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回到最初的样子

“让一切回到最初的样子，不然会打破这一规律，你们都不会好过。”

......

解安意来得很早，比她预期的时间都还要早，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也没想到这边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甚至连最后的时间都不给她俩。

所以她得行动的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楚萧出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解安意，而是她的兄长解亦文留下的口信。

真的是目中无人到，连这么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自己。

林飞平静地说道：“此行危险，你们能出来就代表着，是里面的人放过你们了。和我们的合作也完成了，可以自行离开。“

汪灿听到这句话感觉有些奇怪，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了，只是他自己还未曾预料到。“你们小姐呢?“

林飞摇了摇头:“无可奉告。“

楚萧心中的不安隐隐加重，他感觉不太对劲。很不对劲。

林飞在上车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缓缓将身转了过来：“对了，我家老大还让我告诉你，出来后有没有什么不适。”

不待楚萧品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林飞已经上了车，所有解亦文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他们完成了这次的任务。

汪灿扶着楚萧，并没有做过多的揣测，他也有令他烦恼的事情。

解亦文的话。他始终不能理解。

随着他的苦恼，他的目光一下看向了楚萧。然后看着他白净的脖子，感觉有些不大对劲。

愣了一秒钟后，汪灿意识到了什么，直接拉过楚萧的手查看。

楚萧也很快发现了事情的端倪：他皮肤的过度衰老，似乎停止了。

怎么会......那可是不可逆的。

林飞走之前的话一直在楚萧脑袋里回绕，楚萧突然打了个冷颤：凭直接来说，他感觉肯定这和解安意有关！

没等汪灿发问，楚萧就神经质的叫道：“汪灿！我们得追上他们！”

好像来不及了。

正在进行时。

解安意看着自己的刀尖，看着面前的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真的，不用在考虑考虑了？”

她似乎是在给对方犹豫的时间，毕竟这一件事情，她也不是经常做。

面前的人摇了摇头：“犹豫对于你来说，似乎不是件好事。”

“行，满足你。”

话音刚落，一旁的门就给人撞开了。周围的人都给这个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唯独解安意依旧料理手上的事：“这么快就来了，你是赶着投胎吗？”

看见来人是楚萧，解安意更加不急。

过了很久，解安意才把手上的菜放下，将楚萧引到了自家客厅：“如果遇到解亦文在家你这样，他估计得把你扔出去。”

“......”楚萧没有回答。

本来就不需要他有多大反应。

解安意看着楚萧，朝他微微一笑：“怎么样，我说到的，我做到了吧？”

楚萧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只是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解安意看着自己已经快要掉完的指甲，无动于衷地继续沏茶：“我既然能救你一命，作为报偿，你也得跟我交换一样等价的东西。”

“这是我们解家做事的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楚萧直接一把打开解安意手上的茶壶，表情几乎扭曲到了一个可怕的形状，死死揪住解安意的衣领:“我姐姐去哪儿了?”

语气鲁莽，行为粗野。之前解办文再怎么踩他，他都不会变成这副样子。而现在，只是一个对他来说没有血缘的人，可以让他疯成这样。

解安意示意周围的人不用动，自己缓缓伸手拉开楚萧揪住的衣服：“你自己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只是答应了她，她也答应了我。”

“所有的......都是骗我的?”

他极力压制声音的颤抖，直到听到有人说出:“是。“

一瞬间，楚萧感觉心中有什么落下，预想的哭闹没有发生，只是很平静，很平静......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拉回来。

看着解安意微微隆起的肘部，他几步走过去，将她那只手抬起来直到里面的利器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动手。“

让我下去陪着她，她不能这么孤单。

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解安意抖了抖袖子，露出来的却不是她的冷武器。

如果是她常年佩戴的东西，早就会在楚萧拾起自己手的那一瞬间封喉。

解安意不太熟练的把刀抖出来，那是楚希的那把:“我不会杀你的。”

“这是你姐姐的愿望，这也是我答应她要为你做的这一切。”

楚萧扯了扯嘴角，眼睛却一直看着那把刀:“现在告诉我这些，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

“如果说治好我是以这种代价，你倒不如让我死在里面。“

他现在已经不想计较，楚希是怎么联系上解安意的，他只是在心疼自己的姐姐。

解安意踮起脚尖，缓缓摸了摸楚萧的头，就像是楚希上次摸他一样。“你姐姐让我告诉你，原本就回不去的东西，或许一直都没有修补的必要。”

“她一直都很喜欢你，因为你骨子里还是那个弟弟。”

楚萧双目猩红：“所以，是你们准备动手了吗？”

“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有人会动手的。”解安意似乎有些无奈：“你比我更清楚你们家族的那些禁法，会导致什么后果。既然我插手这件事了，就代表着必须得有人来管辖了，不然这个世界会乱套。”

楚萧看着解安意，眼泪缓缓的流了下来，似乎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他又不能不接受。

他很少流泪，这是楚希说的。

解安意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其实楚希不只给楚萧带了话。她的反应，倒是让她想到了和楚希聊天的时候。

......

