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占便宜上瘾了是不?

湖水底下,适才还凶神恶煞的沈清歌不再抵抗,被战北宸一把搂住了纤腰,紧密贴合在自己怀里,然后,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麻蛋,又一次被趁机占了便宜,这厮简直就是得寸进尺,自己给他好脸看了,老是见缝插针偷亲自己。

占便宜上瘾了是不?

沈清歌使劲儿捶了战北宸两拳,战北宸惩罚一般,更加深入,没有丝毫放弃的打算。

下一刻,沈清歌头上唯一的簪子被战北宸拔下,塞进了她的手心里。

海藻一般的秀发在她脑后荡漾开来。

沈清歌不解何意,因为缺氧,感到有些窒息,于是将手里的簪子朝着战北宸的肩膀之上刺了过去,希望能逼退他,放过自己。

否则自己要被憋死了。

战北宸并未躲闪,反而迎上前,被她手里簪子刺中,这才松开了禁锢她细腰的手臂。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浮出了水面。

一抹殷红的血迹在绿色的湖水里荡漾开。

战北宸抹一把脸上的水,恼羞成怒:“真是疯婆子,你竟然玩真的?”

沈清歌高举着手里的簪子,得意地望着战北宸。

“哼,就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下次还敢欺负我不?”

战北宸捂着肩上的伤,紧拧着眉头:“你以为本王真的不能奈何你吗?沈清歌,你简直太放肆了!”

沈清歌挑衅一般瞪着他:“我倒是真想知道,你能怎么奈何我?”

战北宸磨磨牙,冷哼:“好男不跟女斗,本王若是伤了你,反倒让人笑话,说本王恃强凌弱。

一会儿有本事,就跟本王一同回将军府,相信沈将军自然会给本王一个说法。”

沈清歌更加不屑:“不就是要跟我父亲告状么?谁怕谁啊,你是王爷,我还是我爹亲闺女呢。走就走,谁若是不去,谁是狗。”

两人互不相让,爬上画舫,一个黑沉着脸,紧抿薄唇,浑身杀气;一个怒发冲冠,磨牙切齿。

这架势,谁也不敢劝,也不敢上前说话。

李乾识相地退回官船,下令开船,继续搜寻贼人去了。

大郡主低声地指责着薛君楼,薛君楼则好奇地追问她关于那个郑秀才的事情。

姐儿俩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地说话。商议一会儿回了国公府之后,怎么向着自家老爹解释,也好少受些责罚。

大郡主呜呜咽咽地哭,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而薛君楼一脑门子官司,也忘了询问沈清歌,自己好好的,不过是吃了几杯酒,怎么就醉得不省人事,睡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自己在战北宸跟前有没有露出丑态,被他看了笑话。

她哪里知道,自己是被这两个看似水火不容的奸猾男女给算计了。

画舫靠岸,战北宸一言不发,径直上了停靠在岸边的马车。

沈清歌也跟着钻了进去。

然后撩开车帘,钻出脑袋来:“二郡主,慢走不送了,我先回去把这麻烦处理了,多谢今天的邀请,改日......”

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战北宸一把拽了回去,冷冷地吩咐车夫:“走!”

马车立即扬尘而去。

离开湖边,战北宸方才松懈下来,紧皱眉头,带着隐忍,吩咐车夫:“慢一些。”

马车拐进小道,速度慢了起来。

沈清歌这才发现,他身下的锦垫上滴落了几滴殷红的血渍。

自己的簪子的确刺伤了他一点皮肉,不至于流这么多的血。

她顿时就紧张起来:“你受伤了?”

战北宸紧咬着牙根,忍受着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却使劲儿牵扯唇角,冲着沈清歌笑了笑:“对方戒备好生森严,被他们发现了行踪,交手之时被他们箭弩所伤,竟然一路追到了湖边。”

沈清歌心里一紧,知道他伤口必然不浅,忙上前跪在他的跟前,去解他的腰带。

战北宸一把摁住她的手:“今儿只怕是不行,要让夫人失望了,我实在有心无力。”

若非他有伤在身,沈清歌恨不能立即给他一拳:“这个时候了,还耍嘴皮子,让我瞧瞧你的伤。”

战北宸听话地松开了手。

沈清歌解开他的腰带,小心翼翼地褪去他的锦袍,露出身上的伤痕来。

肩膀上被自己刺破的伤倒是没有大碍,只不过就是破了一点皮肉。

严重的是,他前胸的伤。

咳咳,还是在某个敏感位置附近。

应当是短箭所伤,如今箭头已经拔了下去,皮肉被倒刺勾得外翻,若非这里肌肉发达,只怕就见了骨头了。

鲜血不止,一个劲儿地往外渗。

难怪这厮要将自己拽进水里,然后故意惹恼自己,用银簪刺伤他。原来就是为了掩饰身上的伤。

他虽说穿的是黑色的锦袍,血迹看不明显,但是他从水里一出来,这身下的湖水肯定就被染红了。

这应当也是他不能冒失地上船的原因之一。万一与李乾等人正面交锋,这身上的伤,还有打湿的头发,实在不好掩藏。

战北宸不说话,只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仔细地捕捉她的心思。

她的秀眉微蹙,抚向伤口的指尖带着微颤,小心翼翼。

战北宸很满意:“心疼了?”

“别说话!”沈清歌没好气地道:“这么厉害的伤,你倒是能忍,吭也不吭一声。早知道我就不下这么重的手了。”

战北宸轻笑,带着愉悦:“没关系,本王高兴。”

“第一次见喜欢挨打的。”

沈清歌没有犹豫。从空间里取出碘伏,刀疮药,还有纱布,镊子,注射器,利多卡因,缝合线等。

专心致志地给他开始清理伤口。

战北宸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他蹙眉看着沈清歌摆放在面前的奇奇怪怪的东西,带着狐疑。

暂且先不谈论,她为什么未卜先知,会随身带着这些疗伤的东西。她浑身已经透湿,这些东西是在哪里搁着的,为什么都是干爽的?

沈清歌并未多想,见他闷不吭声,还以为是伤口太疼,紧咬着牙关隐忍。

“若是疼可以说一声,我可以加大麻醉药剂量。你里面的伤也要简单缝合处理,否则不容易愈合。”

战北宸摇头:“不疼。习惯了。”

沈清歌的目光微颤,第一次她给战北宸治伤脱衣服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手臂上,还有心口处陈旧的伤疤。

他的后背,还有其他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

这应当都是他征战沙场的勋章,敌人给他留下的教训。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是王者,那都是经过血雨腥风的洗礼,残酷无情的考验,一步一个血的脚印,逐渐强大起来的。

简单的“习惯”两字,背后却隐藏与包含着多少艰难与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