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狼人惊了一下,立刻把手缩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类,有人在仪式外捣鬼?!
商店老板也突然回过神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地,想大口呼吸却做完全不到,就像脖子被一根绳子紧紧拴住。
狼人缓缓抬头看向头顶,只有黑压压的一片,忽然一道微光照了进来,就像一把刺刀捅破了黑暗。
“呵,人类也不是没有进步,这种禁忌之术居然已经被你们掌握了。”狼人无奈地笑了笑,它还没蠢到去强行破开戒律,否则自己将永远沉睡在那张羊皮纸里。
“算你捡回一条小命,但是记住别让我再碰到你,否则不会再有下次了。”说完便慢慢后退,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商店老板惊恐地望着狼人消失,窒息感渐渐消退,呼吸频率也慢慢回到正常状态。他现在脑海想的不是庆幸自己捡回了性命,而是想马上跟刚才那位自称幕影会的小哥聊聊。
仪式外,千变者挥走眼前的烟幕,扭头看见低着头已经恢复生气的商店老板,契约仪式已经被彻底打断,恶魔也回到了沉睡状态。
张麟已经退到商店老板身后五米的位置,再次拿出腰间的火器对准千变者,心中无数只羊驼飞跃而过,希望千变者不会因为他打断契约仪式而大发雷霆,然后不留余力地把他们全部弄死在这儿。
亦长鲸轻缓移动脚步,挡在张麟面前,清澈的眼神无比坚定,如果千变者真的要动手,他必须是第一个死去的那个人。
“你在干嘛?!战斗中哪有挡在指挥员面前的?!”张麟一脚踹开这黑色小子,“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啊?”
但千变者并没有看向他们,而是死死盯着商店老板,随后把手中复制的长刀举到胸前。
“不好!那家伙想杀掉秃头中年人!”张麟发现了千变者想要杀掉商店老板的意图,但已经来不及了。
银色的刀刃已经对准目标,已经宣判对方的死刑——
叮铃铃......
熟悉的门铃声响起,几位年轻小伙推开商店门走了进来,千变者背对着他们,根本看不见长刀!
“哥们,挡路了。”为首的小伙子拍拍千变者的后背。
亦长鲸紧咬着牙,神经高度紧绷,想着要不要冲过去阻止。
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千变者居然收起了长刀,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商店,与那几位少年擦肩而过......
“看来他也知道不能暴露在普通人面前。”张麟收起枪,按住亦长鲸的肩膀,“想办法把这几个孩子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虽然很不道德,但在上面的人还没来之前,我们只能这么做。”
“好。”亦长鲸点头答应,快速收起长刀,大步走进营业台。
张鳞几乎是用跑的方式,直接跟到了千变者身后。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市中心,人来人往,只要离开,就算张鳞上去跟千变者勾肩搭背,它也不敢贸然做出什么危险动作。
张鳞也不含糊,直接上去一把搂住千变者的肩膀:“真没想到,你这位高阶恶魔居然也会遵守法典的规则,还是说你在千百年的历程中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你说是吧?福尔希斯。”
“张鳞。”千变者终于开口说话。
“嚯,原来你认识我?”张鳞乐呵呵的笑着,更加用力的搂住对方。
千变者没有感到厌烦,或者说它根本不在意张鳞的小动作:“幕影会的王牌之一,十二年前把克劳德诺打回了地狱,想不知道都难。”
张鳞被逗笑了:“别开玩笑了,我们组织真正的王牌整天满世界的飞来飞去打击各种恶魔。而我呢,只是个躲在小城市里已经发霉的小喽啰,主打一个贪生怕死。”
千变者没有接他的话,它知道这是张鳞的伪装,表面上玩世不恭,实际上眼睛一直在不断观察自己的每一处,生怕突然抽出一把刀来。
“所以你们的目的是利用契约卷,反过来让那些沉睡的恶魔重见天日,为你们所用?”张麟语气中带有警告的意味。
千变者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的向前走。
张麟冷笑:“你要知道法典的规则可不止我开头说的那一条,福尔希斯,难道你觉得你比克劳德还要强吗?”
