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伊莲娜警惕的眼神，司晨不屑的撇撇嘴。
“伊莲娜小姐，你应该已经去方士协会注册过网络方士的资格了吧？他们对你的评级你看了吗，你的排名是多少位？”
各个大区培养网络方士的办法不同，但统一的特点是：能成为网络方士的人不多。
所以司晨虽然目前排名倒数，经过半个多月的辛勤工作，已经从一百五十名开外爬到第一百二十六名了。
伊莲娜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排名，向司晨说道：
“当时那个接待员告诉我，我现在似乎排在第三十四名，这有什么影响么？”
好嘛，比自己当初第一次定排名是高出十来名，这位姑娘的本事确实不是盖的。司晨摸了摸嘴，佯装镇定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解释道：
“排名越靠前，能接到的任务难度越高，能拿的报酬也越多。贫道的排名没有你那么高，所以你无需担心贫道刻意找高难度任务为难你。”
说罢，他便从脑机中寻到一份非常适合新手的任务，接取之后告知伊莲娜准备登录。
在进入赛博空间的前一刻，他看向伊莲娜再次提醒对方：
“伊琳娜小姐，如果你没通过贫道的考核，那么出来之后，可就不能再叫贫道师兄了。”
伊莲娜自然不甘示弱，冷笑一声。
“快点开始吧，司晨师！兄！”
两人选定相同的登录地点，司晨以本来面目出现在赛博空间中，他张望着四周，尝试从一大堆虚拟形象中找到伊莲娜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成魔法少女的猫娘走了过来，看着司晨嗤笑一声。
“司晨师兄，你还真是个怪人，居然在网上还用本来面目。”
看来这说话的猫娘魔法少女就是伊莲娜了，司晨一脸古怪的打量着她的虚拟形象，那张脸似乎是临摹的某位当红偶像，只与伊莲娜有三分相像；那身粉色、梦幻一般的洛丽塔群，配合上她头上那对与发色一样的金发猫耳，看着相当合拍。
伊莲娜的虚拟形象和司晨一般高，这似乎让她的心情非常好，身后的尾巴晃来晃去的。
司晨只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
“品味不错，我们出发吧。”
二人依靠传送迅速来到事发的地区，这个板块的运营官虚拟形象是个胡桃夹子里的锡兵，司晨走到对方面前，打个稽首说道：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司晨，应邀而来，为施主您排忧解难。”
运营官闻声一惊，赶忙转过身来看向司晨，发觉对方穿着西服、剑眉星目，一看就十分专业的样子，瞬间松了口气。振奋的他背后的发条一圈圈的疯转，双手合十向司晨说道：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师你们可算来了。呃，我看接委托的，不是两位么？另一位是……”
发觉锡兵的疑问，司晨扭头看向伊莲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直到此刻伊莲娜才终于回过味来，自己顶着这副模样，要怎么向这位锡兵先生介绍自己呢？
是向司晨那样正经的介绍，还是来一段魔法少女式的唱名？
注意到伊莲娜的虚拟形象已经捕捉到用户的情绪变化，那张漂亮的小脸正在飞速变得通红，明白自己的目的达成后，司晨朗笑一声：
“施主莫慌，贫道身后这位便是贫道的同事，莫要看她还很有童心的模样，她可比贫道本事要强上不少。”
锡兵运营官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连忙点头，请二位方士赶紧过去帮忙。
跟在运营官身后，司晨忍不住打趣道：
“要不要以后贫道给你设计一段唱名？说不定这样你的排名还能往上涨呢。”
面对调侃，伊莲娜恨恨的瞪了司晨一眼。
可司晨倒是浑不在意，调笑小唐同志一番，便去找那位锡兵运营官闲聊去了。
只留下伊莲娜一个人走在后面，鼓着脸下定决心，等她安顿下来有闲钱之后，一定要花钱重新变更一次自己的虚拟形象。
跟着运营官挤过人群，伊莲娜终于看见了自己的考核对象——一个刚刚成型的鬼魂黑AI。
刚刚太过紧张，伊莲娜都没注意到，自己第一次工作的地点竟然在一处线上游乐场中。身边还围着不少用户，正对着那个看上去丑凶丑凶的鬼魂指指点点。
甚至还有不少专门找刺激的主播，已经凑了过来，围着这个鬼怪做出各种嚣张讨打的姿势。
“你觉得这个黑AI出现的原因是什么？”
司晨站在一旁，考验伊莲娜的理论知识。
不过以年级第一毕业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会被这种问题难倒，伊莲娜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
“在线上游乐园中，用户往往追求更强烈的刺激，这使得许多线上游乐园的设施都向着极端的观感刺激方向发展。其中鬼屋就是典型案例，许多鬼屋为了追求足够逼真的恐怖，尝尝赋予其中扮鬼的工作AI过高的算力和自由度。最后AI训练程序失控，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理论知识掌握的很扎实，司晨满意的点点头。
“那么你先准备一下，这只小鬼就交由你单独处理了。我去和那位锡兵园长协调一下，辅助你工作。”
说着，司晨就拉着锡兵走开了，听他和那位运营官的交谈，似乎是在叮嘱对方放置工作AI时的注意事项。
回过头看着眼前的鬼魂，伊莲娜甚至觉得这个考核太简单了。要知道这种初生的黑AI，很多连攻击人类都还没学会，处理起来实在太简单了。
于是她想都没想，抬起右手掐指成诀。
“驱雷役电，千兆比特；除邪拔祟，万维肃正！”
这正是比特流雷法的口诀，此招不仅仅能从应用层毁灭一定像素点范围内的所有数据；还会直接影响物理层的比特流，让对象无法通过以发送的数据包在其他地方借尸还魂，霸道至极。
“住手！”
听见伊莲娜念动口诀，司晨连忙回头朝那鬼魂冲过去。
原来是在伊莲娜看不见的角度，有一不怕死的网络主播，正贴着那鬼魂，在和他的家人老铁们讨要火箭。若非司晨反应及时，一把扑倒这人将他从鬼魂身边推开，伊莲娜的雷法就可能直接击毁这主播的意识体。
万幸，司晨反应迅速，这才没酿成大祸。
可是那被司晨救下的主播却没有感谢他，反倒是觉得这个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家伙让自己在家人们面前出了大丑，朝着司晨又吼又骂；锡兵园长劝了好久，才把这个装腔作势的主播劝走。
“无上太乙救苦天尊，多谢施主帮忙了。刚刚都是贫道疏忽了，忘记先疏散民众，还请您勿要责怪我的同事。”
有时候虚拟形象弄得漂亮点是件好事，那锡兵本想发火，可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猫娘魔法少女，火气一下子少了大半，摆摆手这件事也就作罢了。
看着面板上的任务完成、以及自己好言多磨求来的五星好评，司晨回到伊莲娜的身边。
这位猫娘魔法少女此刻还有些恍惚，她还没从刚刚的事故中缓过劲来。
若是没有司晨在一旁监督，或许现在那个主播就已经被比特雷电击中。轻则短时间失忆，重则可能直接变成植物人。
她望着司晨，眼眶一时间有些泛红。
司晨却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一个笑容。
“叫声师父让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