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果真只是个替罪羊

“那奸细会是谁呢?不会是姜大吧?我们离开之后,他又出卖了我们?”

战北宸摇头:“不会,轻重他还是应当明白的,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我们先推翻整个案子,确定李大人乃是替罪羊,然后再继续调查。”

“怎么推翻?”

“李大人临终要我们给他家眷带话,我已经命人打听清楚了他家眷现在的住处,我们先去他府上,详细询问一下李大人是否有作案时间与动机。如何?”

沈清歌“嘿嘿”一笑:“当然可以,不过刚才的事儿,是不是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战北宸瞪着她:“你不是理直气壮,觉得自己没有错吗?”

“我当然没错,”沈清歌继续嘴硬:“我就是问问你的态度。你要是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做什么上赶着要帮你?”

战北宸没好气地笑笑:“那本王就诚心诚意地,请夫人出山,继续调查拍花贼的案子,怎么样?”

沈清歌傲娇地点头:“可以考虑。”

两人都是工作狂,案子有蹊跷,立即重新着手调查。

第二日一早,二人首先提审了被关押的尼庵庵主。

当初案子审理之时,战北宸同样审问过此人的口供。

庵主对于自己为虎作伥的行径供认不讳,供词与其他女尼的大同小异,只是对于这位神秘的拍花贼,庵主也表示知之甚少,是初次与自家主子直面打交道。

对于自家主子过于畏惧与恭谨的原因,令她从来不敢直视,唯一认定的,就是他脸上的黄金面具。

当时结案仓促,如今重审,庵主对于京兆尹的身份也表示不太确定起来。

从她的口中得知,当日涵宝被囚禁地牢之后,绑架涵宝的人立即想方设法通知了她们主子。

报信之人奔着领赏去的,结果反被训斥一通。

自家主子觉得风头正紧,底下人不应当顶风作案,并且自作主张地将人带去了尼庵,这样很容易造成消息泄露。

于是送信人灰溜溜地回来,发了一肚子的牢骚。

谁知道第二天,上头又传下命令,主子马上要驾临尼庵,一是为了快活,二是为了杀人灭口。

女尼们对于涵宝的身份,当时毫无觉察。

也就是说,涵宝与沈清歌在地牢里并未露出破绽,的确如战北宸所言,风声是从别处走漏的。

而且,就是在涵宝被囚禁的那一段时间。

战北宸下令吆五自查队伍,吆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看出什么疑点来。

不过这事儿倒是给大家提了一个醒,有关于这个拍花贼的案子,需要小心谨慎,万万不能大意疏忽。

折腾了将近一日,没有什么收获。

傍晚,二人直奔京兆尹家眷现在居住的地方。

据说,他家眷所住的宅子,原本是李家旧宅,一直空置着。李大人犯事之后,李夫人将宅子里外打扫了一下,就勉强安顿下来。

战北宸将李大人临终所言告知李夫人知道。

李夫人泣不成声:“我与周姨娘两个弱女子,离开上京城,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能去哪里讨生活?”

沈清歌心里有些疑惑,记得府衙里的衙役曾经说起过,这李夫人与周姨娘两人是水火不容,周姨娘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差点被李夫人赶出李府。

于是她忍不住问出口:“果真是患难见真情,听闻夫人与周姨娘二人水火不容。如今相依为命,倒也有伴儿了。”

李夫人反驳:“王妃娘娘这是哪里听来的话?”

“就衙门里的杨捕头说的。”

“此人心术不正,就喜欢胡说八道。早就奉劝我家老爷远离这种小人,他偏生被杨捕头给的一点蝇头小利迷了眼,还要重用他。

我与周姨娘平日里虽说有些口角,但是相处还算融洽,他怎么背地里这样嚼我们舌根?”

果真是杨捕头在有意地诱导自己与战北宸的判断,将所有的疑点往李大人的身上转移。

想想那时候对方就已经开始布局,有这样的谋划。自己一直都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那我冒昧地问一句,杨捕头还说,李大人曾经四处求医,医治自己的不孕不育之症,是真是假?”

“胡说八道!”李夫人有些气恼:“我们二人膝下的确没有孩子,但那是我体质偏寒,年轻时怀了两次胎全都没保住。

所以我才只能任由他花天酒地,又往府里纳了周姨娘,两年后就生下了我家涵姐,怎么会花这冤枉钱找人看什么不孕不育?”

李夫人的话,每一句都是在反驳,李大人乃是拍花贼的可能性越来越小。

战北宸又询问李夫人,那日沈清歌被绑架之后,与那变态男子对阵的时候,李大人正在何处。

李夫人回忆了许久,方才笃定地道:“那日他陪同我回娘家去了!我父亲身体不适,高烧不退,我们在我娘家待到夜半,方才回到衙门。”

“那李大人平日里,可有经常寻借口外出?”

李夫人红着眼圈:“这是经常的事情,我知道他经常流连烟花之地,吵也吵过,闹也闹过,但是也没有用。

看在他勉强还算是顾家的份上,我索性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谁知道,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最终不得善终,还拖累了我们,让我与女儿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沈清歌将那副模拟女子画像,展开交给李夫人辨认:“你可识得此人?”

李夫人接过画像,左右端详:“不认识,从未见过。”

“李大人在宫里可有相熟的宫女?平日里是否喜欢别人做宫女装扮?”

李夫人不假思索地摇头:“他为了升官,倒是的确巴结过宫里的人。但多是宫里得势的太监,与宫女哪有什么纠葛?”

战北宸与沈清歌对视一眼,心底的狐疑得到证实,几乎可以肯定,李大人的确就是替人顶罪无疑了。

二人离开了李家,慢慢地往回走。

夜色已经深沉,战北宸手里拎着灯笼,两人一时间沉默。

“既然,李大人不是那个拍花贼,他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替那个拍花贼背锅呢?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沈清歌率先打破了沉默。

“或许,不是好处,而是受到了威胁也不一定。”

“你的意思是,有人以李大人的家人安危威胁李大人,所以李大人最后临死之前,才会让我们转告他的家人,一定要离开上京,永远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