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清晨,当凯西醒来时,她看了看钟,发现她睡了将近12个小时。她赤脚在地板上踱步,下楼准备两人的早餐。在厨房里煎培根和鸡蛋时,她把橙汁倒进杯子里,放在一边备用。她的思绪又飘到了兰福博士的建议上,想知道他是否可能帮助她。如果他真的了解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也许他也会提供一些答案。但他会同意吗?他是否会做出无法兑现的承诺?当她想到前面的事情时,问题充斥着她的头脑。

她听到脚步声从后面走来,伴随着新煮的咖啡的味道。转过身来,凯西对约翰热情地笑了笑,邀请他加入她。他走近台面,抬起一只脚又一只脚,准备入座。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表明他对坐在炉子附近的任何地方都很紧张。迅速看了一眼烤箱,他突然放下腿,从她身边走过,走向用餐区。他轻松地坐到椅子上,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那么告诉我,'她急切地开始说,'你觉得怎么样?

他轻笑着回答。“你是说我怎么说才能说服你今天再来我的办公室?“

她自信地笑着,向他保证。“这听起来很好!“

当他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举到嘴边,品味着它的浓郁味道时,他的嘴角向上翻起了笑容。他身体向前倾,两只手肘紧紧地靠在桌子上,仔细地盯着凯西,她继续说道。“兰福博士昨天晚上把一切都解释得非常清楚。现在,是时候决定我们是否要一起走这条路了。你相信鬼魂、灵魂、恶魔......不管是什么,都会在黑暗中发生碰撞?“

不由自主地,凯西对这个意外的问题大声喘气。然而,在回答之前,她瞥了一眼头顶上的窗台,注意到那里安静地燃烧着的黑色蜡烛。她被那闪烁的火焰所吸引,伸出手来,用指尖轻轻地触摸着它。本能地,她的右手食指拂过圆柱形容器的边缘,使能量的涟漪流过她的肉体。她立即感到更加放松和舒适,短暂地瞥了一眼约翰,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到火焰上。“我对这些东西都不太了解,“她诚实地承认,“但我知道,我肯定不会介意去了解更多。“

舒适地坐回原位,约翰在说话前仔细观察她。“好......好。那么,我建议你开始制定计划,尽快与我们在医院见面。“

凯西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清楚地知道兰福医生希望她直接回家,收拾她需要的任何物品。他们以后再讨论细节。在那之前,她将只专注于准备离开这里。

几分钟后,他们沉默地坐着,互相凝视着。最后,凯西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你到底为什么要让我回到你的办公室?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能力帮助你?“

他的回答让她吃惊,虽然不是因为其内容。相反,她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意外地脆弱。虽然他看起来自信满满,但内心深处却潜藏着一种深刻的悲伤,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淹没。他让她想起了她多年前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小男孩由于闪电造成的意外事故而悲惨地失去父亲。这一事件永远地改变了他的生活,使他变成了一个情感破碎的灵魂,无法形成新的关系。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他退缩到自己身上,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由于不想伤害别人,他选择了孤独而不是爱或陪伴。结果,他的世界越来越小,最终完全消失了。在多次试图重建他破碎的心的失败后,他终于放弃了尝试,独自死去。

凯西被这突如其来的启示震惊了,她紧紧盯着约翰,寻找欺骗的迹象。没有看到任何迹象,这促使她对他的背景提出了尖锐的问题。他搬到纽约市时是多大年纪?他最初是在哪里长大的,为什么他选择了心理治疗这样一个孤独的职业?他结婚了吗?他在自己的个人历史中是否经历过任何悲剧,这可能解释了他对治疗性触摸疗法的需求?他是否患有任何需要特别治疗的心理疾病?或者,更糟糕的是,他可能拥有控制思想的能力?他能否仅仅通过使用催眠建议来操纵人们?这些都是真实的担忧,还是仅仅是想象中的恐惧?只有时间才能揭示出真相。

约翰仔细研究了她的脸,衡量她对他的启示的反应。虽然她没有表现出关切的外在迹象,但他感觉到她拥有健康的好奇心,对了解他有浓厚的兴趣。此外,她表现出一种自然的直觉,在他们迄今为止的谈话中证明是有益的。知道她不害怕面对他的困难问题,他感到很安全,可以讨论那些可能被隐藏起来不被公众注意的事情。最后,他决定与她自由、坦诚地交谈。如果她拒绝心甘情愿地合作,如果有必要,他将通过身体手段迫使她服从。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什么东西从缝隙中溜走,造成以后的复杂情况。现在,她必须听从他的领导,直到她学到足够的知识,了解他的真正意图所在。