千变者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楼林,它感觉到周围充满了不祥的气息,是幕影会?
“直觉不错,不过还是晚了一点。”张麟打个哈欠,“放心,我现在变相是你的人质,在我还没确认安全前他们不会贸然动手的。”
“影魔。”
张麟在听到影魔的那一刻打了个寒颤,眼神下意识的往后一瞟。
可就是这一瞬间,千变者抓住机会,猛力挣开张麟钻进了人群,像一道迅影穿梭得无影无踪。
“见鬼!”张麟捶着自己的脑门,好在那个黑色小子没有听到,否则场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张麟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的收藏,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
“怎么回事?上面突然跟我说来了几个A级成员,有高阶恶魔?”轻灵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
张麟无奈叹气:“看好亦长鲸那小子。”
“发生了什么?”
“影魔在明橙市。”
电话一头忽然沉默,应该也是感到不知所措,过了几秒才慢慢回复:“我知道了,你也要务必小心。”
通话结束,张麟整理了下绅士帽,随后原路返回,吹起轻快的口哨,好似一切都从未发生。
......
“八面威风杀气飘,勤王保驾——”谢安忆大喊着,抓起手中的牌高高举过头顶,随后猛摔在桌面,堆积在上面的牌堆都被震得抖了两下,“显功劳!来!还有牌吗?来啊!”
坐在谢安忆对面的哥们被吓了一跳,然后愣在了那里,他没想到对面这姑娘是个玩牌好手,就连人物台词都能充满感情的喊出来,看来平常也没少在网上玩桌游。
“救。”坐在一旁的时苏淡定地丢出一张手牌,这种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这一点在谢安忆身上完美展现。
开玩笑,谢安忆高中时可是桌游社的第二大王牌,每天放学后都撸起袖子,脚踩着凳子跟社员们激情厮杀,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正是因为这样,谢安忆便能很快融入到集体里,与他人的隔阂一下就消融掉。也正是因为这样,明橙市第二高中桌游社才能把周边所有学校的桌游社杀的屁滚尿流,创造了两年的不败神话。
“喂!我们是一起的吧?”谢安忆嘟着嘴,不满地瞪向时苏。
“游戏是另一码事噢。”时苏微笑,同时挥手扇风,“快快快,还有没有招了?没有就过了。”
“你!”谢安忆嘴唇微微跳动,下一句话明显是些不好听的词语!
时苏暗喊不妙,立即乐呵呵地递上一杯奶茶:“继续继续。”
半个小时前,他们还在绿植公园里悠闲的散步聊天,从一开始的高中生活回味,再到桌游社里的欢乐时光,最后聊到了棋牌对局中,两人越聊越火热。谢安忆干脆一拍大腿,直接拉着时苏前往市中心的桌游店里,随便找了几个拼桌的路人直接开始了厮杀。
拼桌的哥们刚开始看到谢安忆那副娇弱女子模样的时候,还以为只是跟着男朋友过来凑个热闹的,本想着要给这妹子来个下马威,没想到自己却遭了个大的,无论是语言还是气势上都全方位被谢安忆吊打。
时苏则像是一位相声中逗哏的,托着谢安忆把情绪顶到炽烈。
一桌人就这样打了一轮又一轮,桌游店里也一直被谢安忆的喊叫声填满。过了一会对面的哥们终于顶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牌局也就这样草草散了。
“呼!玩的真过瘾!”谢安忆伸了个大懒腰,“但是没有在桌游社玩的舒服。”
时苏默默跟在谢安忆身后,是啊,高考结束后桌游社的成员们就各自东奔西走,再也没有那段欢声笑语中甩牌的时光了。
“谢谢你。”谢安忆回头对时苏微笑,宛如一道白月光。
“不客气。”时苏捏捏鼻子,把自己心里的火气强压下去,她知道谢安忆只是为了还自己当时的人情,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心思。
“那么,今晚就到此结束咯?”谢安忆看了看手表。
“我送你回去?”时苏说着朝路边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谢安忆愣了两秒,心想这小子认真的?但在看到时苏的眼神后,她又悄悄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但这次我可没喝酒噢,完全可以自己回去!”
时苏点头:“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再见。”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