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说,“既然老五刚刚冒险下去是为我们做了铺路石,而他现在也成功了。我们必须要跟着下去,不然老五的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么!”
艾琴问道,“可我们这么盲目的下去有什么意义,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全子接道,“艾琴说的有道理,这万一下面什么都没有,那我们这四个不是白折腾一回嘛!”
我总觉得老五不会这么冒失的跳下去,他一定掌握着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
我劝住他们三个的争论,“都别说了,我们先看看老五怎么样再做决定。艾琴,你把望远镜递给我。”
艾琴应了一声转身从背囊中把已经装入的望远镜取了出来递给了我。
我们三个趴在悬崖边上看着老五在一条绝壁小路上蹒跚而上,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要去往哪里。
我调整好了焦距,老五的身影也变的清晰了很多。透过望远镜的画面,我发现老五好似悬浮在空中,身体周围没有任何的支撑,在一条仅能容纳一个人过的一条冰面栈道上朝着崖壁的一角走去。。
“他娘的,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让我们给碰上了!”全子骂道。
我说道,“我们本来就是在做一件很稀奇古怪的事情!一天到晚为了一块破石头拼命。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在找孙猴子呢!”
“孙猴子?”全子问道,“嘿,这他娘的跟孙猴子有什么关系?”
“看吧,没文化吧!连小孩都知道孙猴子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我取笑道。
“我呸,你个死德子!他娘的在这等着我是吧!”
“快看,老五快到峭壁边了!”阿芳打断了我和全子,我急忙用望远镜望去,只见老五已经接近了峭壁边,就这这时老五像浑身卸去了力气,身子一沉迅速的往下跳了下去,好在老五反应也快一个飞锁打了出去,稳稳的钉在了峭壁上,瞬间稳住了下落的身子。这时老五拿出了登山锤把自己固定住,回头对着我们这边挥了挥手,似乎在示意我们也下去。
“嘿,这老五是不是有千里眼,这么远也能看见我们?”全子说道。
“以老五对我们的了解,一定知道我们会在上面盯着!”阿芳说。
“好了,现在老五已经确定了我们要走的路。毕竟他是我们的上级,我们几个也跟着下去吧!”我说道。
此刻我心里却很明白,老五这次显然也是有备而来,而且他对我们依然隐藏了很多的秘密。也罢,他不告诉我们,我也就暂且认为他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三个回身收拾了东西,我对大家说,“不是我逞能,这次我的一个下,阿芳第二个,艾琴第三个,全子押后!”
全子不满的说道,“那凭什么你当一个人啊!”
“因为全子身为狙击大王,必须同时兼顾山崖上和山崖下的安全,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我拍着全子的马屁说道。
“嗯,德子思想总算是有点进步,说话也好听了许多,那就这样办吧!”
我当下也毫不犹豫,勾着腰把固定锁扣往悬崖上的黑绳索一套,两脚一蹬,身体便开始急速的下坠起来。
我只听到冷风呼呼的在耳边作响,手上锁扣绳结下意识的一拉紧,顿时整个人停在这如同镜面的冰壁之上了,这时只觉得背后一热,巨大紧张感和恐高心里让我后背开始冒汗了,我脚掌一推,冰鞋插入了冰壁中,接着这绳索的牵引力,开始缓慢的冰面行走。
想到昨晚那些人,半夜从这里下去,不由的开始钦佩起来。
“这绳索牵引力如何,能承受三个人嘛,我能跟着下来嘛?”艾琴在上面问道。
这时阿芳早已跟着我跳了下来,她在上面回道,“先不要下来,这冰鞋对冰面损害较大,防止掉冰伤了下面的人。”
“啊,这垂直的冰面滑降我生平还是第一次!”我说道。“手脚协同性要求太高,这还没走上十米,我已觉得手臂发麻了。”
阿芳说道,“我真佩服昨晚那些人,竟能摸黑下来。”
“摸黑有摸黑的好处,看不见这悬崖的深度,倒也不害怕了。”
这时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这崖壁之间的横风和上下浮动的气压差,这无疑间又增加了下降的难度。
“哎,哎,德子,你闻闻,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阿芳在上面嗅着鼻子说道。