喝了一口水后,他继续说道。“正如我之前告诉你的,凯西,我是一名心理学家,专门研究与悲伤和损失有关的心理健康问题。我的专长主要在于那些父母过早去世的孩子--通常在他们自己成年之前就已经去世了--他们向我寻求慰藉和安慰。“

抬起桌上的餐巾,她把嘴角擦干净,再次整齐地叠好,然后把它放在一边。“你是说,你的病人因父母死亡而遭受情感创伤?“她温和地询问道。“发生了什么样的损失?“

“哦,是的。“约翰迅速回答。“最常见的是,它涉及到同时失去父母中的一方或双方,通常是由于悲惨的事故或疾病。有时它突然发生,而其他时候则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发生。无论哪种情况,最终的结果总是一样的:家庭被破坏得无法修复。孩子们无休止地悲伤,变得郁闷和退缩。父母竭力应付,但却惨遭失败。许多人变得与亲人疏远,无法找到结局。其他人转向酒精和药物来麻痹痛苦。有些人甚至自杀,选择死亡而不是活着。

当她听他描述儿童丧亲的残酷现实时,眼泪在她的眼中形成。她突然被情感冲昏了头脑,慢慢站起来,穿过房间紧紧拥抱他。当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淌到他的胸前时,他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谢天谢地,“她声嘶力竭地说道,“你在关键时刻出现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昨天晚上我一直是个爱哭鬼。你的话对我帮助很大--它们非常有意义--为此我将永远感激。“

趁着这个机会,凯西把他抱得更紧,并亲吻了他的脸颊。“但你错了,“她补充说,松开手,用上衣的袖子擦去她的眼泪。“这与我以前遇到的任何其他类型的治疗都不完全一样。我不会假装我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但我保证我会尽力学习如何正确处理它。“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肩膀上,靠得很近,直接在她耳边低语。“记住,凯西,我们面对的是超越人类理解的东西。重要的是要认识到,你不能独自打这场仗。如果我们要成功,我们需要一起工作。团结起来,我们可以实现任何事情,特别是在面临如此巨大的困难时。“

不情愿地松开他,凯西渴望地凝视着他的蓝眼睛。“你说什么都行,博士,“她回答说,宽厚地笑着。“那我们就开始吧,可以吗?“

他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来购买用品。进入梅西百货后,约翰负责为凯西购买服装,他解释说,他希望妇女尽可能穿宽松的衣服,因为紧身胸衣会限制她们全身的血液流动。通过穿宽松的衣服,他相信她们的整体感觉会更好,使她们能够更有效地发挥作用。他还选择了便于长时间行走的轻便鞋子,建议她除非绝对必要,否则不要买高跟鞋。否则,她的脚会迅速肿胀并引起不适。他们购买的其余物品包括洗漱用品和化妆品,包括各种品牌的化妆品,他建议只在人造光条件下使用。当被问及原因时,他解释说,明亮的灯光往往会夸大缺陷和瑕疵,使佩戴者在粉底和遮瑕膏的层层包裹下无法辨认。她应该选择较浅的色调,允许微妙的颜色暗示显示出来。然后,仔细混合边缘,她可以创造一个完美的幻觉。

最后,他们回到家里准备晚餐。吃饭时,凯西描述了围绕她母亲去世的事件,毫无保留地告诉约翰一切。正如承诺的那样,她没有隐瞒任何事情;甚至连有关那晚的丑陋细节都没有。从头到尾,整个故事都在生动的细节中展开,丝毫不怀疑她确实在分娩后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她的叙述显示,当她听到她丈夫早逝的消息时,她变得非常害怕和绝望,导致她的行为不理性。不久之后,她提前分娩,并在不久之后分娩了她的儿子。两个月后,在经历了严重的失眠后,她试图通过饮用漂白剂自杀。幸运的是,她在这次尝试中幸存下来并立即寻求医疗帮助。然而,医生警告她,她的精神太脆弱了,不能再怀孕了。因此,她接受了绝育手术并选择了收养。后来,她遇到了乔,深深地爱上了他,并在生下凯文的三周前与他结婚。在分娩后的两天内,凯文莫名其妙地死在育婴室里。他的死让凯西无法自拔,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或抱不到他,她就受到了创伤。她急于将其他人从她所承受的痛苦中解救出来,于是自愿参加了兰福博士进行的研究。为了防止类似的悲剧在其他地方发生,她同意接受催眠治疗,以确定她是否拥有超能力。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拥有超自然的能力。这些天赋使她能够与死者进行心灵感应,从而为进行研究的团队提供宝贵的帮助。

