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江州大部分地方都还很贫穷,因为多山,道路崎岖陡峭的原因,都很少有外来的商户愿意到这里来投资建厂,当然其中也可能还有社会环境的因素在其中,不过这种现象并未持续多久。
江州首府,江都,算是内陆城市最先富裕起来的城市之一,依江伴水得天独厚的交通地理位置,让江都得到了很多商人的青睐。
有一句话说得很对,要想富先修路。
在江都官方的规划和大力支持下,江都的陆路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各种国道、省道修建而成,再加上得天独厚的水运运输,水运陆运双重加持下,江都的经济得到了质的飞跃。
江都自古以来就是兵家的必争之地,得益于得天独厚的优越地理位置,这里的民风也是相当的彪悍,在这个还处于野蛮生长的年代,各路狠人层出不穷。
对于外地顽主来说,江都江湖盛产亡命徒和过江猛龙,各种凶悍野蛮的汉子从江都走出去,但凡是外地的顽主一听这人来自江都,首先肯定会收起轻视。
但凡能在江都这风云地有几分名头的,基本上都是凶悍之辈。
不过,自从80年那次肃杀之风整顿过后,曾经那些一个比一个凶悍得顽主们已经消失很久了。
但凡不食脑的那些凶悍之徒几乎都被炮打了头。
还能存活到现在的,几乎每一个都是阴险狡诈的老狐狸。
柯文军,又名柯有军。
曾经江都赫赫有名的大顽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和曾经横行霸道北方三省的乔四集团可以相互媲美。
这个躲过了第一次肃杀之风的男人,在93年这一年终于是落网,最终被宣判了死刑。
这个男人的一生可以用波澜壮阔来形容,苦哈哈出生的男人,硬生生凭借着自己的双手,从一无所有到打下无数家业。可惜的是,男人的癫狂和肆无忌惮早就已经注定了他的结果。
疯狂之徒,必定只会迎来陨落。
不过对于大部分平民百姓来说,和自己的关系并不大,相反让江都那些个顽主一个个人人自危起来。
同时一条往上走的路重新出现,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少人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同时男人的死也在警示着那些凶悍的家伙们。
伴随着经济发展带来的红利,顽主们一个个也更加的向钱看齐,若不是完全无法解决的利益问题,大家都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今天,是拍卖柯文军产业的日子。
但凡是有点实力,想分一羹的家伙们几乎都来了。
其中也包括李镇君。
公家组织的拍卖会,在李镇君这个后世人眼里,拍卖方式有种陈旧的腐朽气息。
主持拍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
拍卖会是在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厅举行,四周座位呈现阶梯状。
参加拍卖会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大部分都是江都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拍卖会还未开始之前,李镇君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
资料有此次参加拍卖的物品,和关于此次参加拍卖会,几个实力较为强横的商人资料。
这年头的商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纯粹的商人,纯粹的商人可能有,但是在江都绝对不可能有,有的话早就已经被那些饥饿的恶狼分食干净了。
并不是任何时候纯粹都是好事。
“欢迎各位来参加此次拍卖会,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免得到时候大家觉得我废话多,下面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站台中间的中年男人扬声说道,声音雄浑,整个拍卖场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件拍卖的是,一辆价值百万的奔驰CL600,起拍价4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5千。”伴随着中年男人宣布第一件物品起拍时,下面有人直接举牌叫拍起来。
这辆座驾在江都很难得,是曾经柯文军出行最爱的座驾,这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不少人都想要把他拍下。
李镇君看完了此次竞拍的所有产业,他钟意的就三件,一是准备用来建设酒店的烂尾楼,二是位于江都北面的一块大概500亩左右的荒地,第三是位于江都中心区价值昂贵的一块商业用地。
这块商业用地并不大,但是所处的地理位置极佳,不仅仅只是现在的地理位置好,在后世更是江都繁华区的中心。
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只需要十年那块地的价值最少翻几番,不管用来做什么,光是放在手上就赚了。
而那块荒地同样也是,现在是让人不起眼的荒地,但是后世却是不折不扣的中心开发区,价值都在蹭蹭蹭的往上冒。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两块地的价值可以为李镇君带来最少上十个亿的利益。
柯文军横向霸道这么些年,除了现金和各类古董之类的东西,积累下的产业不可为不多,豪车、豪宅只是一方面,一些土地的使用权也因为各种原因进入到他手里。
对于柯文军这个人,李镇君并未觉得这个男人有多了不起,相反内心有的只是不屑。
男人只能说是运气好,时势造英雄,他癫狂肆无忌惮的手段就已经注定男人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对于这种风光一时的人物,桀骜的男人是打心眼里不屑。
殊不知那些真正屹立百年的豪门大家,是为何可以一直屹立,苦哈哈出生的柯文军注定了他的一辈子,最终只能得此结果。
或许在苦哈哈出生的男人眼中,他做到现在这一步,潇洒享受日子这么些时日已经觉得自己很满足了,从这一点上,柯文军和李镇君就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在桀骜不驯,心比天高的男人心中,他想要拥有的是富可敌国的财富,而当财富达到了一定的体量后会带来通天的权柄。
事实上,这个桀骜的年轻男人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他唯一的目标就是不想低头妥协,不论面对什么,只是想腰杆挺直不用低下头罢了。
两世为人的男人很清楚,同样苦哈哈出生的自己,在仕途上注定了是无法一步登天的。
男人苦哈哈出生,但是骨子里却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傲,这种高傲不是心高气傲,而是一种不愿意和平凡众生一样,为了生活而不断的去妥协,那会比杀了男人更痛苦。
就像高傲飞翔在蓝天之上的雄鹰被硬生生折断翅膀,被当做一只鸡养在地上,每日低头在地上啄食。
碌碌无为,盲目平庸。
男人血脉里流淌的滚烫鲜血,以及骨子里深深刻印下的印记,让男人心比天高、桀骜不驯。
所以,男人只有一个目的,到那时男人才能够随心所欲,而不用去看任何人的脸色。
说得很简单,但是想要办到却无比的困难,男人脚下的路注定了是一条充满荆棘的崎岖道路,不过男人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让自己可以不断冲击的感觉,这让男人兴奋,畅快。
从这一点看,男人似乎天生就是因此而生的。
拍卖还在继续,男人一直都静坐着,不是他钟意的东西他一件都没有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