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要事要做。”
萧明哲并不想让唐酥参与进来,何况这一去也并非是完全安全的,他不能分心,更不能让那些人真的被斩首。
“可你这要事也不能只是晚上才能做吧?”
萧明哲停下脚步,蹙眉望着唐酥,声音冷冽严肃:“只能这时做,只要天一亮,他们便会斩首示众。”
他清楚不和唐酥说出自己的目的,她定会追问到底。
萧明哲不想应付这些事,索性将自己的计划和唐酥说个清楚。
听完她便会不再跟着他,他也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
唐酥心中疑虑万分,这些人是前朝余党,与萧明哲的交情甚浅,他为何还会冒着什么危险去救人?
“这些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不相干的人罢了,去天牢救人可不是小事。你当真愿意为了他们失去你自己的性命?”
萧明哲面露认真,神情中透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坚定。
藏于袖中的手也紧握成拳,他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无奈:“他们都是有用之人,我不得不救。当你真有决心救人的时候,是不会考虑自己的性命的。”
命都是人给的,何不让它变得更有意义些?
唐酥一时语塞,她从未见过萧明哲这副模样。
被阴气缠身他会焦躁不安,可这时他却有几分痛苦,好像并不甘心那些人就这么死去。
唐酥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定,抬眸望向萧明哲,语气确信:“我有办法,你要不要试?你这样闯进去,绝对凶多吉少。”
萧明哲见她不是在说笑,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许是被他的坚定打动,唐酥才决定出手。何况她的本事自己早就见识过,何不让她帮忙顺利度过此次难关呢?
“你当真有办法?”萧明哲扯下面罩,嘴角挂着淡笑。
唐酥挑挑眉,眼中甚是得意。
“你只需要帮我备些草人,我有我的办法偷梁换柱,保证万无一失。”
“草人?”萧明哲纵然疑惑不解,不懂草人的用处,但他还是照着唐酥的话做。
他叫来清风明月,到柴房找出一大堆草。
按照唐酥所说的那样,开始扎起了草人。
“你们照你们主子说的等量身高扎草人,千万不要分神,更不要胡乱做一通,若是出了问题,你们两个可是保不住小命。”
清风瑟瑟发抖,偷偷看了一眼明月,只得服从了命令。
清风明月苦大仇深的看着地上的草堆,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见唐酥和萧明哲离开,清风这才宣泄起了自己的不满。
“我这来杀人的剑竟然用来割草,我还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明月冲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偷偷瞄了一眼门外:“小声些,被主子听到又要罚你。”
清风很不满意:“我看唐姑娘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刁难我才是。”
明月拍拍他的肩劝诫道:“唐姑娘是性情中人,将这等重要的事交给你我二人,我们万不可懈怠,快做吧,别耽误时机。”
他们要是再耽误些,天都亮了。
到那时真的来不及。
清风明月是能干的暗卫,很快便将几个稻草人扎好,准备前往天牢。
好在现在是深夜,无人注意到两个人手中拿着稻草飞檐走壁。
此时的天牢守卫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丝毫不察。
守卫也不敢懈怠,皆睁大眼睛防着有人闯入。
一阵阴风袭来,守卫瑟缩了下肩膀,感觉到彻骨的凉意让他很不适。
他正要同身旁的守卫说话时,侧头却看到其他人已经睡了过去。
守卫心中埋怨,可片刻间他重重的打了个哈欠,意识全无晕倒在地。
唐酥和萧明哲将天牢外的守卫放倒后,便直接冲进了天牢。
进去之前,萧明哲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面罩分开唐酥一块,以此来遮挡面目。
萧明哲千叮万嘱唐酥要小心行事,唐酥认真点头。
天牢里关押着各种将死之人,一见到有人冲了进来,牢里的声音便过度放大,纷纷想要寻求他们的帮助,逃脱牢狱之灾。
可萧明哲没时间等候。
天牢里的犯人顿时乱做一团,各种喊冤的声音吵着萧明哲和唐酥的耳廓,如此便引起其他守卫的注意。
一行人拿着刀剑冲了进来,指着萧明哲和唐酥。
“你们是何人?私闯天牢劫狱可是死罪!”
唐酥侧头与萧明哲对上眼神,萧明哲秒懂她的意思,点头后捂住自己的口鼻。
唐酥大手一挥,将自制的迷魂药粉洒向眼前的守卫,很快这群人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对不住。”她看向其余的犯人,用了同样的招数。
毕竟是为了救人,自然是不能再让别人注意到。
天牢里迅速安静了下来,萧明哲开始在牢里寻人。
一阵叮当的脚链声传进了萧明哲的耳朵里,他顺着声音看去果然找到了快要被战死的将领。
“萧……”
萧明哲冲着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将佩剑抽离剑鞘,作势要斩断牢房的门锁。
唐酥见状制止了他:“我有钥匙。”
若是直接斩断,到时候还是会被发现端倪。
唐酥在进来前便已经将守卫腰间带着的钥匙拿到了手。
门锁咔哒被打开,一行人终于被救。
将领眼圈含泪,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将士,作势要跪下,萧明哲急忙将人扶起。
“现在不是跪拜的时候,莫要多说废话,我们得抓紧离开。”
将领望着萧明哲有些犹豫:“可我们若是走了,这牢里无人……”
“无碍。”站在一旁的唐酥毫无存在感的开了口。
她命清风明月将扎好的草人悉数扔进了牢里,催促萧明哲赶紧把人带走。
“我要在这里施法,你带着他们先走,我的药粉撑不了多长时间。”
将领听出这是一个女声,却又不好让她一人留下,担心道:“这样可好?”
“自然好,快走!”
唐酥催促着,纵然萧明哲也放心不下,但他也应当信得过唐酥。
他让唐酥万事小心后,便带着这群人离开了。
唐酥等到牢里彻底没了声音,便布起了法阵。
草人便是余党的替代品,施了障眼法,守卫只会以为他们畏罪自杀,等处理了尸体也已经来不及发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