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莲娜侧目,富丽华贵的马车内白衣公子温婉小意,旁边两三个侍从也是俊美秀丽,秀色可餐。
“公子为何知道我就是莲清?”安莲娜端起白衣公子递来的茶水,优雅抿了一小口。
入口绵密,是今年的碧螺春。
“莲清仙尊为当世唯一的金丹修士,我四个护法都拦不住的人想必也只有仙尊了。”男人礼貌至极到是让她不好发作。
“刚刚你说的那个合作我没有多大的兴趣,毕竟财宝那些对于我来说还不如公子更有吸引力。”
安莲娜依旧语气平淡。
“仙尊不近名利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想可能仙尊会为了你的徒弟帮我一把。”白衣公子微微坐直,羸弱的躯体也才稍稍有了一点气色。
“你想威胁我?”
安莲娜放下茶盏,语气依旧但周身散发出的丝丝威压让马车外的六个人不由自主的齐齐打了一个寒战。
“公子什么都不肯透露,就想让我帮忙是不是高看我了?”安莲娜站起,马车外的六个人早已准备好了架势,大有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势头。
安莲娜柳眉微皱。
刚刚还只有四个守着,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
“还请仙尊恕罪,我不能说明原由,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仙尊以及你两位爱徒。”
白衣公子挥挥手让马车旁剑拔弩张的几人退下去。
他很清楚安莲娜要走,这几个人还抓不住她,但是要是她带上她两个倒霉徒儿就有点费劲了。
“既然要合作,不如先给我看看诚意?”
听到安莲娜开口,白衣公子便知这事还有转机,当即就将车笼中的二人提了出来。
两少年看见安莲清顿时就激动的叫出声:“师尊!”
安晨看着还好,面色红润估计只是昏睡了一下,安夕被三根麻绳捆住但也没伤到哪里,只是脸色微微有点发白。
“还请仙尊助我。”
白衣公子由三两个侍从搀扶起,对着安莲娜又是郑重的一鞠躬,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模样安莲娜都怕他突然死在自己面前。
“你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还执意要去那个地方?”
听到安莲娜发问,白衣公子惨淡一笑却牵扯到旧伤止不住的咳血,浓厚的血腥味让安莲娜也不自觉皱起了眉。
“抱歉,让仙尊见笑了。”白衣公子拿出软帕擦了擦嘴角余下的血渍。
“我去自然是有我的原因,还请仙尊莫要再问。”
白衣公子向侍卫点点头,两少年就被他们推到了安莲娜面前。
“请仙尊遵守承诺,两天后我来找仙尊一同前往流荚山。”
安莲娜点点头算是答应下,随即就带着两个徒儿快步离去。
“公子不怕她跑了吗?”油胖子凑上前,贴心的递上一碗清水。
白衣公子看着桌上安莲娜品过的茶盏,嘴角上扬:“她不会的。”
因为……
她是
莲清仙尊。
茶杯厮磨嘴唇,茶叶在滚烫的热水中舒展开,茶香弥漫。
——
狼烟混着血气直直上升,闪着寒光刀剑在人的血肉上劈砍,尖叫声里还夹带着惨烈的哭声。
少年抱着父母冰冷的躯体,双目无神,目光所及之处到处是冰冷的尸块和狞笑的妖兽。
白家勤勤恳恳守护边疆,到头来换的一个全家覆灭的结局,忠臣不得志,小人却当道,自己父母一辈子兢兢业业如今却被打上叛贼的罪名。
世道当真不公!
少年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寒光过境,血肉翻飞。预想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再睁眼时一抹倩影立于高空。
“再进犯者,杀无赦!”
声音清冷无情,她立在高空剑指一划,大地即刻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大批的妖兽也直接葬身崖底。
一人当关,万夫莫开。
百里之内,民众振臂高呼着她的名号——莲清仙尊!
——
安莲娜踩着御风决,带着两个徒弟飞快掠过屋瓦楼舍,幸亏他们没被带出去多远,不多时就看到了客栈的屋顶。
“站住!你们是哪里来的?”安莲娜刚刚落地就被大队官兵直接包围。
“他们是这间客栈的客人,今儿下午入住的。”
看见三人身影,客栈掌柜的忙挤进圈子,帮忙解释道。
这三位可是修仙的,要是真打起来他这小店可就完了。
“看你们身手敏捷,最近要是遇见这个人一定要上报。”
为首的官兵丢了一张通缉令在他们面前,说罢就跨上了马。
“是是是,一定一定。”掌柜捡起通缉令对着他们的背影应和道。
等人马走远,掌柜的才收起笑容对着安莲娜深深一鞠。
“让客官受惊了,实在抱歉,今日你们的住店费用由小人包了。”
“感谢掌柜的,还得麻烦掌柜的借厨房一用。”
安夕身上的毒会堵塞经脉,如果不早点去除很可能会影响到他未来的修炼。
“好的好的,我这就带你去。”
安莲娜将安夕交由安晨,自己则立刻跟着掌柜来到了厨房。
她要熬药。
将所有人赶出厨房,安莲娜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慢慢从芥子空间里掏出自己辛苦收集的材料。
“可惜了我收集了这么久才收集到的少女的第三根睫毛。”
柴火越烧越旺,锅中的颜色越发深沉,紫色的浓烟在客栈回荡,阵阵刺鼻的腥味让客栈外的行人都捂着鼻子干呕。
“蝴蝶的翅膀,蜥蜴的尾巴……”安莲娜按着记忆中的方子往锅里丢着各色各样的东西。
幸好解毒的材料刚好安莲娜这里都有,安莲娜舀了一勺锅里的汤药尝了一口。
嗯,和她记忆里的味道差不多。
安莲娜端着碗,浓厚的气味让遇见她的每一个人都抱头鼠窜,安莲娜也没有在意。
“安夕,来喝药。”一把推来房门,安晨被气味熏的逃了出去,屋里只有安夕一个人。
“师尊……”安夕的声音都在打颤,奈何现在没有丝毫力气只能被安莲娜逼着到了床角。
“乖,喝药,喝了就好了。”安莲娜难得温和的笑着说道,一勺刺鼻的药水已经到了安夕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