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少女们的噩梦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铁笼里被关押的那些少女逐渐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她们见沈清歌竟然能避开外面的那条大狼狗,进入地窖之中,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兴许有救了!

少女们扒着铁栏杆,用充满了渴望的眼神望着沈清歌,颤抖着嘴唇,试探着询问:“你,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沈清歌笃定地点头:“皇上已经知道了大家的遭遇,派我们前来搭救大家。大家稍安勿躁,再委屈两天,等到罪魁祸首落网,朝廷就能将歹人一网打尽,将大家救出这里。”

她的话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躁动,大家几乎是激动地欢呼起来,声音里带着哽咽:“真的吗?我们真的有救了吗?”

有人已经在低声地啜泣,带着难以置信。

一时间,地下室里,就像烧开的一锅水,沸腾起来。

有人在这个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即便是救出去又能如何呢?我们已经是一群不洁的女人,唾沫星子都能将我们淹死。

我们后半辈子都要活在别人的唾骂声里和白眼里。我们一辈子已经毁了,生不如死。”

一句话,就像是沸腾的锅里添了一瓢冷水,气氛瞬间一片死寂。

第一个人,小声地啜泣起来,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逐渐,零零碎碎的啜泣声连成一片。

沈清歌的心里瞬间感觉沉甸甸的。

自己真的是来迟了,这里的折磨给了这些少女太多的苦难,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甚至可能有太多的人,为此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她沉声道:“不错,世俗可能会容不下你们,会给你们戴上耻辱的枷锁,会有人唾骂你们,这是我改变不了的现实。

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坚强。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伤天害理,我们只是不幸的受害者。

试问,我们为什么要畏惧那些毫不相关的人的流言蜚语?为什么要在乎那些吃饱了撑的长舌妇的白眼?

只要我们自己心底里不在乎,不嫌弃自己,别人有什么资格唾弃?相信,这世间就没有谁能伤害你们。”

还是那个有些凉薄的声音讥讽反驳:“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得好生轻巧。一辈子无人敢娶,遭人嫌弃,永世不得翻身。你不是我们,你也代入不了。”

沈清歌心里有点气,有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愤怒。

“对,我不是你,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我只知道,你们有手有脚,不是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

退一万步讲,我长安有自梳女,立志一辈子不嫁,开绣房,织染,采桑养蚕,人家离了男人,同样可以过得风生水起。你为什么就不能?

等你们离开这里,若是无家可归,我可以帮你们谋生计,只要自己奋发图强,我们一样可以活得比那些将命运拴在别人身上的女人强!”

她一番话慷慨激昂,终于有人回应:“对,她说的对,还有什么苦难比这里更令人感到不幸的。不嫁就不嫁,大不了出家做尼姑。”

大家重新又燃起生的希望来。

那个凉凉的声音不再说话,只是从鼻端轻嗤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无所谓。

沈清歌不想搭理她,试探着询问:“那大家有没有关于这些歹人的具体线索呢?若是能早日揭穿这人的真实身份,大家就能早一点离开这里。否则只能等着那人主动现身。”

大家安静了片刻,有人主动开口:“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日我从集市上买绣线回来,就在半路之上,遇到有人问我要不要买脂粉,然后殷勤地让我闻闻香味。谁知道就被迷晕了。醒来之后就在一处地窖里。”

“我也是,我也是这样被掳过来的。在那地窖里被关押了一个多月了,前两日才被转移到这里来,暗无天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

“那个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骷髅面具,很少开口说话。但是却......有点那个。”

有人壮着胆子说出羞耻的心里话。这话似乎是撕破了大家的遮羞布,大家顿时肆无忌惮起来,纷纷控诉着那个男子的罪行

女子们觉得羞耻,有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沈清歌却能听懂其中隐晦的含义

这个男人心里有一道无法克服与逾越的障碍,所以他找了很多很多的女人,想要通过不同的刺激,令他突破这道无法突破的关隘。

可结果很明显,他失败了。就算是从上京城捉了这么多,风情各异的女人,或许还有人与他心目中那个造成这种“障碍”的女人长了一样的容貌,他还是失败了。

所以,他无可奈何之计,找到了沈清歌,希望沈清歌能够治愈他的这个心病。

一切果真与自己猜测的很像。

“那从他的言行举止当中,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尤其是关乎他的身份的线索?”

大家沉默了片刻,有人犹豫着说道:“此人非富即贵,身上衣服所用的香料,特别好闻,绝非凡品。”

“对,他头上戴着的玉冠,一看就价值连城。”

“就连脸上的面具,都是黄金锻造的。”

“他好像是有妻子的。”

“喔?”沈清歌有些诧异:“你见过?”

“他曾经带着他妻子一同来过。似乎是在生他妻子的气,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带着阴鹜,嘴里骂骂咧咧的。”

“在骂什么?”

“我听不太真切,似乎是她的妻子因为他的无能,与别的男人勾搭,刺痛了他的自尊。

他将他的妻子绑在帐子后面,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凌辱我的。他妻子一直在哭,哭得很伤心很绝望。

后来,我还听到他在虐待他的妻子,一边打一边骂,问他妻子是否还敢想着别的男人。那个男人是不是比他厉害。

她妻子一直在哀求,求他不要再打了,说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