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了近15分钟才到达位于城郊的房子。理查德从一个看起来无人居住的地方靠近,把车停在靠近后门的车库里。在打开后备箱取出他的设备箱后,他爬出了车,并确保在接近窗户或门时没有灯光照射。进入厨房,他放下装着文物的沉重箱子,从储藏室的架子上拿起一个手电筒。他迅速移动,穿过客厅,打开地下室的楼梯,进入黑暗之中。在第三级台阶上,他打开了灯,下到地窖里。

滴水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理查德小心翼翼地踩着成堆的瓦砾。其中一面墙已经完全倒塌,产生了一大堆碎石,阻挡了通往其余空间的通道。他用手电筒彻底检查了房间,同时避免被碎玻璃和其他尖锐物体绊倒。最后,他确信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潜伏在阴影中,便回到楼梯间,向上攀登。

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他重新进入会客室,并在进入后将门牢牢锁住。把文物放在茶几上,他上楼检查了一下,确保所有的窗户都被紧紧关闭,然后才回到楼下。把所有东西都放在楼梯下的储物柜里,理查德永远地离开了地下室,并继续检查他熟睡的同伴们。

约翰睡得很熟,喘着粗气,仿佛难以喘息。然而,凯西却坐得笔直,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理查德时,她跳了起来,冲过去抱住他。她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非常感谢你,“她说。“因为你救了我们。“

松开他的手后,理查德赞许地点点头,示意凯西坐下。坐在她对面,他问她是否感到休息。她对他热情地笑了笑,回答说她确实感到精神焕发。他脱下外套,把它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方的一个挂钩上。然后,他从一个装满热气腾腾液体的杯子里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并说他希望他们能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友好地聊着琐碎的事情。每个人都讲述了他们的童年、朋友、家庭成员和最喜爱的回忆的故事。他们还讨论了政治、宗教和哲学等话题。一直以来,理查德都在仔细观察,以确保没有人打扰他们。为了防止不速之客发现入侵者的存在,他把自己战略性地安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到了下午,凯瑟琳变得烦躁不安,决定到外面走走。她非常需要新鲜空气,但又不想不和约翰告别就离开,约翰还在椅子上安详地打着瞌睡,她就留在原地,直到他醒过来。擦去眼角的睡意,他微笑着向她问好。

约翰点了点头,示意凯西跟着他到走廊里去。“我们走吧?“他建议,指着前门。

凯西热情地同意了。跟着约翰穿过迷宫般的走廊和房间,他们走出大宅,走到周边围墙边的一排树篱前。穿过树篱的缝隙,他们继续沿着小路走到后院的大门。翻过屏障,他们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鲜花和灌木。沿着小路走,他们经过一排排的玫瑰花,中间夹杂着一簇簇的花丛。最后,他们来到一个长椅上,俯瞰着一大片草坪,边上是高大的树木。趁着这宁静的环境,这对夫妇坐下来,享受了一次悠闲的聊天。

当他们吃完午餐后,凯西坚持要做一些院子里的工作。当她卖力地修剪草地时,约翰四处走动,收集散落在院子里的落叶。回到屋里,他在浴室的水槽里洗了手,然后和凯西一起在厨房里准备晚餐。几个小时后,他们在餐桌上吃得很开心。之后,凯西上床睡觉了,留下约翰醒着看管他们的客人。

当理查德听到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快速敲击时,他突然醒了。他迅速起身,匆匆下楼,发现凯西正疯狂地冲过一条黑暗的走廊。他大声喊叫以吸引她的注意,反复呼唤她。但没有任何反应。随着一种沉痛的感觉,理查德意识到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在客卧前停了下来,理查德注意到与他们相邻的房间里有一盏灯亮着。他不顾窃贼闯入的可能性,推开没有上锁的门,走了进去。在里面,他看到凯西毫无生气地瘫坐在地板上,头上积满了血。她的脖子上有一道裂开的伤口,导致皮肤从底层组织中剥离。躺在她的身体旁边,约翰大声呻吟着,在他的手掌中无力地挣扎着。理查德提高了嗓门,大声呼救,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由于缺氧而失去了意识,约翰的眼皮瞬间跳动,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理查德喘着粗气,抓住他的手,把他拖进旁边的浴室。打开药柜,理查德在抽屉里翻找,拼命寻找可以用作止血带的东西。在附近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他从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卷卫生纸,用颤抖的手撕下几张。现在,他迅速行动起来,在手腕上缠了一条,用第二张撕下来的卫生纸紧紧地绑住。当他包完两只手臂时,他的整个前臂都在痛苦地跳动着。

他轻快地穿过房间,把约翰抱进主卧室,让他轻轻地躺在床上。约翰翻过身来,深深地喘了口气,然后再次陷入昏迷。尽管手臂疼痛难忍,理查德试图让他的同伴苏醒过来,但没有成功。他绝望地叹了一口气,拿起一个枕头,放在受伤男子的头下。他把自己的额头靠在床垫上,忍住了大声喊出挫败感的冲动。相反,他释放出一股愤怒的言语,直指可能对他的妻子和朋友做出这种事的人。