我急忙深吸了一口气,因为吸的太急而又加上这冷空气顿时忍不住猛咳嗽起来。好不容易缓住了咳嗽,顿时感受到了这弥漫在空气中的特殊怪味。
“什么味道,好熟悉!”阿芳问道。
“是啊,我怎么也感觉在哪儿闻过?”全子说道。
我再次轻轻的从鼻孔中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花香的气味从鼻孔蔓延到了全身,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香甜,我“咋咋”嘴,嘿,这时青草和鲜花的问道。
“是谷底的味道!”阿芳先我一步说了出来。
谷底!我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一道画面,那就是在我们的身下这万丈悬崖的下面,谷底是一座巨大的草原,草原上青草绿绿,花香四溢,完全是一副人间美景。
可现实已经容不得我多想,我们眨眼之间就到了这段绳索的末端。这时我已经低头看见了脚下那个不大的凸出的平台,只见平台上面的冰层已经被无数的冰鞋踩成了冰渣子。
我松开锁扣跳了下来,不一会儿阿芳也下来了。阿芳招手示意艾琴和全子也赶紧跟上,我和阿芳正式踏上了这紧紧靠着冰壁的一条绝壁冰道。
这条冰道本是冰层在这里凸出形成了一段斜坡,现在硬生生被人为开凿出来形成了一条羊肠小路,我们走在这上面不得不把身体背靠在后面的冰壁上,因为稍不注意就要跌入这百米的崖壁深处去。
往前走了约四十多米,这羊肠小路也算到了尽头,前面一米多远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冰洞,有了老五的前车之鉴,我们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
我在前面站稳了身体,手上的飞锁就已经飞了出去稳稳的钻入了冰壁中,我径直朝前一跳,借住飞索的保护,我双臂展开稳稳的抓住了冰洞的边缘,我稳住了身形,迅速钻入了冰洞,然后把紧接而来的阿芳也来了进来。
后面的全子他们此刻已经到了羊肠小道的尽头,全子一马当先射出了飞锁,此时又用登山锤固定住了自己,他示意艾琴扶住她直接跳过去,有了全子这座桥,艾琴也不用借住飞索之力,很快就翻越到了这石洞中,待我们把全子也拉了过来才发现,这洞里老五竟然不见了踪影。
我观察着这个天然形成的冰壁,四周都是紫蓝色的冰层,地上已经被很多冰鞋踩出了一条白色的印记,一旁有一块较大的空地,空地上放着几双带着冰刺的冰鞋。
“什么人把鞋子拖在这里了?”全子说道。
“冰刺鞋会发出巨大的噪音,长时间走路会对脚踝造成劳损,估计很多人到了这里就换了另外的鞋子。”艾琴说道。
我们在这空地处四处张望,阿芳有些紧张的盯着眼前冰壁的里面,声音有些颤抖的对我们说道,“安静,快看,冰壁里面有东西!”
我一听顿时惊出一身白毛汗,这万一里面要是有一只冰雪蜈蚣,我们几个就算命再大也得交代在这儿。
我们现在所处这座冰洞在我们刚刚呆的那座雪山的左边,中间隔着好几个巨大的山坳,按理说这冰雪蜈蚣不会跟着我们跑这么远的路。这冰洞对面是一座更高的无名雪山,和我们这座相距也是好几十米,中间除了山崖什么都没有。所以这冰壁中有什么怪物,定是有翅膀能飞过来的才行。
不过我这一扭头一看,顿时一丝尿意瞬间袭来。只见一双绿油油的大眼睛在冰层中间透了过来,从这家伙的大眼睛就可以判断出,这东西绝不是那条冰雪大蜈蚣。
而一边全子似乎也看见了,只见他用左手死死的抓住登山锤,右手慢慢的去摸腰间的手枪。
我对着全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恰在这时我的余光却看到了老五的钉鞋留下的记号,在我的斜上方,老五留下的钉鞋痕迹一直延伸到了另外一边。就目前的来看只要我们四个不惊扰这里面的东西,它应该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我对着阿芳做了个掩护的手势,当即起身跟着老五的痕迹走了上去,走了没几米我的手就被上面的一只手抓住了,我抬头一看不是老五又是谁。
在老五指了指冰壁中的那个大家伙,又指了指我们脚底下的冰刺鞋,用唇语说道,“把冰刺鞋脱掉!”
我们像几个哑剧演员一样,咬着嘴唇把脚上的冰刺鞋慢慢的脱了下来,老五示意我们悄声跟着他,往前走了十来米,一个被人为开凿的一个冰隧道出现在了眼前,这隧道约有两米高一米宽,圆圆的像极一根巨大的水管。
“这里安全了?”我问老五道。
老五却一把堵住我的嘴,低声用腹语说道,“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