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魔鬼训练

7星日后,空流神清气爽地来到了训练控制中心。

“你们看了一场好戏,这次游戏的主角们表现怎么样?”空流向训练控制中心首席专家秋果致礼问道。

“如你所愿,果然都是一等一的超能者。当然,我指的是心智与综合素质,而非异能能力。”秋果答道,“所有的测试过程与训练后的能力资料均已全部储存。”

“我们看一下测试的大概情况就可以了。”空流说。

在驾驶操作方面,除了给知末讲解了两遍,其他众士一遍即懂,运用自如。空流对颜简说:“你记一下,知末,代号知笨笨。”

颜简未置可否:“这个这个,真的要记录吗?”

秋果大笑道:“你们这几个以后在一起,走到哪个角落都寂寞不了。”

撞击测试的视频,惨烈的画面简直惨不忍睹。秋果说:“声音最大、叫的最凄厉的还是知末大师。”

“再记一下,知末,代号二,知嚎嚎。”空流对颜简笑道。

“除了头部做了特别设定,不会受到致命损伤。其他所有部位按实况撞击。”秋果补充说道。伤残程度最大的是苏菲亚,四肢全部断裂,共分解为11节,内脏喷射为32块。抗撞击能力最强的当属伊凡,仅仅断了7根手指。虽然及时救治修复如初,但是其过程撕心裂肺的痛苦是测试程序要求各士必须承受的。

影像显示,大气压力与星球重力测试在同一个地理环境进行,一个暮气沉沉、暮云重重的黄昏,在一望无际、毫无变化、单调乏味的砂石之地,5个弯腰驼背的身影在互不相见的领域,近乎爬行挪动。“他们这个环境比起你当时的测试环境,算得上是天堂了。”秋果望了空流一眼说道。

“哎呀,他们身后全是一条血路!”颜简惊叫道。

空流用冷峻的目光扫了一眼颜简说道:“我那时都流不出血来,天空烈日炎炎,地面如同烤炉,血都烤干了。”

颜简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空流正色道:“他们今天所测试的可能就是他们未来要真实面对的!而且可能还要在更加恶劣的条件下完成任务。”

“他们的气压和重力环境都一样吗?”空流问道。

秋果说:“起始都是一样的,你看,现在这个阶段已经根据各士具体情况有所差异了。以无双星球做参照,承受气压变化范围最小的是洢水,大约是无双星球的0.7—1.8倍,最大的是尘浪,约为0.2—3.1倍,可能和他此前的学习有关。重力环境这一块差别就更大了,苏菲亚这边约为无双星球的3.4倍,我看她快到极限了;尘浪和伊凡的,分别为7倍、9倍。当然,都做了保护设置,不然都早丢了性命。我们后面根据测试情况对各士做一些身体机能上的处理。”

颜简说道:“看来超一流的异能者强的不仅仅是战斗力,还体现在身心机能等各个看不见的地方。”

空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然!”

秋果说道:“后面咱们就不看了,看不下去了。这个阶段是最痛苦的地狱,前面撞击无非是痛,最后昏过去了。这一阶段就是这样一直爬着往前走,最后,血肉磨得没有了,骨头露出来都磨得咯吱咯吱响,五脏六腑处在撕裂的状态。”

颜简听了牙齿都在打战,说道:“我先前真是低估了两位美丽娇柔的女士。”

由于声波与粒子辐射测试可能会对神经系统内核产生不可逆的影响,从而无法从根本上彻底修复;所以采取的是对各士的信息合成的虚拟体进行测试,再根据测试结果对真身进行承压幅度延展。

颜简说:“对此我颇感意外,你看这个数据,伊凡对不同声波的承受度最低,洢水的承受度最高。”

空流说道:“这点不奇怪,伊凡这种境界的异能者,睡觉都睁着眼呢,幽缈之声都能洞察入微;洢水属于没心没肺那种的,自然天真,傻傻的,所以她的心灵感知力、干扰承受力特别强。”

秋果接着说道:“最后一项,生物与病毒反应测试,这一项信息比较多,他们都受了不少罪。我们主要是针对你们可能抵达的有关星球上的,且我们当前完全有能力应对的生物与病毒进行了测试;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不可能所有的病毒或有害生物我们都能免疫,有很多病毒至今我们都没找到克星。”

大家看到各成员过敏症状的丑照哈哈大笑,空流忍住笑,说道:“这几张一定要好好保存,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秋果说道:“我这几天观察到,知末竟是典型的形象派,动不动就要用双手摸摸头发,已经成了习惯性动作了。”

了解完所有的测试情况后,空流对秋果说道:“你们辛苦了!请提炼整理一份核心信息分享给我即可。让他们先休整一下,我傍晚时分去看他们。”

“如果说他们此前还是天空中自在嬉戏的彩云的话,那么现如今就是历经风雨洗礼、高悬苍穹的绚丽彩虹了!星空亿万目光将为他们礼赞!”空流在训练控制中心的视镜上洋洋洒洒、龙飞凤舞地写下了这句话。