理查德振作起来,开始检查口袋里的证件。他找到了两个装有现金和信用卡的钱包。他把这些东西整齐地折叠在一起,安全地塞进了裤子的口袋里,然后把它们放在床头柜上。接下来,他寻找钥匙,发现有几套钥匙挂在连接钥匙链的钩子上。拿起其中一个环,他选择了属于一辆银色奔驰轿车的一套车钥匙。他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在一边,然后去拿剩下的一圈钥匙。然而,当他拿起最后一件东西时,他突然停顿下来,愣住了。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卧室的门把手旁无辜地躺着的一个小东西上--一个孩子的玩具。这东西看起来有点熟悉;他不太记得这东西是多少年前凯西在他们婚姻中一个特别艰难的时期送给他的。

回忆起快乐的时光,理查德想起它是凯西生下他们的女儿梅丽莎后不久作为礼物送来的。小女孩很喜欢这个娃娃,经常和它玩耍。由于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原因,凯西每次去玩具店都会买娃娃。多年来,几十个类似的礼物在他们房子的各个地方的架子上装饰着。然而,尽管梅丽莎经常来访,这个特殊的小雕像多年来一直没有动过。现在,凝视着它的笑脸,理查德知道了原因。

他虔诚地抚摸着这个玩偶,想知道他心爱的妻子现在怎么样了。由于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理查德爆发出无法控制的啜泣声。他蹲下身子,把鼻子埋在衣服的褶皱里,痛哭了好几分钟,最后才稍稍平静下来。跪在地毯上,理查德盯着那幅画看了几分钟,然后把它取了出来,放在梳妆台上。在那里,他把它和一张在圣诞节前拍摄的照片放在一起。从悲痛中挣脱出来,理查德站起来,去找电话打911。

他首先拨通了9-1-1,并耐心等待接线员接听。在向调度员解释了情况后,他要求警方立即派人到他的住所。在等待援助到来的过程中,理查德紧张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偶尔短暂停顿一下,擦擦眼泪或擤擤鼻子,他最终设法恢复了自我控制。几分钟后,他听到有声音靠近,此后不久,警察赶到现场。两名身穿制服、携带枪支的男子几乎立即出现。在确认其他所有人都安全后,他们进入房子,直奔凯西躺着的卧室而去。在检查了尸体后,他们确认那是属于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

一名警官用他的手机相机拍下了尸体的照片,而另一名警官对死亡地点周围的区域进行了彻底检查。两个人似乎都对这种情况感到不安,在收集信息时,他们之间悄悄地交谈。与此同时,理查德保持着足够的镇定,尽管他的思绪被书本和电影中描述的令人不安的谋杀场景的画面冲昏了头脑。

当他仔细观察这些侦探时,理查德注意到他们在彼此交谈时脸上都带着关切的表情。最后,其中一名警察转过身来,用沙哑的语调对理查德说话。“我们接到报告,说你的房子里有奇怪的声音,“他低声说。“但在进一步行动之前,我们需要得到你的许可。“

“什么样的声音?“理查德问道。“你是说像尖叫声吗?或者枪声?“

警察强调地摇了摇头。“不,“他坚定地回答。“没有那么暴力。“他怀疑地瞥了一眼周围,补充说:“整个镇上都在流传关于某种邪教在这里活动的谣言。“

他的话对理查德来说非常合理。这解释了最近在天空中看到的奇怪的声音和神秘的灯光。另外,他从未遇到过住在附近的人,这一点应该很明显,因为在大宅的后门附近看不到任何房子。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个地方已经被遗弃。相反,那些人可能也会认为有人独自住在一栋足以容纳众多家庭的建筑里是件奇怪的事。想到这里,理查德无奈地笑了笑,决定向侦探提出关于其知识来源的探究性问题。

“......所以我需要看看房子的其他部分,以满足我的好奇心,“警察总结道。

“好吧......“理查德缓慢地回答。“我想这是合理的。我们为什么不从地下室开始呢?“

终于,凯瑟琳和约翰的尸体被装进了救护车。警官们陪同他们到医院进行了尸检。当他们回到家时,理查德负责清理犯罪现场和处理罪证。他不希望任何人对导致凯西死亡的事件感到好奇。在清理过程中,理查德收集了几块木头、树枝和小树枝。这些物品被牢牢地装在塑料袋里,并密封起来。然后,他非常小心地把它们开到一家超市后面的垃圾箱。

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他脱掉衣服,衣衫不整地爬上了床。不久之后,他睡得很沉,直到深夜,他才摸索着从被窝里爬起来。他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准备了早餐,并默默地把它端了出来。尽管他内心感到麻木,但理查德还是通过阅读报纸和杂志来保持自己的头脑。当天色渐暗时,他打开了灯,而不是打开头顶的灯具。整整一天,他都一动不动地坐在客厅里,只是偶尔休息一下,吃东西或喝咖啡。最后,随着夜晚的临近,他允许自己放松。坐在书房的书桌前,理查德编写了一封发给当地新闻机构的电子邮件,告知他们发现了他妻子的尸体。信一发出,他就登录了Facebook,发布了一条更新,宣布凯西意外死亡。为了避免被怀疑,他没有提及诸如她是如何早逝的细节。