“都处理完了？”

“嗯，处理完了。”

“那，我们该走了？”

“当然。你也可以再和他们道个别。”

“不用了，我自己都知道自己早该离开了，你不用这么向着我。”

楚希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看起来没有一丝不舍，似乎在向往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看着自己脖上的口哨，缓缓的摸了摸它：“既然一开始都没准备好道别，那就不要再去伤活着的人的心了。”

“我弟弟这样做，给你们留下了不少麻烦吧？”

“倒也没有。”

解安意面无表情地坐在摇篮上，缓缓地抬头看着惨白的天空，默数着自己还有多少天活头。

“你说你，让我第一次破例帮你。用他们费劲心思拉回的你，去换他们几个和当初一样完好无损。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

“考虑过。”楚希缓缓的笑了下，看起来很开心。“毕竟，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失去我了。”

“......”解安意选择不说话。

“我从小就有些任性，想做的时候，谁也拦不住我。”楚希缓缓的解开脖间的哨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一旁的解安意。

“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带几句话。”

“请说。”

“首先，我得跟他们所有人道个歉......”

……

计划商量的很不错。不过无论解安意怎么伪装，都会被他们给识破。

汪灿。

“是怎么发现我的？”

“你不是她，再怎么模仿也不一样。”

“是么？那我可白学了那么久了。”

“你的动作，太容易暴露自己了。我爱她，连她的行为都可以预知，你是在刻意的模仿她，所以再完美的人皮面具，也掩盖不了你不是她的本质。”

解安意看着汪灿手上的人皮面具，随即让自己的身体在几声异响后，恢复到了原状。

“汪灿，她说她从没忘记过你，她也知道你为她做了很多。她真的很感谢你，她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让我帮你修好那张因她损坏的脸。”

“那我不要这张脸了，你把它拿走。我也可以让你们把我这条腿再打残。如果有必要的话，你可以把我的命也拿走来换她！”

汪灿双手死死抠住解安意的肩膀，手足无措的失去了往日的王者气息，看起来卑微到了极点：“求求你......不要这样！”

“很抱歉，这是图南定下的规矩，我没办法违背。”

解安意甩开汪灿的手，头也不回的前往下一个目标。

呆久了她也不忍心。

......

对于刘丧，解安意放弃了伪装的打算，他的耳朵比自己想象中更灵敏。

“你来这里做什么？楚希呢？”

刘丧比想象中要敏感的多，解安意缓缓的看着他，第一次感觉坏人给自己做透了。

“她不会回来了，她让我对你道个歉。”

话刚一出口，刘丧已经有些不舒服了：“你什么意思？怎么动不动就说人坏话？”

“......”解安意感觉刘丧可能从根本上就抗拒这件事，看样子好好跟他说清楚是不太可能了。

她拿出了楚希准备的东西，递给了刘丧：“这是她让我留给你的，我没有在开玩笑，看与不看选择权在你。”

刘丧心里嘀嘀咕咕的接过了东西，看着解安意离开。

他才不信楚希又走了，毕竟她每次走之前都说了自己会早点回来，自己怎么可能会给人带偏了？

正在刘丧抱着东西思考的时候，怀里的东西突然就响了一下，似乎是摄像机打开的声音。

“......”刘丧感觉这一声格外刺耳，心里还有发慌。

他手忙脚乱地拆开了外面的包装，东西确实之前他和楚希一起收到的那个盒子。只不过这次里面装的是别的。

很眼熟，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什么。

和自己脖子间一模一样的哨子。

刘丧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孩子，感觉自己好像再一次被人抛弃了。因为他之前从来没见过楚希把这个摘下，哪怕是上一次从雷城出来，也没有。

哨子下面还压着什么东西，刘丧几乎是哆嗦着打开。

只看了一眼，他就掉下了绝望的眼泪。

和当年那一句一模一样，只是有些字变了变：

繁花落尽，望丧安好，奈何桥头，吾不再来。

背面还有一句，刘丧没有注意到。是很早之前楚希写下的，只是没想到这张纸现在有了这样的用处。

那句话有些迷糊，但还是能从结构中看出来：

小楚，最喜欢，刘丧！

......

“我最向往的，莫过于刘丧和自由，只可惜我活了两次都不能把握住。可能......是我要的太多了吧？

如果，应该没有下一次了。

所以我才想给你们一次草率的告别，让你们再想起我的时候，只会淡忘我的长相和有关于我的记忆。

各位，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