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府的时候,顾修琰甚至还没从重症监护室脱离生命危险。
小零心痒痒的像是有猫爪在挠:【主人,您就不想知道顾修琰是死是活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阮糖姿态散漫,漫不经心。
【可是你还说爱他的啊!】小零简直震惊,可能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渣女。
“那我爱的人可太多了。”
小零震惊到无言以对。
鬼王笑容和善,看着阮糖款款走来,如果忽略她身上的缚仙索,身形堪称摇曳生姿。
白衣墨发,赤足风流。
“看来你很适应在小世界的生活。”鬼王颇感欣慰,同时为自己以前不识人才感到深切的自责,他之前为什么要嫌弃阮糖毫无用处呢?垃圾放在合适的位置那就是可回收资源嘛!
幸亏阮糖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不然还能不能和平共存就很难说。
“维护三千世界的秩序就靠你了。”鬼王险些得意忘形,还差点伸出手去拍她的肩,手伸到一半猛然想起了什么,立刻一个急转弯,做作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带。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什么,就先这样吧,你休息一段时间,就继续去下一个世界吧。”
“不必了。”阮糖随手摊开三生卷,指了一个小世界,“这个世界应该挺好玩的,现在去就可以。”
鬼王一时惊住,原来这还是个乐于加班的工作狂。
“小零,传送吧。”
小零自然没有异议。
鬼王抓心挠肝,好奇极了,到底是多好玩的小世界,竟然让六界小霸王甘当工作狂魔。
他忍不住伸手,翻看三生卷。
这是一个修仙世界。
在一个破旧的庄子上,有两个孩子从小便被指腹为婚,两个孩子一同长大,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作为三大宗之首的昆仑宗十年一次例行下山测试灵脉,女孩白梦薇被测出灵脉通达,灵台清明,堪称天赋卓绝,被收入昆仑宗门下。
因为天赋惊人,她甚至不用从外门弟子做起,她一来到昆仑宗,就被剑阁长老破例收为内门弟子。
她在昆仑宗有新衣服穿,每月都有月例领,可以买喜欢的东西,也结识了许多朋友,从前在那个破旧庄子的生活很快就被她忘了,修仙者岁月漫长,十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因为她的天赋卓绝,十年就突破了筑基,步入金丹,成为宗门中年轻一辈的第一人。
终究少年意气,每逢夸赞,她就会更加努力勤勉,昔日的竹马早就被她忘在脑后。
也就是这时,对她如师如父的剑阁长老找到她的面前,声称需要她的金丹来救自己的女儿。
修仙者如果失去金丹,那就相当于此生无缘大道。
白梦薇思索良久,还是拒绝了,谁料剑阁长老陡然变脸,强行取走她的体内金丹。
她的修为跌至筑基,并且剑阁长老还需要每日取走她一碗血,用来给他的女儿续命,这本非正道所为,剑阁长老也怕事情败露,就将白梦薇扣在自己的暗牢,对外宣称她除魔时失去踪迹。
白梦薇心中怀恨,便生心魔,被困于暗牢五年,终于修成魔道,与剑阁长老大打出手。
这一战惊动了掌门,剑阁长老为了掩盖心虚,就先泼脏水,说白梦薇已经堕魔,一定是在魔域久了没能坚守本心,希望能让掌门出手,一起将这个魔物镇压。
掌门本来还有些犹豫,但看白梦薇确实已经入魔,于是和剑阁长老一起将白梦薇封印。
与此同时,他的竹马姜景恒也拜入金刚宗五年,他的心里始终认为白梦薇不可能无缘无故堕魔,暗中追查蛛丝马迹,被剑阁长老发现,使了个计谋扔下了蛇窟。
白梦薇本来都要把竹马忘在了脑后,她认为自己有了新朋友,但没想到反而是姜景恒不顾一切救她,那些所谓的朋友置之不理,甚至对她堕魔表现的十分失望。
知道姜景恒落入蛇窟后,白梦薇几乎泣血,悔与恨一同涌上心头,她费尽气力、以燃烧生命为代价破了封印,想要找剑阁长老报仇,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然而她刚找到剑阁长老,就被他的女儿一剑穿了心。
用着她的金丹,喝着她的血,继承了她的天赋,最后杀了她。
爱她的为她而死,害她的风光八面受人尊敬,可怜她这一生,就是一场笑话。
她身死,但灵魂不灭,看着剑阁长老作为正道前辈,追捧者众多,收下的优秀弟子有如过江之卿,看着他的女儿就像是曾经的她一样,天赋卓绝,成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最后更是成了正道魁首。
为她付出一切的那个少年,却永远留在了黑暗冰冷的蛇窟。
鬼王看完三生卷,沉默片刻。
……你他妈管这叫好玩?
变态吧!
……
体内灵力流淌,阮糖闭目感受了一下:“金丹期。”
小零瑟瑟发抖:【应该很快那个剑阁长老就会找你索要金丹了,主人你自求多福吧!】
阮糖幽幽叹了口气:“好吧。”
小零根本听不出来这语气是失落还是兴奋,毕竟她就是这样,要是真把她叹气就当成失落的话,那一定会被玩的很惨。
“还是问一下白梦薇,看她想让我做什么。”
小零沟通了白梦薇,白梦薇一身煞气怨气冲天。
“我要此间覆灭!”
小零悚然。
阮糖闻言大笑出声:“好啊,我会努力做到的。”
小零快要吓死了:【主人您可悠着点!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覆灭,地府等待轮回的人就太多了,到时候你会被追责的!】
阮糖“啧”了一声:“那我怎么办呢?不这样,白梦薇的怨气无法化解,我的任务就无法完成,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小零无法辩驳。
她简直像是得到了一个新奇好玩的玩具,时不时啧啧有声,时不时仰天长笑。
剑阁长老找到她的时候,险些以为她失心疯了。
看到来人,阮糖神色诡谲,无言的盯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师父深夜前来,找我何事?”
剑阁长老心中突突跳了两下,如果不是他行事绝对隐秘,他险些以为阮糖知道了他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