理查德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凯西的最后时刻。有人攻击她吗?她是被谋杀的吗?如果是这样,是谁干的?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他们是否也要对杀害约翰负责?思考这些可能性的含义使他感到无助和无望。他感到沮丧和困惑,急切地希望得到答案,但却发现没有答案。最后,理查德对思考无法改变的事情感到厌倦和无聊。他决定到外面去,沿着河岸散步,他在屋子里忙着收集外套和鞋子。穿上一条牛仔裤、靴子和手套,他走到户外,利用温和的秋日下午。

凉爽的微风吹过水面,使波浪有节奏地拍打着下面的海岸线岩石。一些渔民正忙着向平静的水面投掷鱼线,而其他人则闲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船只在地平线上飘过。孩子们在浅水池中嬉戏,使坐在附近的母亲们的笑声荡漾开来。在岸边,鸟儿在树上翱翔,寻找被架设在通往市中心的道路两边的灯杆上的亮光吸引的昆虫。理查德仰望着天空,仿佛被数百个小斑点在空中迅速移动的景象所催眠。它们的翅膀跳动声就像遥远的鼓声,敲打着生命的节奏。

深呼吸,理查德品味着湿润的土壤和腐烂的植物混合在一起的新鲜气味。他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闲逛,遇到一群青少年在俯瞰水道的草堤上玩飞盘。一个年轻人把飞盘直接扔到理查德的脚下,但由于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理查德微微向前一弯腰,连看都没看就灵巧地接住了飞盘。他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拿着它,平静地走到男孩面前,把它递了回去。他们交换了笑容,恭敬地点头回应他的礼貌。继续前行,他与一名慢跑者擦肩而过,她沿着小路有目的地向市中心跑去。当她看到理查德向她走来时,她突然放慢了脚步,并停下来寒暄了几句。理查德保持着与她同步的步伐,继续在前面慢跑追赶。

最终,理查德到达了横跨向南流向海洋的小河的桥。跨过木桥,他沿着一条土路蜿蜒上坡,向城镇边缘走去。他一路向北,经过一排排依偎在成熟树木丛中的房屋。突然,他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人行道上的几盏路灯是黑的。他稍作停顿,仔细检查了每一盏路灯,然后继续前进。

又过了几个街区,理查德从镇上的住宅区走出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商业区,边上是商店和餐馆。购物者成群结队地在人行道上随意漫步,两旁的砖瓦建筑被漆成鲜艳的红色和黄色。街道上的交通畅通无阻,到处都是停靠在一起的汽车。行人匆匆忙忙地赶在黄昏完全降临之前赶上了好时光。除了交通信号灯外,每个十字路口都有警告驾驶者停车等待行人过马路的标志。理查德没有注意到这些警告,因为过马路没有什么风险。不到万不得已,人们很少尝试这种做法。

继续前行,理查德很快发现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它位于一条斜穿镇中央的主要公路旁边。这个庞大的综合体包括百货商店、精品店、书店、美食广场、电影院和许多其他景点。这里热闹非凡,购物者从一家店跑到另一家店,寻找便宜货。许多顾客带着早先从附近商家购买的物品。有些人甚至拖着沉重的包裹,里面装着大卖场的新家具或电器。理查德好奇地注视着路过的人群,想知道他们中是否有人可能拥有与自己类似的秘密。也许他们拥有超自然的力量或与超自然现象有某种联系。但他认为这种想法是可笑的无稽之谈。那些东西根本不存在。

理查德漫步到位于商场中心附近的一家书店,一边浏览书架一边寻找灵感。有几本以名人照片为主题的书,尽管价格不菲,但卖得很好。其他书的特点是体育人物和音乐家的照片,他们的名气主要来自于天赋而不是财富。理查德挑选了两本小说,并选择了一个杂志架,仔细阅读其内容。没有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他又选了三本杂志,然后为他的选择付钱。接下来,他躲进一家小咖啡馆,吃了一顿快餐,并为开车回家做好心理准备。

最后,理查德离开了商店,悠闲地走过停车场。他的车已经在入口处等着他了;一辆蓝色的轿车,带着有色的窗户。在爬上驾驶座之前,他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他买的东西,并舒适地坐进了毛绒绒的皮革车内。当他驶离路边时,他瞥了一眼手表。由于时间还很充裕,理查德决定回到房子里,收拾自己的物品。

在厨房里,理查德打开了他买的东西的包装,把杂货放在冰箱里。吃了一个三明治后,他用热肥皂水洗了碗。回到楼上,他收集了他的个人物品,并将所有东西整齐地塞进手提箱和盒子里。他还收拾了一件换洗的衣服,以防他需要在其他地方过夜。到了傍晚时分,他收拾完毕,关上了书房的门。再次检查以确保警报系统正常工作,他像往常一样锁上了门和窗。在确信没有人知道他当晚下班后的去向后,他上了自己的车,向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