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此事不简单!

说罢,便走出宝月阁,拐进了风楚销的院落。

而风楚销早已等候多时。

他一身月白的袍子,坐在树下的石桌石凳那,煮着新茶。

听她到来,他只唇角微微勾起,就在他对面的位置上放好了一杯。

如今,她进他的青黎院可谓是畅通无阻。

树影那家伙倒是放心她。

院中跪着关家母子三人,此刻他们皆被五花大绑,鼻涕眼泪满脸,跪在地上,哭也不敢出声,凄惨可怜。

他们身边还站着罗刹一般的胡熊,手里拿着一卷刑具,阴沉着脸,也不说话。

风娇娇走了过去,问:“哥哥这是?”

话说,关家好歹是朝中重臣,关夫人更是有诰命在身。这样动用私刑不太好吧?

万一等他们回去验出伤来,他们风家还得承担个不小的罪名。

风楚销却仿佛并不担心。

他又着人拿了盒如意糕给风娇娇,并将他自己的汤婆子也递给了她,说:“先暖暖。”

而后就说出了件令她想不到的事。

原来,今早施粥结束之后,关锦言和关慎行撇了关夫人并没有一起回家,而是去了酒楼喝酒宣泄。

可正巧,他们点的包厢旁边,来的也是个借酒宣泄的食客。

由是几人闹得大了点儿互相引起了注意,他们便臭味儿相投的互相吐露了各自的糟心事。

两个小孩儿到底年幼,酒过三巡就把自家情况吐露个干净。

这其中自然就包括粮草一事。以及风娇娇风楚销如何如何奴役他们和他们的母亲。

那人简直跟关家二子同仇敌忾得不行,也觉得风家一个流落在外,被贱民养大的孩子凭什么这般猖狂?

而后便是跟着风家二子一同谩骂风娇娇出身,及猖狂行径来。

终于得到“理解”的关家二子差点儿没跟人家拜把子。

那人跟关家二子说,风家明摆着就是在用他们关家的粮草充他们风家的面子。

到最后,失去粮草的是关家,而被百姓称赞的则是风家。

关家还得受人家辖制,可笑堂堂一品大员的两个嫡子也要受人家奴役。

那人给了关家二子出了个主意。

那便是火烧灾民区!

最好把灾民全都烧死!

这样,风家就算再想做活菩萨也没有了对象,然后他们再找个机会把他们的粮草偷回去。最好再拿到风娇娇也知道这粮草,并私自动用粮草的证据。

这样,就算有一天关家被发现偷回粮草,也有拿捏风家的把柄,不再受风家掌控!

可谓是煽风点火不要太明显!

“所以他们就干了?”风娇娇忍不住看向跪在他们面前的关家母子,有些无语。

要是这样,那她可得怀疑怀疑这俩孩子的智商。

他俩莫不是智障吧?

随便一挑唆就成?

母子三人哆哆嗦嗦跪在那,没有回答,而是仍旧鼻涕满脸在哪儿,表情痛苦狰狞,没有半分反应。

风楚销道:“他们原本是没有这个胆子的,但一听说关夫人还要给娇娇送礼,就没有控制住。”

啧,还是俩控制不好情绪的智障!

风娇娇鄙夷,却又忍不住的问:“他们这是怎么了,还有,那个煽风点火的人是谁啊?”

煽风点火不说,还知道这么多事儿,明显得灭口啊!

风楚销淡笑,抬手便示意胡熊将三人后脑的银针拔下。

三人这才停止了哆嗦,瞳孔也恢复了焦距,各个伏在地上狂吐!

关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对着风楚销风娇娇二人各磕了五六个响头,求饶道:“妾身有罪,妾身没有管好妾身的两个儿子是妾身的罪过,还请郡主公子宽恕。”

她是死也没想到她的两个儿子竟然敢闯下如此大祸,还能被人抓到!

更也没想到风楚销竟然敢直接把他们都抓了,甚至动刑!

现在风家都这么狂吗?

她真的害怕了。

她的两个儿子也终于喘息过来,开始嗷嗷的哭,也褪去了一身少爷病,跟着母亲在风楚销和风娇娇面前磕头。

风楚销漫不经心地问:“那个人是谁,现在愿意告诉我了吗?”

他刚刚就在审这个问题,母子三人拒不配合,他才动刑来着,结果娇娇就进来了。

所幸,今日的刑罚比较“温和”,不会吓到他的娇娇。

关夫人三人此时哪里还有什么不愿意,关夫人连连催俩孩子快说,可关锦言关慎行却也只能大哭,说:“我们也不认得他。”

“看他装扮都不像大梁人。”要不他们刚才也不能隐瞒。

这跟叛国有什么区别?

关夫人一听直接腿麻了,她简直要被吓晕过去。

风娇娇蹙了蹙眉问:“那你们还记得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征吗?”

两个小孩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回答。

身后的胡熊直接给那俩孩子一人一脚,睁着一双阎王爷一般的眼睛吼:“没听到郡主问你们话吗,还不快说!”

那两个小孩儿被踹得磕在地上,关锦言瞬间磕掉了一个门牙!

他登时想嚎啕大哭!

可下一秒,他就对上风楚销那要笑不笑的表情,他浑身一抖,立马道:“是一个胡人!”

“对,胡人!他腰上还挂着一把弯刀!”关慎行也点头。

风娇娇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浩罕蓝山的那张脸来,与风楚销对视一眼,风楚销对树影吩咐:“去屠八刀家里看看!”

此事可不简单了!

“是!”树影领命。

风娇娇还想问关夫人句什么,就见树影退回来,拱手道:“郡主,您的侍女安巧求见。”

风娇娇挑眉:“放她进来。”

很快,安巧就走了进来。

她目不斜视,并没有多看关家母子三人,而是来到风娇娇面前道:“郡主,巫女沐浴好了。”

这么快?

她现在有急事要处理,略思索了一下就对安巧说:“就说我去沐浴去了,先给她传膳。”

“沐浴?”安巧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她,似乎有些为难。

风娇娇挑眉:“有什么问题吗?”

安巧回答:“在青黎院,沐浴?”

她有似乎些难以启齿,也似乎不知该如何对风娇娇解释,并提醒她这个年纪尚小的主子,此事有多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