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乱世4

《迷·惑》

我回来亚欧大陆。辋晙剀把他承诺的一百个虫洞给了我,没有任何拖泥带水。不过我认为辋晙剀是认识我的,就从他那句‘一点没变’中可知,他应该非常了解我。

我找到稚逸问他:“嗜血类管理者和我认识吗?”

稚逸神色略僵,不过一刹那就恢复正常,微笑着说:“并不认识呀,怎么了吗?”

“不认识那他为什么说我‘一点没变’?”我其实挺信任稚逸的,但心中仍有疑问。“也许是之前调查过你的信息吧。”稚逸揉了揉我的脑袋说。我一想应该就是这样的,便也不去管。聊了几句就去处理那虫洞的事情。

“可恶!他居然还敢出现在鄌槿面前,当初不辨是非杀了人,现在又光明正大的出现。也好,免得我又要找他九十多年。”稚逸用手握紧脖子上我送的透明琉璃水滴项链,里面有我和稚逸的鲜血。

稚逸看着项链,回忆起那深刻的话:“呐,这个送你。”“这是什么?”“看在我们共患难怎么久了,就送你我亲手做的项链,里面装着你我血液,象征我们的友谊。”“这不会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吧?!”“哎呀,都说是友谊啦。我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泡我?!”“......”

[北美洲]稣帝宫

“管理者,你为什么同意赔偿虫洞?人类管理者是故意如此的,谁会在意一条项链呢?”辋晙剀身边的辅佐员说。

辋晙剀勾了勾嘴角,邪魅一笑,“反正我们要那么多有什么用,我们陆地面积又不大,还不如给别人。这你就不用管了,下去吧。”辅佐员不说什么也就下去了。辋晙剀走到殿西窗台眺望远处,心想:鄌槿,没想到你还活着,这次我不会放过你的。(不管你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记得了,我都会让你重新回忆起。)

(三个月后)亚欧大陆欧洲西部

“管理者,嗜血管理者来拜访您,正在大厅中。”侍员向在房间中冥想的我汇报。“知道了,我稍后就去。”

辋晙剀怎么来了?我心想。着装完毕,去大厅。

辋晙剀穿着仪式上的衣服,坐在软椅上,翘着二朗腿,左手摇晃着酒杯中的人造血,浅尝一口,神情悠然。看到我来了,邪魅的笑了笑,嘴唇沾上暗红的血,看起来像是坠落的天使。

我上前夺过酒杯,灵敏的闻到血腥味,皱了皱眉头,虚惊的说:“你居然喝血?”随后往地上一摔,酒杯四分五裂,人造血溅的到处都是。

“我说过这里不能有这种东西,谁拿的?!”我转身对侍员说。那侍员战战兢兢的回答说:“是嗜血管理者要的,我不敢不从。”

“以后谁来都不能违反这的规定!下去吧。”侍员赶紧一挥手,把地上的残渣给收拾了,并把大厅的门都关上,自己也出去了。

空气中没了血腥味,我口中要喷涌的鲜血也被压抑下去。

稳定住情绪后,冷漠着对辋晙剀说:“你来有何事?”坐在他对面。

辋晙剀似是非是的问:“难道没事就不能来?”

“那请便。”我起来转身回房间,并不会因他的无理而生气,回去继续冥想。

“你就不想知道你醒来前发生的事吗?”辋晙剀一手扶着头,神情痛苦的笑着说。

“并不想。”我头也不回的继续走。

辋晙剀又冲我的背影喊道:“那你也不想知道谁杀了你吗?”

我停住,‘什么意思?难道不是稚逸说的那人,而是另有其人?’等我回头时,辋晙剀已经不在这了。

我自认为自己的警惕性还是很高的,尤其是对于除稚逸之外的人。尽管我对于当时是怎么被某某人杀了也是心存疑虑,如果不是能让我毫无防备,甚至心甘情愿的被别人刺中,否则我肯定会跟Ta拼个鱼死网破,不至于我会死。

稚逸听闻辋晙剀来找我,他也风尘仆仆而来。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稚逸略显着急的模样,问道。

“听说嗜血类管理者来见你,我担心你,所以赶来了。”稚逸目光上下扫视一番后,发现我没什么事,松了口气。

我轻笑一声,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往后花园走。

“我这才醒几天,感觉世界变样了,你带我去走走吧。”

“好!”稚逸欣喜万分,先带我去看了一下当初重生的那棵树,之后去到外面街上,到处高楼大厦还有各种飞船。

空中交通便捷,地面上只有一些人会骑着自行车或者新能源电动车。

环境优美,像大型公园一样,五颜六色的花和绿叶交相辉映,十分惬意。

现在正是入秋,我们去到种植场,金灿灿一片,绿油油一片,像基本生存吃穿住行,都有机器人专门负责。

整个人类大陆面积六千万平方公里,人类才二十亿人,地广人稀。嗜血类和形人类虽然也有各自领地,但资源没有这丰富,所以在暗处蠢蠢欲动,尤其是形人类,它们的领地在亚欧大陆西边,总共五百万平方公里,数量不多,大部分是水栖的,也有不少陆栖,常迁移过我们这边隐于市。

我和稚逸也逛的差不多,他辞后,我便回房中休息。

---北美洲某市稣帝宫

稚逸利用虫洞突然现身于辋晙剀面前,一拳过去,他下了死手,辋晙剀踉跄倒地,吐出被打落的四颗牙齿,左脸颊迅速红肿一片。

正好辋晙剀是在独处,没人能上前阻止。

“你想干嘛?!怎么还敢跑到她面前去耀武扬威!”稚逸怒道。

辋晙剀掏出手帕,一边擦拭嘴边的血,一边起身。

“我就想看看她。”辋晙剀颇为心虚的说。

稚逸气愤冲上前揪住辋晙剀的领口,“你有什么资格?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她!现在假惺惺的做什么?”

“你大庭广众之下毁了她送的项链,你凭什么?她好不容易活过来,难道这么多年你一点忏悔都没有吗?”

“你见到她怎么不跪下祈求她的原谅?!还有脸出现在她面前,你还真是厚脸皮!”

一句句话都打在辋晙剀自以为是的自尊心上,他握紧拳头,无力辩驳。

稚逸松开手,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平复好情绪后,又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不希望她再次受伤,希望你看在她养育你二十几年的份上,好好当你的管理者,一心为了世界和平。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告辞。”说完,稚逸还狠狠剐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空洞的屋子里,仿佛还回荡着稚逸的话,辋晙剀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自嘲般说着“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