感受,因此你不想再让这种事再发生。可是,这样的过度保护,不只是你累,连周遭的人都会觉得累的。你明白吗?好在现在你并没有真正的失去你妹妹,所以你不应该只是在悔恨中考虑你要做的事。放开心吧,离开这里回家照顾母亲,让吟月没有后顾之忧才是应该是你目前最重要的事吧。在这边等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可是假如我就这样回去,往后我还是没有能力保护她们啊。而且我有没有带吟月回去,这一趟我不就是白走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的功夫并不适合你修练,所以第一件事我帮不了你。不过往后的日子会发生什么事,或是你有什么奇遇那就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所以,这种事你就不要去烦恼了。至于第二件事,你已经从我这边确定吟月安全无事,来这里一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对吧?’

‘嗯。’

‘你明白就好。今天吟月有事,所以没有办法来见你。假如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希望你能现在就离开这边,以免影响吟月作功课的情绪。这样只会将你们见面的时间拉长而已。’

‘我知道了,等下我就会离开这里,吟月就麻烦前辈照顾了。’

‘你放心,吟月在我这边的安全我负全责。另外,今天我会出来跟你讲话算是我给你的用心感动了,但是你下山后千万别跟任何人说有遇到我,知道吗?’

‘我知道了。请问前辈还有其他的事吗?’

‘没有了。记好我刚刚跟你讲的话,回家好好照顾你母亲,等吟月在我这边的功课告一段落了,我就会让她回去跟你们团聚的。再见了。’

‘再见了,前辈。记得帮我向吟月问好。’

盖亚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回音,知道跟他谈话的人已经走了,颓然的坐下。看着前方已经烧完的一堆灰烬,心中觉得虽然没有真的见到吟月有点遗憾。但是知道吟月真的平安活着,这就够了。因为只要吟月还活着,就有见面的一天。想着想着,他也就放下心了。

‘唉呀,真没想到今天会让我碰到这样的情况了。老实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会跟一个人好好的讲话的时候了。不过,你确定这样好吗?’一个语带笑谑的人在离盖亚北方50公里处的一棵大石上出现,而旁边刚好落下了一个飘逸的身影。

‘哼,那是遇到可以好好讲、能够沟通的人我才会这样做。只有遇到用讲的也只是浪费力气的人,才会看到我较粗暴的一面。你来我这里这么多天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才现身?是不是肚子饿了,所以出来〝觅食〞了?’说话人的声音与刚刚跟盖亚讲话人的声音是一模一样的,难道她就是银月?

在大石上的二个人男的有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但是又好像不是十分的乱。脸部用一块布遮着,只露出了一双精明的眼睛及一对大浓眉。身材适中,高约六尺左右,左右手都戴着手套,但是却光着脚ㄚ子,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披风,盖着脖子以下,小腿以上的全部地方。

女的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发长及腰。瓜子脸柳眉大眼小口,身穿一件长袖紧身的白衣,长裤亦为白色平口裤,身上亦披着一件纯白滚银线似法袍状的衣物。双脚穿着一双白色滚银边的高筒靴,但是所穿的衣物虽然朴素,但是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

‘说我出来〝觅食〞好像太失礼了点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修练者,一个月不吃也可以照常跟小白打上一架还不见得会输。我现在才七天没吃而已,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是因为要找食物才跑出来,你说是不是啊?’

‘是,您老了不起,不过我今天有事,没有时间陪在这边聊天,可否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呢?’银月猛盯着该名男的似乎想要看穿这个神秘人来此的目的。

‘你总是这样,只有遇到我才会这样不耐烦。对其他六个人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了。唉~怎么会这样呢?’男子收起了笑脸摇着头,不久又微笑了起来。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无名大哥?要是你当时能多听听我的话,说不定我们见面就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了。别再说这些了,说吧,这次来一定不是只是刚好经过这里而已,把你真正的目的说出来吧。’原来那名男子就是与五大流星齐名的另外二人之一的无名?!

‘嗯,反正时间也不多了,不对,应该说往后的时间还有很多,我们下次再慢慢聊。可是这样说也不对,要是我们没有解决眼前的事,以后就没有时间再相聚了。但是,我们应该有能力让这一次的事件完美解决才是,所以我们应该算是还有很多时间才是。不过,我们这样是算有时间还是没有时间呢?银月啊,你看…啊、啊,对不起、对不起。当我没说、当我没说。我知道、我知道,讲重点、讲重点。’无名一抬头看着银月瞪着他看的眼神,急忙的摇手道歉。

‘其实我这一次来是因为那个傻大个。’

‘盖亚?!’银月不敢置信的看着无名,这样的答案似乎超出她的想像之外。

‘对,就是盖亚。其实我从你带着你的女徒弟离开亚特王国开始,我就跟着他了。一路上的观察,让我觉得他的决心及毅力是如何的坚强。风雨无阻的前进,一天一定要走到固定的里程数才要休息。假如是中途需要帮忙其他人解决事情时也一定会处理到圆满无后顾之忧了才离开,并且就算一连赶几个晚上的路也要把之前落后的进度补齐。这样有信念、决心、毅力及善心的人,让我不仅的想帮助他一下。毕竟这样的〝人种〞已经太稀少了。’