特别行动组成员康复的生命健康公务署所在地,地名——璀璨。

空流抵达了又一朵花朵,下了飞羽,默念了一下“璀璨”这个名字,心想,命名者真是高才,还有什么词汇能让康复者更能感受生命之光华呢?好一朵璀璨之花。

空流今天着意打扮了一番,外衣格外精致,连开场白也打了几遍腹稿。空流快步步入房间,所有成员都在,或卧或坐,神态怡然。空流满脸关切,微笑着深深致礼,正准备说话,但他奇怪地发现,所有成员都好像没有看见他似的,有看书的,有摆弄小装饰的,有闭目养神的,有眺望风景的……总之,皆在怡然自乐之中,无视其存在。

难道房间里竟设置了光场转换或空间场分界压制,空流试了一下,确信没有。空流离知末最近,走过去亲切地打了个招呼,知末看都没看他一眼;空流接着和其他成员都试着交流了一圈,结果都一样。空流心中突然闪过不好的念头,不会是因为训练导致所有成员精神失常了吧,难道秋果没有告诉他?空流一着急,打算发动隐念功能,转念一想,还是先和秋果沟通一下再说。

空流正要向秋果发出音讯,突然听到知末大喊一声:“打他!”

空流还未反应过来,只见所有成员拿起身边的东西一股脑儿向他扔过来:水果、书、枕头、衣服、鲜花……大家一边扔一边大笑不止!

空流心里一沉:“果真坏了!”他一边躲闪一边喊道,“你们怎么啦?真的精神出问题了吗?是我害了你们呀!害了你们大家!你们本来在各自的星球、各自的岗位上好好的,都是出类拔萃的超群之材……”

这时,知末首先跑过来,抱住空流,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哈哈大笑;其他各士也跟着过来,拉扯着空流大笑。空流此刻只感到惊恐交加,悔恨不已,任由大家拉扯、嬉笑不休。

空流正手足无措间,只听尘浪弯腰笑道:“好了!好了!咱们也折腾够了,算是小小的报了仇了。”众士不再拉扯空流,但依然大笑不止。

空流傻傻地愣在原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都恍惚了。”

知末转过身来,指着空流说道:“好小子,你害得我们好苦呀,还不容许我们折腾你一下啊!”

这下轮到空流激动了,他一把举起知末喊道:“好呀!原来你们真的没事呀,好好的,太好了!”说完,一下子将知末抛到空中。于是众士又簇拥过来,不免喧嚣一番。

静下来以后,空流和大家一起交流了一下此番经历,均感慨不已。虽然对曾经的痛楚不忍回想,但此刻才真正感悟浴火重生的喜悦。

用知末的话说,就是现在才真正有些“亿万里挑一”的“自我感觉良好”。

空流至此方为宽心,一往无前的勇毅与无畏真正地刻入了他们的骨髓!

按规定,每一位训练通过的学员都将获得一枚荣誉奖章,空流为各士佩戴奖章完毕,扫视一眼,发现大家似乎不由自主地严肃了几分。空流笑着对大家说道:“如果说我此前通过了这地狱般的魔鬼训练,在你们面前还有几分优越感的话,从现在起,咱们大家拉平了。我看大家分外成熟严肃了,好不习惯。我还是希望大家像从前一样,放松一些比较好,不然,我们未来的征途岂不是沉闷乏味。”

众士听了大笑起来,感觉轻松惬意不少。洢水说道:“这个容易,给我们放几天假,放松两天,我们就打回原形了。”

空流说:“还真给你说对了,明天什么也不用干,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彻底放松休息。”

尘浪说道:“首座,我看不必等明天了,现在就开始吧,走,吃美餐去了。”众士皆曰:“然!”空流跟上前去说道:“好吧,欢乐就在今宵!”

第二天,空流斜躺在飞羽里看着漫天的祥云,心里想,今天果然是个享受轻松惬意时光的好天气。不一会儿,音讯提示,需要换一艘飞羽。知末审视了一眼新换的飞羽,自言自语道:“和刚才那艘一模一样的,为什么要折腾。”

大约过了同样的工夫,音讯又提示,需要换一艘飞羽。如此,总共换了9艘飞羽,最后一艘飞羽依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视野全封闭了。

空流明白,众士虽然嘴上没有说任何话,个个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神态,有一搭没一搭地浏览观赏信息,但心下一定甚为疑惑,其实他也一样疑惑。

尘浪用余光扫了一眼空流,空流回应了一个眼神。尘浪确信,空流对今日行程也是一无所知。不仅仅是换乘的原因,今天的行程似乎格外远。

知末突然说道:“估计快到了。”话音刚落,音讯提示飞羽已抵达目的地。

大家甚为吃惊,一齐看着知末。看着大家惊异的目光,知末赶紧站起来挥手说道:“纯属巧合,我根本不知道今天要干什么!我看空流好像也不知道。不过我一直在测算飞羽的位置,我们住在大树的最顶端,我发现虽然换了多艘飞羽,历经多空间路径飞行,但其实一直在向树的根部飞行,而且飞到了最长的一根根系的最底端了,所以我估计应该飞到头了。”

空流拍了一下知末的肩膀:“真是活指南针!”众士皆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