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
因为养依科技已经放假，暂时也没什么事。林凡最近比较闲，就在沙发上躺着看看电视，看看小说之类的。
母亲张桂英却开始东忙西忙。年前打扫卫生，收拾家务，扔掉旧东西，是庆川这的传统习俗。
“小凡啊，你也帮忙干一点，不要老盯着手机看，对眼睛不好。”
“一天天就知道看电视，里边的女人能出来跟你谈朋友啊？”
“小凡，过来帮忙撑一下袋子。”
“林凡！这个你放花园里冻一下。屋里暖气太热了，容易坏。”
“快点快点快点，年轻人躺在沙发上像什么样子，没有朝气！”
林凡自从有了钱之后，不用出去送外卖做服务员当家教，生活比之前懒散了不少。但少了这些工作，好像一点也没有清闲下来。
生活不会放过每个人。工作上少受苦，家庭上就有更多的工作分摊给你。
林凡也是一脸苦逼兮兮。
“小凡，拿着这个抹布，一会一起擦玻璃。看看这个落地窗，搬过来半年没擦过了，都画花了……”
“认真擦啊，一会我检查。”
林凡：“……”
看着地上的水盆、手里的抹布，还有桌上的废旧报纸，林凡陷入了沉思。
“妈，我上次买的擦玻璃神器呢？”
“那玩意擦的干净吗？”
“这个玻璃这么厚，动不动就掉下来了，你净乱买东西。一点都不好用，哪有抹布和报纸擦的干净？”
林凡不想擦玻璃。
“我雇个人上家里来擦行不行，花竹商业街，上次小许租出去的那家店，好像就是做家政的。”
张桂英：“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懒吗！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跟你爸结婚了，扫地擦地收拾屋，伺候老人照顾嫂子家小孩，都是我的活！”
“你看看你现在，成天往沙发上一趟，一点也不知道知足。”
林凡：“……啊对对对。”
真是一点都无法反驳。
“我叫个大姨擦玻璃呗。刚才给小许去微信了，老魏家政开着呢。”
“不行！”
张桂英一口回绝。
“老魏是咱们之前同村的，让他们到咱家来扫地收拾屋，多不合适啊，回来跟咱们老家人一说，别人怎么看。”
“呦，现在老林家有钱了，同村的都是佣人了，不得了啊。”
林凡：“别人提供劳动，我提供钱，就跟咱家卖炸鸡一样。”
张桂英：“那不一样，这是到家里来收拾。回头人家来了，咱们要不要给拿点东西，拿多少啊，是拿箱肉还是送一箱酒……这些人情往来都得考虑在里边的。”
林凡：“……”
“好了，你赶快给我去擦。不要再玩手机。年轻人早有朝气！”
跟家里人一起住就是特别麻烦啊。
林凡实在不想劳动：“那我上网看看其他的家政公司。”
张桂英脸一黑：
“你赶紧给我起来干点活。”
“我之前就在家政工作做过。你当他们真给你认真擦玻璃，认真收拾啊，也就是表面功夫。上次我去收拾，我同事擦的那个屋，那窗户缝、那床底下，都是土，一点都不给扫一下哦。”
“全是拿着钱糊弄人，他们干活我看不惯。咱们这又是市里的新房子，当然得自己收拾一下了！”
林凡：“啊行行行。我擦！”
碎碎念实在是很可怕。
林凡决定过了这个年，养依科技放假没关系，总之他得找个地方打工，在家实在是受不了了。
有的单位，清闲还是忙不说，主要是……有个地方待实在是太重要了。
林凡拿着抹布开始擦。
“你认真一点。大小伙子，看上去没精打采的，擦了就赶紧用报纸把水弄干，免得留下水印。”
“哎呦，都流汤了。你倒是拿报纸接一下啊。”
林凡：“……”
有种不顺眼，叫你妈看你不顺眼。
林凡小心小心再小心，张桂英终于满意了，她一边擦地，一边安排：
“收拾完，咱们过年还是回村里老家哈。家里大姨二姨都想看看你呢。”
“下午你开车，咱们去市里的商场买点东西。给大家带回去，不能丢了面子。”张桂英安排。
林凡有气无力：“哦。”
出门叱咤风云，回家就是工具人了。擦地擦玻璃收拾柜子收拾地下室，下午还要开车去买年货……我林凡好歹也是个老总吧，就这么使唤。
“对了，你妹妹说过年还要买几件衣服。等咱们回来了你带她去挑。”
林凡：“行。”
陪女生逛街，简直是比体力活还体力活的事。前几天向小园在的时候，同学聚会之前，他俩逛过一次。
林凡就不明白了：女生穿着五厘米的小高跟鞋，扭啊扭就好像踩高跷一样，看到大衣珠宝首饰，一直逛一天都不会觉得累。
倒是他这个平底鞋运动裤的男人，整天累得要死。
这个假期简直是一场灾难。
林凡打电话给崔云阳：
“喂，学弟，什么事？”
“学长，实验室搞好了没啊。需不需要人帮忙啊？”
林凡想回公司去干点什么，至少比在家里待着好。
“不用不用不用，林学弟，你投那么多钱，我已经非常感谢了。现在都是实验人员的事，我们今天明天在这把报告做完，后天就回家了。”
“我……”
“啊，老板您就放心吧，真的不用您再过来了。我们这个实验项目，都是非常专业的工作，您来了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就在家里好好过年吧。”
“多陪陪家人，啊？”
林凡受到一万点暴击。
确实……去实验室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崔云阳，学长你说话也太耿直了吧。
家人需要陪伴。
但是这么陪伴，林凡感觉比出去打工还累。
还不如回公司啊。
“你们单位不是都放假了吗？”
“过年就好好雇下家里，不要老想着往外跑。你看看，你看看，家里多少活没干完呢。”张桂英继续说。
“那个是你们公司的小崔吧。”
“你看看，这孩子多懂事，都给弄好好的，让你多陪陪家人。人家都给你弄好了，你给人家多开点钱。”
林凡简直笑成了微笑emo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