‘喔,那你想怎样帮他呢?你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以前除了规定的训练人数外,紫星大哥希望你多培育一个种子人员出来你都不愿意,甚至还差点跟其他人吵起架来,说是浪费你的时间。现在你还能帮他什么忙?该不会你想打破你的原则,多收一个徒弟吗?还是想陷害谁?’咦?银月怎么知道培训人员的事?难道她也是当初开会的七人之一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一开始也没打算收他做徒弟的打算。但是现在我又唯有收他做我的徒弟或是一个像我功夫一样高超的人,才能达到他现在的希望。为了这个问题,让我非常的很困扰。因为这个世界上功夫比我高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面前的原因了。’无名收起了一贯玩世的笑容,认真的看着银月,似乎是想请银月帮忙他解决这一个问题。不过他自负的说词,倒是让人想发笑。

‘那你是那时候开始想要收他为徒的想法呢?无名大哥。’银月感觉到无名好像对这件很认真的样子,口气也转轻柔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听话都只听重点的原故,无名那种自恋的说法竟然没有让她想笑的感觉。

‘就在他耍白痴,在半山腰绕了七天的时候。不过我并没有说一定要收他当徒弟的啊!!假如有其他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就更好了。’看来盖亚这七天并没有白绕。

‘哈~,既然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你不趁着这个机会打破你那个自订却碍手碍脚的规矩呢?你假如是希望我在教他妹妹之余顺便〝指导〞他的话,非常抱歉,我的能力有限,而且我的功夫并不适合男人修练。这一点你是明白的。’银月似乎猜到了无名的想法了。

‘这点我知道,可是现在要找其他人也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他们已经在为不久后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实在是没有人可以来教育他了。除了当初没有参加协议的人之外。’

‘我也同意这样的想法。只是,目前符合这样标准的人除了我之外,还有雷帝、龙神跟一大堆臭规矩的你。’怎么一下子又多出了二个异人出来了?

‘说的也是,可是……’

‘别再可是了啦,雷帝跟龙神你根本说不动他们,而我刚刚也说了我的功夫不适合男生练,算算只有你符合而已。你还在那边可是、可是个什么劲啊?是不是想把他推给别人费心,你自己逍遥在外啊?’银月直直的瞪着他看,想要把他内藏的决心挖出来。

‘我没这个意思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他的类型与我不同,学习起来事倍功半的。你也知道我的功夫不是蛮干型的,这对他也不适合啊。’

‘少骗我了,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啊?其实大家都知道你留有一手绝活想放在棺材里带走,对不对?’

‘我那有什么绝活是你们不知道的,你可别乱说喔。’

‘是吗?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要是我能将你保留的绝活讲出来,你就别再推三阻四的,将那套功夫教给盖亚。要不要赌一把啊?’

‘要是你瞎说诬赖我有那套什么功夫的呢?我说没有你说有,这样根本就没答案出来嘛。银月啊,我跟你说…’

‘不要那么多废话了,我要是说出来你不承认我就去找证人出来跟你对质。要是真没有那项功夫,盖亚的事就交给我处理了,这样行不行?’银月似乎不想在多说废话了。

‘这…这…’无名开始犹豫了,不知道他真的有一项功夫忘记了在犹豫,还是他真的藏了一种功夫起来当宝。

‘唉~算了,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想办法,自己去伤脑筋好了。’银月叹了口气就要转身走了。

‘好,我赌了!!’无明一看到银月要走,一咬牙,点头答应了。

‘早这样不就得了吗?你这个忧柔寡断的毛病那时候才会好啊?亏你还是凯特斯大陆里,其中四十个高手的师父。不过也是我们这一群人中,个性最糟糕的人。’

‘好了,你就别在念我了,快点将盖亚的事解决了才是真的。你说吧,我在你们九个人面前,保留那一部功夫。先说好喔,假如我真的没有那部武功,你可不能逼着我承认喔。’

‘霸王拳法,创于四十年前,在霸王峡谷从落石与流水中领悟出来的功夫。因为这套拳法表面霸道但实质阴柔。拳风大但接触时无声,用阴力配合内力瞬间出劲,以破坏敌人身体内部为主,恐吓敌人为辅。你的功夫本来就不是以近身攻击为主,唯有这个功夫是近身攻击用的,可能是为了避免以后出现近身战时吃亏所创的吧。怎样,我说的有错吗?’说的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你…你怎么知道这套拳法的?而且还知道的这么详细??当初我就是怕别人知道才躲起来练的。而且那个地方没有经过某人允许也是进不去的,难道是他泄露出来的?可是他也没有看到我这套功夫啊,因为他当时不在那边啊。况且我领悟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你怎么会知道到我是从落石与流水中领悟出这套拳法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告诉我好不好?’竟然承认了?!无名不敢置信的看着银月。看来他真的有这一项功夫藏起来了。

‘这你就别管了。你现在是不是承认有这项功夫了呢?’

‘好吧,我承认。不过刚刚你说假如我不承认时,你要找证人出来,这是不是表示知道我这项功夫的人不只你一个人而已,对吗?是不是那个人告诉你的?’无名头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错了,那是诓你的。事实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可是我不这么说,你一定不会这么快就承认了。’

‘什么?!’

‘不过怎样,你已经赌输了,盖亚的事就交给你了。我要去测试吟月了。有空再聊了。再见!!’不待无名说话,银月化成一道白烟走了。

‘哈哈,真是蚀老本了。没想到银月会来这一手。虽然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可是还真的是很难叫人咽不下这一口气。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只是这口气总得有个出处。不然憋久一定会疯掉的。嘿嘿,盖亚啊,你等着下地狱吧。我一定要把你好好的磨,磨成一个足以代表我的人。哈哈哈。’说完,无名也化成一道黑烟跟着走了。远处的盖亚猛打了几个喷涕,突然觉得全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