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劫后重生

“大家好,我叫李艳,来自芙蓉岛,是问号谷烹饪老师。前面阿昆讲到父母的离世,我也想从我父母的罹难讲起。我父母死于一次海难。我是土生土长的岛民,自从我父母葬生大海后,我就没有出过海,没有离开过芙蓉岛,我惧怕潮涌,我不敢靠近海边,甚至远远望上一眼大海,我都会眩晕。直到那天,蒙蒙,我们的机器人管家,和其他机器人一起离开了岛上,留下一封信,一去不回。原本看上去和谐的家庭就此被打破了。孩子叫嚣,父亲抓狂,摔打东西,家里不再安宁。我在丈夫眼中成了无力管教孩子的不称职的母亲。他们父子俩水火不容,互不相让,而这一切最终都会归罪于我。我多次好言相劝,无果。我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每次因芝麻点小事,他俩便会火山爆发,怒火总会牵引到我身上。我知道这岛上每个有孩子的家庭每天都在上演同样的悲剧。那一天,我忍无可忍,简单收拾了行李,离家出走。芙蓉岛不大,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机器人离开后,酒店商场都关门大吉了。我还有一个弟弟,但我不想麻烦他。于是,我孤身来到田地里,走到大海边。海风在耳边呼啸,似乎为我唱响悲歌。我迎着海风,将满腔愤懑喷涌而出。我怒吼,我高歌,高歌我的痛苦,高歌命运的不公。正当我恣意地发泄着内心的苦楚,一颗流星划过天际。我看到了满天星斗。小时候,妈妈指着天上的星星跟我说,你看地上的每个生命都对应着天上的一颗星。我问,那哪一颗是妈妈,哪一颗是我呢?妈妈说,当你难过的时候,你会有所感应。这颗流星,我相信是妈妈给我的感应。妈妈始终都在。这一刻,我相信了人是有灵的,万物是有灵的。海浪猛烈地拍打着海滩,冲刷着我的满腹委屈,同时也带走了我的意难平。夜寒如水。那一晚,我准备在山洞里度过。我点起篝火,火光照亮了我,我身后的影子打在地上,延伸在洞壁,立起高大无比的形象。我心中的恐惧顿失。我感觉到我的嘴角上扬。我在那里独自度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回到孩子身边,我不想让他缺失母爱。何况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要用我的光辉照耀他,我将分担他的痛苦,减轻他的恐惧,而我不再恐惧。我依然保持微笑。笑可以驱散恐惧。父子俩逐渐冷静面对彼此,重新回归正常生活。现在,我想把那驱走我内心黑暗的星光,那片温暖我的篝火带到人群中,茫茫宇宙中。星火相传,生生不息。我佛慈悲。这一理想,正好有这么一个场合,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在这里畅谈。人生无憾。一切随缘。感谢大家的聆听。”

李艳深深鞠躬。全场为之喝彩,掌声不断。李艳嘴角上扬,眼里泛着泪花。这是个坚强的女性。此刻,这个舞台属于她一人。她强大自立,没有人可以评价她。她无需他人的肯定,她如此自信,连赞美于她而言都显得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