最后,约翰在总结凯西的经历时说,他的第一个目标是治愈她的心理,使她能够恢复正常的生活模式。接下来,他打算教她如何保护自己,防止将来来自人类黑暗面的攻击。最后,他希望向她灌输作为一个媒介和治疗者取得成功所需的知识和技能。

当他们吃完后,凯西简短地推辞了一下,匆匆上楼换上了新睡衣。片刻后回到楼下,她走到约翰身边,将双手紧紧地放在他的肩上。“仔细听,“她认真地开始说,“因为我希望你能记住每一个字。今晚将是我们关系中的一个重要步骤,我打算让它顺利进行。首先......“

她暂时停顿了一下,在继续之前怀疑地环顾四周。“今晚可能会有一些干扰,“她犹豫地说,朝俯瞰中央公园的窗户瞥了一眼。“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外面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路灯在头顶闪烁,在下面的人行道上投下阴森的阴影。几秒钟后,附近某处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随后是一连串尖锐的爆裂声,大声回荡。几分钟后,远处响起了汽车警报声。凯西脸色微变,抬头看了看约翰。“这听起来像烟花!“她紧张地喊道,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以示支持。“也许我不应该再和你在一起......也许我正在犯一个巨大的错误--“

凯西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不伦不类的哀号,似乎一下子从各个地方传来。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坏了,跳起身来,迅速跑到前门。她匆忙地打开门,走到室外,关上身后沉重的木质屏障。抬头一看,她看到在高空爆炸的橙色鞭炮中,红白相间的火花灿烂地射向天空。凯西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当噪音平息,周围一片寂静时,她呆呆地站了好几分钟。在彻底勘察该地区后,她转身回望公寓内,只见约翰睁着大眼睛,张着嘴,静静地盯着她。

“你听到了吗?“她不相信地问。“那可怕的声音!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惊呆了,约翰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回答:“是的,我听到了。但请放松;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做任何事情来吓唬你或让你不安。事实上,恰恰相反。“

他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放松,凯西,“他轻声劝道。“我们在这里是完全安全的。你很快就会发现,纽约市偶尔也会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这可能只是另一个城市恐怖主义的案例。“

推开他,凯西飞奔上楼,把卧室的门关上。几分钟后,她从她的藏身之处走出来,脸上带着坚定的表情,重重地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她焦急地抬头看着他,耐心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最后,他安静而清晰地说话,努力保持他的语气稳定和平静。“你必须仔细听,凯西。在我们面前还会有许多像这样的夜晚,我们必须学会如何适当地处理每一种情况。明白吗?每次发生的情况都会带来不同的挑战,我们必须共同克服。“

坐直了身子,她使劲点了点头。“好吧,“她猛烈地回应,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强调地摇了摇头。“不要再谈论它了。只要做你认为最好的事。“

约翰低头瞥了她一眼,调皮地笑了笑。“好姑娘,“他俏皮地调侃道。“现在我们开始吧。“

转身面对壁炉壁架,他从中间的架子上取出一个装满透明液体的小瓶,放在他们之间的咖啡桌上。他将大量的液体倒入一对玻璃杯中,将其中一个递给凯西,指示她迅速喝下。她毫不犹豫地按照指示做了,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就把里面的东西喝光了。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约翰的眼睛,因为他举起了装有第二剂的杯子。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它,伸出杯柄,直到凯西优雅地接受它。他小心翼翼地瞄准,把杯子放到她的嘴唇上,稍微倾斜,让她啜饮剩余的剂量。几秒钟后,他又重复了两次这个程序,然后把空杯子放在一边。

由于没有进一步的话语,两位朋友都陷入了安静的沉思,同时凝视着炉膛里欢快地燃烧着的火焰。最后,凯西用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并说:“嗯,这还不算太糟。你呢?“

他轻轻地笑了笑,回答说:“哦,是的,其实很愉快。“他热情地笑了笑,补充说:“不过别担心,真正的乐趣从明天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