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撒的目送中几人离开地下室,住户们端着枪神色紧张的跟在司晨他们的周围。当发现司晨的眼中闪过几丝光芒,正在通过脑机联系某人时,其中一人立刻将枪口对准司晨,颤抖着声音喝问道:
“你想做什么?!不要试图叫条子过来,我现在就能一枪崩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和周围的伙伴一起,遭受了贝莎与黛比的入侵,脑机芯片无规律的放电破坏了神经信号,让他们瘫软在地。
司晨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枪,把玩一番,叹息道:
“你们求贫道的事贫道也答应了,贫道也从没打过你们;为什么你们不拿枪指着那群机器人,要拿枪指着贫道呢?莫非好人就应该被你们拿枪指着?”
说罢他蹲下身看向那个瞄准自己的家伙,将枪口悬于他的脑袋上方。
他看着黑黝黝的枪口,喉头的肌肉反复用力,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嘴里挤出“饶命”二字司晨便扣动扳机,将一颗子弹打入他面前不到三厘米的水泥地板中。
望着眼前飘起的丝丝硝烟,嗅着火药的味道,这个住户直接吓得昏死过去。
“呵,这就被吓晕过去了,还说自己是亡命徒?”
随后司晨扭头朝义体医生的诊所那边说道:
“几位麻烦记住,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好人生气可比坏蛋可怕多了。”
说完司晨将手枪放回地面,带着贝莎他们走出了负一层。
“我们现在怎么办?你应该不会拿那些废铁毫无办法吧?”
男友被抓,白发少女黛比难得积极起来,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冷冷的望着司晨,冷艳的小脸别有一番风味。
司晨只是点点头,眼中橙光连闪,又打起了电话。
“急也没用,对付成精的家伙,我需要先摇人。”
坐在大楼前的台阶上,没有呼叫多久,对面的伊莲娜就接通了线路。
她气鼓鼓的望着司晨,指着右下角的时间,愤愤的质问道:
“你这是逛街逛到人家家里去了吗?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发消息也不回!”
消息?司晨闻言这才打开邮箱,果然看见小唐同志发送的一大堆邮件,几乎每过五分钟就来一条,比他过去一年收到的都多。
看着满屏的邮件信息,司晨吐槽道:
“这么不放心的话,直接打电话过来不就好了嘛。”
“哼,不要误会!我是怕梅朵被你带走了没人给我做晚饭,才不是担心你!”
面对这般发言,司晨一乐。
“成,那今天的晚饭你不用吃了,把‘金身’和开坛用的终端带上,就是我展示柜的第二排、从左往右数第三个;拿上之后到我发给你的地址来。今天师父带你接私活,长长见识。”
看着对面笑盈盈的司晨,伊莲娜白眼一翻。
“神经病。”
说完小唐同志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贝莎凑了过来,涂着粉色指甲油的五指掐住司晨腰间的软肉,笑脸中藏着几分幽怨。
“司晨道长,她是谁呀?”
望着吃飞醋的贝莎,司晨觉得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了,反正对方也没真用力,干脆就让小笨猫这么掐着泄愤。
“我不是在电话里给你说过吗,我师父给我安排了个徒弟让我带。”
“可你没说过那是个女的!”
“这很重要吗?”
看着司晨一脸疑惑的模样,贝莎心里一阵好笑,明白眼前这家伙对伊莲娜这个徒弟没有想法,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自觉竞争对手又变多的猫猫还是狠狠掐了他一把,然后松开手坐到他身边。
“这不重要吗?”
这个话题没必要进行下去了,司晨干脆望着这废弃大楼前光秃秃的路面,开始给迈恩、贝莎他们讲解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首先我需要迈恩施主你们帮忙,把那些被这个精怪控制住的机器人全部击毁,将它逼回网络上。
接下来的工作就可以交给我来完成了,只不过成精的黑AI并不好收拾,光靠七品的程序没法根除,所以我才需要叫伊莲娜过来。她的权限足够高,能够调用足够强力的程序,彻底清除这个AI的数据。”
说到这里,司晨突然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群。
那些从坟场中逃出来的人听见这话,纷纷收起打量司晨的目光。刚刚从负一层上来的家伙告诉他们,眼前这个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人可以帮他们驱赶那个恶鬼。
可是之前对方在下面的时候,他们就听见一声枪响,最后这位道爷却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显然也是位不好惹的主,习惯了像垃圾堆里的老鼠那般生活,他们对司晨一行充满了胆怯。
发觉他们注意到自己回头,立刻就都缩了回去,司晨无奈一笑,朝他们大声说道:
“没想到你们之中还有能人,居然在坟场里搭建了个小型局域网,甚至还在里面培养出这么一个强AI,贫道是真心佩服。不知道有没有哪位好心的施主,可以为小道说说那精怪的情况?”
最后还是有个胆子大的家伙走了过来,躲在门口朝司晨小声喊道:
“道爷,道爷?我来跟您说说那个魔鬼的情况……”
看着和自己一行离了足有五米远的那人,司晨乐呵呵的告诉他:
“施主,您要么大声一些;要么您就再走过来点,不然我们可听不清楚啊。”
那人尴尬的笑笑,发觉这位道爷确实比负一层那群抠门的家伙们和善很多,这才大着胆子向他说起那个魔鬼的故事。
其实起因并不复杂,几个青年想要设计一款足以被称之为艺术品的射击游戏,省钱在机械坟场里买了个集装箱当工作室。
“然后为了所谓的第九艺术,他们决定把游戏做的越逼真越好,最好是连游戏里的反派敌人也要能尽可能的像真人一样行动。
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买了强AI来训练?最后没有控制好学习强度,导致AI暴走……啊啊啊,这种故事小道真是听腻了。”
话听到一半,司晨就自己推理出了剩下的故事,这种事情他在悉尼干了三年,早就听得耳朵生茧了。
过去他经常处理这种委托:
个人或者小工作室买来一个强AI进行改造,结果为了各种各样的目的,无视说明书上的警告胡乱操作;导致AI在学习过程中产生错误理解逐渐扭曲,最后导致整个过程乃至工作室彻底毁灭。
总的来说,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不过相比较于这几个游戏制作者,他反倒是对另一个方面比较好奇。
“小道其实更好奇,这么危险的AI很容易被发现问题,刚成型的时候平台要价也不高;你们为什么能拖到这种时候,还不找网络方士处理?”
这位住户尴尬的拉了拉自己又脏又旧的衣服。
“咱们没见识啊……当初那个恶魔在附近游荡的时候,坟场里的孩子都拿他当玩具,在网络里又是拿枪射他又是拿棍子砸的,孩子们玩得十分开心,大家就都没当回事。直到……”
“直到这个AI完成了自我学习,抢占了机器人的身体出现在现实里,你们才意识到问题。”
听见司晨的补充,住户无奈的点点头。
“多嘴问一句,那几位做游戏的施主呢?”
“您也知道,那个恶魔在他们训练之处就是作为反派存在的,所以那个恶魔一来到现实就把他们全都……”
说着,住户做了个割喉的动作。
对此,司晨只能无奈的评价为:
“这可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