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美人皮囊
- 洞房夜,隐疾王爷睁开眼
- 狐狸小小九
- 2242字
- 2022-12-09 07:20:02
沈清歌沉默着不说话。
她明白,今日之事,父亲应当也是心知肚明,战北宸乃是幕后的策划者。
战北宸从未想过轻易放过褚文靖,对于始作俑者沈明雅,今日之事就是态度,杀一儆百。
而父亲执意要让沈明雅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不同意她再与褚文靖有任何瓜葛,也是父亲对战北宸表明的态度。
战北宸不受宠,别说太子与三皇子等人,就连朝堂之上一些文武官员,只怕都看不起他。
父亲却给了战北宸最大的敬重。
用心良苦。
沈清歌低垂下眼帘来,终究是不忍:“帮我告诉父亲一声,孩子是无辜的,罢了。”
林管家没想到,沈清歌竟然这样痛快地做出了让步,很是意外。
“这个家里,也就大小姐你最心疼体谅老爷了。”
沈清歌苦笑:“小弟清宴他自幼讨厌习武,为此与父亲心有隔阂,父子陌路;若是父亲果真打掉明雅腹中孩子,势必让明雅记恨他一辈子。再加上姜氏从中挑拨,到时候众叛亲离,我岂不成了罪人?”
沈明雅嫁不嫁褚文靖,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
侯府也不是什么好归宿,她执意要嫁,倒是般配,免得再去祸害别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往日那点仇怨,也算是两清了。自己是该考虑一下日后的归宿了。
第二日,第三日。
沈清歌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千金堂也不去了。
她在自家院子里,专心致志地练针线活。
不过,并没有绣花,也没有做什么帕子衣裳。
而是在缝猪皮。
从厨房里找了一块肥膘五花肉,先练刀工,将一层皮从肉上薄薄地片下来,然后再用针线缝合上去。
然后拆下来,重新再缝。
粗针大线,针脚也不均匀,简直太丑了。
两个丫鬟全都躲得远远的,没有往跟前凑。
自家这位大小姐,这爱好简直太独特,太血腥。
你说好好的,绣个花,打个络子什么的不好吗?怎么跟一块肥猪肉过不去?摸的手上油腻腻的。
再联想起府里那些传闻,更加感觉怪异了。
沈清歌浑然不觉别人异样的目光,缝的专心致志,就是总不理想。
对面的屋顶,有人“噗嗤”一声轻笑。
沈清歌抬脸,用手在眼睛上搭了一个帐篷,这才看清,上面坐着的是谁。
战承谨。
真正的战承谨,在鸿宾楼里被自己揍了的那一个。
他此时正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己屋顶上,一脸的笑。
他肯定不会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多半是路过,多半的多半,是刚刚去侯府探望过他受伤的大外甥褚文靖。
然后呢,就顺道拐到自己屋顶上来了。
战承谨冲着她招招手:“没想到,你的院子跟文靖的距离这么近,上来晒晒太阳?”
“我下面也有太阳。”
“咱俩这样说话,还要扯着嗓子喊,我可不想被别人听到。”
“那你可以下来。”
“我怕你把我清白名声玷污了。”
沈清歌嗤笑:“你还有清白吗?”
“你可以生我九哥的气,但是唯独不能迁怒于我,你可是欠我的。”
这话说得倒是真的,这娃可平白无故挨了自己两顿揍了。
看来,战北宸冒充他的事情已经跟他坦白了。
所以沈清歌对他挺客气。
“假如,你是来做战北宸的说客的,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战承谨摇头:“我巴不得瞧他热闹,见天一张臭脸,跟别人欠了他八百吊似的,就应当晾着他。今儿我来,一是找你算账,二是咱俩一块合计合计,怎么报仇。”
沈清歌撇撇嘴:“那我就更不能上去了,我又不傻。”
战承谨从房顶上一跃而下,懒洋洋地往沈清歌跟前一坐。
“你这是在做什么菜?要是做东坡肉,没有肉皮可没有灵魂。吃的就是这软糯弹牙的肉皮。”
沈清歌继续练手艺:“看好了,我这是在练针线活,做什么菜啊。”
“本王爷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在猪肉上面练针线活。而且你这针也奇怪,跟鱼钩似的。”
“那是你孤陋寡闻,小世子的指头不就是我用针线连起来的吗?只不过,手艺太生,仍旧需要勤学苦练,下次也好缝的好看点,要个高价钱。”
战承谨“噗嗤”一笑:“谁没事儿切了手指头让你缝着玩啊?”
“谁说只能缝手指头了?我这隔壁不就有现成的买卖吗?我这针就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战承谨一愣:“你说褚文靖?”
“你刚才不是去瞧过他了么?伤势怎么样?”
“不怎么样,惨不忍睹,尤其是脸。”
沈清歌点头:“现在瞧着还好,等烧伤愈合之后,面部肌肉会出现萎缩,疤痕增生,五官变形,那才是真正的惨不忍睹,不人不鬼。”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宫里有舒痕胶,可李御医说了,若是一丁点浅层伤疤还好,像这种烧伤,压根就不管用。”
“就那个庸医的话也能信?不过沽名钓誉罢了,怎么会有办法?”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能治?”
沈清歌想了想:“我这不正在试验嘛,将别人的脸缝在他褚文靖的脸上,这样不就完美了?”
战承谨被吓了一跳:“你这个女人还真敢想啊,活剥别人的面皮,然后贴在他的脸上,想想都瘆得慌。”
沈清歌将自己的手艺展示给他看:“我倒是觉得挺靠谱的,回头给你也做几副美人皮囊,缝在你跟前伺候的女人脸上,担保你爱不释手。”
战承谨搬着绣墩往后一连退了三步:“你这手艺,不去当仵作都可惜了。难怪,这市井之间,传得沸沸扬扬,说九王府的九王妃乃是异类。”
沈清歌从他跟前收回了自己的五花肉:“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战承谨左右端详她的脸:“你这花容月貌,是不是也是缝上去的?我九哥最开始对你敬而远之。肯定是被吓到了。”
沈清歌瞪了他一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战承谨夸张地打了一个冷战:“这要是晚上同床共枕,半夜惊醒,你正拿着张脸皮灯下打补丁呢,一扭脸,青面獠牙,你说不得吓得魂飞魄散,一辈子都对美人提不起兴趣来啊?”
沈清歌望着他,轻叹一口气:“这才是十王爷该有的样子嘛。我以前是脑子抽了么?竟然相信战北宸那一本正经的鬼话。”
战承谨懊恼地道:“以前就听说过,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两口子打架,每次受伤的都是我。”
“你也确实有点欠收拾。”
“你们两口子说话怎么一个腔调?”
沈清歌低头继续干活,不搭理他。
“谁再跟我说我们俩人是两口子,我就跟谁急。”