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从回到家就开始查资料,看各种鬼打墙的内容讲解和科学分析,孟听北从他旁边路过的时候扫了两眼,那资料的配图就够让人觉得瘆得慌了。
而沈教授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边看还一边做笔记,被孟听北提醒后还时不时夹一筷子面吃。
“沈教授你说,是拿三根香就能破鬼打墙吗,是的话明天咱们也买点备上?”
“那肯定不是啊。”沈知南笑了一下,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着。
孟听北咽下嘴里吃的东西,继续说道“那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是鬼打墙了呢?”
“你不是不信有鬼吗?”
“我是不信,但是……”孟听北的声音越来越小,沈知南没有听清他后面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乖乖吃完了自己的面后就去洗漱了。
学生传过来的资料里,有一段记载到古时民间老人说鬼打墙通常是好鬼做的,要么是短暂的拦一下人,帮人避祸,要么是有求于人。如果今天遇见的真的是鬼的话,那大概率应该是第二种了,不过他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收拾好电脑后,孟听北已经洗漱完换上睡衣了,沈知南到卫生间的时候热水温度调的刚刚好。等他洗完澡换好了衣服上楼的时候,看见孟听北正拿着手机哒哒哒的给人发消息。
孟听北抬头看了一眼上楼的沈知南,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季时祺让我详细讲讲我们今天迷路后看见什么了,这么晚还问这么细,他俩睡觉不害怕吗?”
沈知南挑了挑眉,抱起一副寝具“可能增加夫妻情趣吧,就像小情侣一起看恐怖片什么的。”
“你说那好好的学校旁边怎么就是片墓地呢?”
“根据调查,有些地区认为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里面活动的都是青春的少年少女们,正气阳气最足。医院是治病救人,起死回生的地方,同理。所以他们会把这两个建筑物建在认为阴气比较重的地方,用来压制阴气,以达到阴阳平衡,大多数时候选址也就是墓地。”
孟听北看着他抱着寝具正要下楼的样子,上前一把拉住,身体挡住他去路。
“楼下睡到了半夜冷,还是凑合凑合一起吧。”
沈知南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眼神躲闪了一下,但是被孟听北恰好捕捉到了,伸手把他抱着的被子夺走又铺回床上。
“行了沈教授别不好意思了,都是男的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沈知南看着自己手里空了,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乖乖躺到床上。孟听北见他躺好后下楼关了客厅灯,快步回来后钻到自己被子里又关上了床头灯。
关好了灯后突然想起来刚刚的消息还没有发完,孟听北又坐起来伸手在床上被子间摸索,终于摸到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伸手一抓那东西却变了形状。
“诶?这是什么?”
黑暗中只听见旁边幽幽的传来一声。
“那是我的手…”
孟听北尴尬的笑两声“抱歉抱歉,我在找手机…不过沈教授你手真凉啊…”说着话,他就抓着沈知南的手塞回了被子里,最后终于在枕头附近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沈知南还没有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一整条的塞进被子,愣了几秒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就转身准备睡了。
没过多久又听见了门窗外呼呼的风声,他感觉到背后躺着的人贴的更近了些。
另一边,黑色的吉普车又开回到刚刚离开不久的地方
季时祺一只手关上车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发消息。
“他怎么说的?”唐娇娇关上车门后出声询问道。
“说从冰屋那过去,看见有个卖黄纸的老婆婆,再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一堆房子,然后…”
“然后?”
“然后他就没回我了。”
“卖黄纸的老婆婆,问问他长得什么样,你说会不会是…”
季时祺伸手摸了摸唐娇娇的头,安慰道“应该不是,别胡思乱想了,就算是也不用担心。”
“终究是个隐患。”
“没关系,有我在。”
唐娇娇长呼了口气,重新整理好情绪“不想了,先看看这个找上门的几个意思。”
“嗯,走吧。”
午夜的学校早已经关了大门,里面没有了人气后,空旷的地面上一眼望去,彩灯和冰雕看起来平添几丝诡异。
之前架着摊位的地方现在都空落落的,这边剩下几个气球的残皮,走两步又有个断了耳朵断了手的玩偶。几个还连着电的冰灯零零散散的唱着嘶哑的儿歌。
二人径直绕到学校后面,穿过冰走廊来到学校后围的铁栅栏处。
“应该就是这了吧?”唐娇娇询问道。
“根据他描述的,应该是。”
唐娇娇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栅栏下画了几道,然后从大衣内口袋里拿出了几张黄纸钱,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之后从季时祺手里接过火点燃。
纸钱很快的烧成了一抹灰,顺着栅栏缝隙飘了出去,所有的纸灰齐刷刷的飘向一个方向。
唐娇娇回头看了一眼季时祺,季时祺点点头,二人翻过栅栏来到校外,顺着纸灰的方向走过去,有了几步路后,隐隐约约的看见积雪里有个鼓起来的小土包。
季时祺刚捡起一根树枝,口袋里的手机就传来了消息声,唐娇娇接过树枝后戳了戳那个土包,看起来起伏很小,但土有人为压实的痕迹。
树枝扒拉开雪之后,唐娇娇扯下头上的簪子,打开里面,细长的一根尖针又漏了出来。
季时祺看着手机,顺便扫了眼唐娇娇,看见她手里的簪子已经开始挖土了,轻轻叹了口气。
唐娇娇听见叹息声,停下手中的动作回了个头,讨好的笑道“你都在我身边了,送的东西什么的哪有你珍贵。”
“好好好,你说了算。”季时祺宠溺的回应道,把手机递给唐娇娇看,蹲下身接过来她手里的簪子继续挖着土。
“要不我们下次出门带个小铲子吧。”季时祺边挖边说道。
“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