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秦王

第三回秦王

虞国的秦王勇猛善战,年方十六就屡建战功,他的志向就不仅仅是虞国了。

当年曹云少年好玩,布衣破衫,混迹于井市之中,其实当时也没什么人约束自己,所以怎么玩,玩什么,都不需要人管,琴棋书画学,吹拉弹唱也学,好在不是三分热度,只不过自己最不喜欢打扮得干净,因为也不知为啥,从小只要自己好好洗漱过,就免不了咸猪手,对方不管是老小男女,一个个上来对自己就是又摸又抱,本来刚出冷宫那会也用这个换了不少吃食玩具,后来什么都不缺了,再加上懂了点事,就害怕起这些人来。如今到了外面,立了规矩,这些人才收敛些。再加上服侍自己的李嬷嬷看得紧。要私自偷溜出去玩,那李嬷嬷就会在自己脸上抹把灰,让自己换上粗布烂衫,说这样没人认得出。

第一次见到秦王就在齐国的王城大街上,秦王那时还没长大胡子,只不过自己也不知他的身份,他把自己当做了小乞丐大方地给了一把铜钱。

既然此人那么大手大脚,小乞丐不免动起来坏主意,刚学的掏钱手艺,在他身上练习一下,当时曹云还真是学艺未精,被秦王手下抓了个正着,结果只有两种,打一顿或送官,送官要露馅,那连累王府,打一顿最简单,但自己要是……还不能还手。秦王边上的侍卫已经把拳头打在了她的身上,好在她什么都学,这学武之人怎么会怕那两拳。不还手就是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秦王阻止了他们。

“这少年已经受了你们两拳就算了,你们拳头那么硬,这打下去是要出人命的,对虞国影响不好。”那两人夺过了曹云手里所有的钱,包括她自己的钱。看着他们扬长而去,曹云实在气不过。

其实曹云那会在乎这几个钱,只是气不过他们抢了自己的东西,一个黄金做得小铜钱,那可是岁钱,六岁那年的父亲给的。

“还我钱。”曹云心有不甘,偷回来不就行了?摸进招待外国使节的鸿胪寺偷东西,自己做不来,狐朋狗友行,只不过这次失败了,翻遍那帮人的钱袋都没找到。

也许当普通的铜钱早花出去了。只是这偷钱又把事情差点闹大,自己被迫躲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那位没睡,一把搂住了自己。

“秦王殿下,有刺客,您小心点。”门外有人声。

自己的衣服很臭,可那人还是搂紧了自己。“没事的”他小声说道,“别让人抓住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安静下来了,他才松开了手。

灯点亮了。

“又是你……就那么缺钱花吗?”这个年轻人竟然摆出一善人模样,拿出了几锭银子,“给你的,不要再偷了,做点小生意吧。”

他又把桌上的虞国点心送到了自己面前。

“你爹娘呢?”

“走散了。”曹云不觉得说谎有啥不好,她倒是想尝这虞国的点心,于是手伸了出去,却被人抓住了手臂,“洗干净再吃。”

曹云最怕就是见水了。但是自己毕竟是个孩子。

这个贵公子看着洗干净的自己似乎像看一件作品。

“你可愿意留在我身边服侍我?”他终于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曹云当然不会答应。

“看你人才俊秀,我可以送你去读书,读书才有机会像我一样吃得好穿得好。”

“我不稀罕,放我走。”曹云嚼着虞国的点心,却不想留,任凭秦王怎么说,也是要回去的。银子当然是要的。

也许那时候那秦王就在招兵买马。曹云看了看眼前的管家说道:“你别站着,一起吃些茶点。”

第二次见到秦王就不那么友好了,一身铠甲,头盔面具战马,身后旌旗飘飘。那年自己年方十六,建功立业的时候,虞国边城之下两军对垒。

偷鸡摸狗的日子已经过去。

“夫人,想我了吗?”

曹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莫非眼花,这秦王不是出兵去了吗?怎么会在这茶楼。

曹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曹云了,她看着眼前这书生打扮的人,说道:“老爷行商难道只需几日?”

“夫人在家,为夫归心似箭,好陪着夫人。上好茶,我陪夫人聊一会。”萧坚说道。那小二端上了新茶。

只见萧坚笑眯眯两眼一直盯着自己,曹云心跳得快了。还和我玩这个,你想造反。曹云把这个话咽了下去,早就知道这秦王不是安分守己之人,他衣角沾泥,恐怕是去做什么事了,只不过自己也不过想暂时居住在张百万庄子,不能与他撕破脸。于是只是微微一笑。

“美人果然销魂。”萧坚把坐凳靠近了曹云,这手果真不老实了。曹云一把推开了他的手:“这里那么多人……”

那萧坚的手果然收了回去,他是要面子的。

萧坚娶过妻子,秦王妃是秦王十六岁那年娶的。虞国有名的才女。只可惜体弱多病,娶进门一年就亡了,后来那秦王又纳过两房,都是进门一两天就亡了,所以虞国人说他杀气太重,不宜子嗣。

“夫人,我们张家还没子嗣,我家母催了。”萧坚说道。

“老爷,不急,妾身身体还未养好。”曹云心里明白地很,但是怕时间一长难以推脱。

一定要早些走,离开这人才是。

“都说我命硬,”萧坚说道,“所以没有女人替我生子,于是买了你,不想你竟然不想行周公之礼。”萧坚往前走了一步,抓住了曹云的双手,而他的手下却退出了房间,顺手还把门关了。

看着他的样子似乎要行不轨之礼,曹云往后退到了墙角。可是他却继续向前压了过来,曹云弯下腰,拿起凉透的茶水泼了上去,把这家伙淋了一个莫名其妙。

“我不会……不会……怎么啦……”萧坚也感到了不对劲,“水……”他转身走向了门,门却锁住了。曹云看他脸色发红,于是伸出手把他扶住,丢到了里间床上,用棉被一裹,这棉被竟然成了一个粽子。

“你中毒了。”曹云的双手紧紧压着被子。

过了一刻钟,那门倒是被打开了,几个家丁站在了床前。萧坚满脸尴尬的笑容:“夫人,你可太无趣了。”曹云却显得温柔起来:“夫君,时辰不对,日头挂空,不合礼仪。”

萧坚这心里却是有些泄气了。回张百万庄子的路上却一直搭着头。他虽然坐在曹云边上,却半响才说了一句话:“我本是想找燕儿做夫人的,不想是他们错了,硬要说你漂亮。”

“你的克妻命找燕儿,岂不是燕儿遭殃。”曹云说完就后悔,这不是张百万吗?自己应该是不认识他的,怎么知晓他是克妻命,那克妻的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