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申公豹那里飞熊得到了一些新的信息，这些信息和他在电视里了解到的有一定重合，目前来看，结合子牙的嘱托，飞熊大胆的推测出这位面相有些猥琐说话娘气十足的家伙并没有说谎。
两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自顾自的点燃香烟吞云吐雾，申公豹余光横扫房间每个角落，他得出一个残酷又现实的结论，此地此居所真乃名副其实的寒舍，大约小偷光顾此间临走时都要撂下两百块。
电视里不合时宜的传出一段励志新闻，一位怀胎八个月的准妈妈为了生活独自出来送外卖，一个月狂赚三千块。
“挣钱还是玩命？”申公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浓烈的烟草味直冲肺管呛得他一阵猛咳嗽。
“有什么区别？”飞熊感触颇深，世界过于扭曲和疯癫让他失去了分辨能力，“人造新闻不都这样吗？记者需要内容，孕妇需要生活，下一步就是直播带货，互助各取所需结果不是挺好的嘛。”
飞熊双腿搭在茶几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嘟囔着，申公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屋子里陈设过于寒酸简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降大任必先磨练其心智？
他在宗门内的日子过得不咋滴，论资排辈，内卷严重，山野出身的他很难让师父高看他一眼，与众师兄弟相比，他永远是那个不起眼的无关轻重的角色。
所以瞧着飞熊这般家境，申公豹不免有些触景生情，自己人生过得一塌糊涂，还忍不住替别人的不幸遭遇而难过。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何必太在意这些，不合理的存在也不过是为了验证合理的必然性。”申公豹望向窗外的月色若有所思，尽管今晚并没有月亮。
“您的话听起来感触良多啊，不过……据我所知，您老人家在业内的风评可不太好哟。”飞熊正准备接着往下说，却看到了申公豹面颊一阵发红，看起来神似猴子的屁股。
看过封神榜的人都知道申公豹这厮专坑道友，人送外号行走的催命符，那一句道友请留步更是让无数山人神魔为之后背发凉。
申公豹摆摆手打断了飞熊调侃，正所谓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人世间的名声有多少是货真价实的？不过只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罢了。想我豹哥出身无名山头，上没有靠山下没有家底全凭着一股着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倔强精神走到现在，成为玉虚宫门徒之一。
如此成就放在时下，丝毫不亚于白手起家成为一方首富，豹哥早已看透这些虚名，也无意去扭转人们脸谱化的偏见，是非对错自有公论。
豹哥做事主打的就是一个实在，视名声如粪土，视美女为如花。
“人生就是一场加减法，凡事看开点。”申公豹起身在房间里踱步，这个年轻人的现状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过往，也不知道如何用比较委婉的话去安慰他。
“哈哈哈，豹哥您说的没错，人生就是一场加减法，那特么的也不能一上来就猛做减法啊，开局就是负数，我还玩个锤子？奋斗如果有用有谁还会选择冒险揭竿而起？”
申公豹不由分说从兜里掏出几颗珠子塞到飞熊怀里，小声的说道，
“这里有几颗一星灵力珠，你拿去换点钱对付一下眼前的饥荒吧。”
“这玩意还能卖钱？”飞熊嘴巴张得老大，似乎发现了一条发财之路。
“难不成，我师兄没告诉你灵力珠的妙用？”
飞熊摇摇头把珠子凑到眼前，难以置信得看着这颗平平无奇的珠子。
申公豹继续解释补充说明了这珠子的价值，灵力珠有很多品级代表了其主人在世修为，修为越高凝结的灵力珠的品相越好，灵力珠有十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划分了五个星级，这狐妖的灵力珠便是三阶四星。
灵力珠的存在可以抵御天幕系统给人间魔神带来的副作用，虽然不能恢复其本身神力，但至少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天幕系统对肉体的损伤，灵力阶级越高它的效果越显著越持久。
正是因为有了这般功效，灵力珠在地下市场存在大量的需求，是名副其实的硬通货，甭管神仙妖怪都对它很有兴趣。
妙啊，
终于明白姜子牙为何只是让他搜罗灵力珠，却没有详细说明其作用，还得是咱豹哥敞亮。
这下好了，知晓了这条发财之路，飞熊忽然觉得生活好像又燃起希望。
他拿着这狐妖的灵力珠随口问了一句。
“比方说，这颗能值多少钱？”
“品相不是很高，不过卖个三四千块钱问题不大。”
卧槽，这么暴利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颗珠子抵得上他不吃不喝一个月的收入了，这还了得。
“这颗就送给你了，往后如果遇到有更好的珠子你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我高价回收，绝对童叟无欺。”申公豹说道，“我那师兄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让你以为这玩意没什么用，你把珠子留给他。”
“然后呢？”
“还用问，他拿去卖高价啊。不然你以为他一身名牌衣服是哪里来的，开局就扔几万给你，你真以为他是活雷锋啊。”
申公豹这番解释让人飞雄大开眼界，不过鉴于申公豹名声在外，他的话飞雄保持着高度怀疑，并且那天飞熊仔细打量了姜子牙的造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奢侈，这好像说不过去。
“可是，我貌似并没有发现他穿着打扮有和奢靡的地方，相反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领低保的穷酸老头。”
申公豹淡然一笑，
“老弟，你还是太年轻。”申公豹悻悻的说道，“什么叫奢侈？时代变了，以前的奢侈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有钱，而现在的奢侈刚刚相反生怕别人看出他有钱，正所谓无形的装逼最致命。我这师兄深谙此道，我可真是太了解他了，动不动就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毫不为己大公无私的嘴脸，出口便是维护世界和平，还乾坤风和日丽之类的大道理。”
“那豹哥您是怎样的人？”
“当然是个好人，要不然这几千块的家伙事我说给就给，我做人就是这样实诚，当然啦，如果你觉得我做事还算有面，往后卖给我灵力珠的时候价格上你给我打个对折也不是不可以，嘿嘿嘿嘿，互利互惠嘛。”
飞熊顿时领悟了这厮的鸡贼。
“豹哥你这个人还怪好的勒！”
賺钱的门路有了，飞熊顿时来了精神，只是这地下市场他还未曾知晓，往后即便是手里有货，却找不到出货地，总不能真的打对折便宜豹哥吧，看他满面油光飞熊认为不能再用金钱去腐蚀他高贵的灵魂。
正在愣神之际，门外想起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查水表。”
再一转头，申公豹已经消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